在汶山城市的某一個深處。兩個中年人在對話。 “金鑫突然從酒店退房走了。” “走了,為什麼?他發現什麼了?”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有個異常情況,我們安排在金鑫所住酒店裡的幾隊人馬,被人舉報違規高消費,剛才不得不撤了回來。” “還有這樣的事?到底是誰舉報的?” “一時半會查不到。” “那你怎麼認為?是湊巧還是人為?” “我估計,這兩件事應該是有聯係的,可能金鑫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我覺得不可能。如果舉報的人真是金鑫這邊安排的,他就不會這麼直接地去退房,這樣反而會讓我們有另外的準備。” “這我倒沒想到。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繼續跟著他吧,看看他做什麼?” “如果他接下來要離開汶山的話,我們怎麼做?” “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留下來。” “萬一留不下呢?” “那就放他回去好了,等劉慶虎的事情出來了,再把他抓回來。我之所以想把他留在汶山,是怕他一旦出了汶山,有些事情就不是這麼好把控了。畢竟跨省辦事還是會有些不可預料的因素出現的。”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去做事了。” “去吧。注意安全。” 金鑫跟郭亞軍坐在車裡。郭亞軍心裡很想開口問金鑫,損壞的床墊床單晾衣架是啥情況?他在心裡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腦子不自覺浮現出一副副限製級的SM畫麵。但他怎麼也不願意把長相清純可人的顧衛佳,跟氣質婉約知性的彭佳瑩放到那些畫麵裡麵當女主角。不過郭亞軍也算是一個能接觸到上流社會的二世祖,所以對於上流社會的一些事情算是能略知一二。所以他很認同一個相聲演員講過一句話:上流社會的人從來不看A片,他們都來真的。 郭亞軍胡思亂想了一會,看到金鑫在看著自己,趕緊調整情緒,“鑫哥,我們去哪?還是住酒店呢,還是去我那?” 這時,金鑫的手機響了,是林仁勇打來的。金鑫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林仁勇一般不輕易打電話給他。金鑫對郭亞軍說,“等下,我接個電話。” “您好,林叔。” “阿鑫。你還在汶山嘛?” “是的,本來是打算今天回的,可早上飛機沒趕上。怎麼啦?” “我們的‘白月光’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 “市麵上出現了一款叫‘白月亮’的產品,作用功效跟我們的很類似,但是他們價格隻有我們的十分之一。現在已經有一些整形醫院在用了,而且據說效果還很不錯。” “‘白月亮’,這名字也太山寨了點吧,完全就是蹭我們產品的熱度嘛。那現在這東西對我們影響有多大?” “很大很大,好多我們的先前合作的醫院都轉投他們去了,還在跟我們合作的醫院,也都在觀望,他們都希望我們降價,不然他們的生意沒辦法做了。” “這事情出來多久了?” “應該有個把月了吧,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的活動越來越猖狂,對我們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就在今天,他們公然在電視臺以及各大報紙媒體投放廣告了。” “能不能走法務途徑,告他們侵權,非法使用我們的專利。” “恐怕作用不大,我已經問過律師了,打這種官司,取證是關鍵,我們首先得證明他們的東西確實仿製了我們的產品,這就需要權威的第三方鑒定,等到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們再去提起訴訟,再上庭打官司,這中間時間太不可控了,萬一對方能量大,再從中阻礙一下,一個官司打個幾年的,也很正常。而且就算我們打贏官司了,最後能不能拿到賠償,拿到多少賠償都是未知數。還有一種更難應付的情況就是,萬一對方不斷的換產品名字,換出貨公司,我們也不可能一起追在人家屁股後麵跟啊。” “林叔,那你是怎麼想的?有沒有什麼應對之策?” “我們現在也是難以找出萬全之策,如果真降價,那對之前的客戶就是一種很大傷害了。畢竟已經做了我們這個項目的客戶,都是非常非常優質的客戶。我們如果得罪他們,對於以後我們開展新產品會非常不利。但是不降價,我們‘白月光’很有可能會死在對方手裡。畢竟價格相差太懸殊了。現在我們公司的每日流水已經降到最鼎盛時的七八成了,而且下降趨勢越來越明顯。” “我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以最快速度回暖州,到時大家一碰頭商量下。” “好的。等你消息,我到時提前把大家都叫到一起。” “可以。那先這樣林叔。” 金鑫收了電話,皺著眉頭想了一會,一旁的郭亞軍見狀也一直沒出聲。 “亞軍,有什麼辦法可以馬上讓我回暖州?” “那要不就是去省城坐飛機。我看下省城的航班。”郭亞軍掏出手機操作一下,然後說,“半夜有一趟飛暖州的。” “來得及嗎?這裡去省城要多久?” “正常開車得四五個小時吧,時間是有些夠嗆。而且你也會比較累。” “沒事,那我先把機票訂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去省城。到時高速上,我們跑快點。” “可以,那我打個電話把我的司機叫來。長途開車還是他們專業司機更穩當點。” “好的。” 十幾分鐘後,金鑫他們一行幾人就開著車子,向汶山城外的高速口直奔而去。這時金鑫也不管他們後麵的尾巴了,愛跟不跟。 在汶山城市的某一個深處。一個中年人舉著電話。 “金鑫他訂了從省城回暖州的機票,現在他們車子正在往省城方向去。” “確定嘛?” “確定。我們要攔嘛?” “先不急。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趕回暖州的原因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根據狗仔他們用長焦相機拍回來的照片顯示,他們從退房到坐回車裡,一直都在打電話,或者是操作手機。” “想辦法找找暖州那邊的人,打聽打聽情況。如果金鑫確實是因為暖州那邊出事趕回去,我們就放他回去。如果他是因為知道有人要對他不利而想逃跑,那我們到時就在高速路上跟他打個招呼。兩手準備吧。等你消息。” “好的。” 過沒多久,中年人手機又響了,他接起來。 “聽說是金鑫的公司出事了,說是他們的產品被人山寨了,不過這事情不是最近才發生的,隻是最近那山寨產品勢頭越來越猛,今天這產品還開始在媒體上打廣告了。” “金鑫的公司是不是就一個產品在賣?” “目前是的。” “嗬嗬,命根子要被人挖了,他是要著急的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既然這樣,就放他回去吧。隻要他不是識破了我們的這個局,那就沒有問題。如果我們這時真要在路上搞點事情,反而承擔了後麵被人查出來的風險。就這樣順其自然最好了。現在我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我們盯著他們,他們又何嘗不是在盯著我們呢。走錯一步,都是萬丈深淵哪。” “好的。我知道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金鑫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林仁勇的這通報憂電話幾乎是讓他逃過一大劫。 “鑫哥,跟了我們一路的車子好像不見了。”郭亞軍看著後視鏡說。 “我們都出汶山了,他們也沒有跟著必要了啊。” “要不要我們查查是誰?” “不用費那力了,不用說,車牌號什麼的不是假的就是套的。這批人顯然比劉慶虎那幫人高級點。” “對了,我今天都忘記問你了,你後來跟劉慶虎有沒有達成什麼約定?” “跟這些江湖痞子有什麼約定可達成的,我隻是教訓了下他,讓他以後不要沒事總來找我的茬。以前我沒想好好經營苗靈,所以對他的挑釁也就無所謂了,現在可不一樣,苗靈會是我在汶山的重要產業,我可不會允許他來搞事。”金鑫這話也算是實話實說了。但在郭亞軍跟他的司機聽去,不禁抽了抽嘴角。劉慶虎什麼角色,郭亞軍算很清楚了,不管白道黑道,他可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至少到現在,還沒有人敢直言,要去教訓教訓他的。 不過在農機倉庫,金鑫一個人進去,再一個人完好地出去,這也是事實,雖然郭亞軍不知道裡麵發生過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證實,劉慶虎確實也不敢把金鑫怎麼樣。或許金鑫還有什麼更加厲害的底牌吧,郭亞軍心裡想。 車子裡一時陷入一片沉默,金鑫一直看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現在狀態讓人看上去似乎很心事重重,但他的臉上卻沒有那麼凝重地表情。郭亞軍識趣地不去打擾他,一個人玩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