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去哪了? 楊嶼灝迅速轉身,將手電筒的方向對準了自己雙肩包消失的那處,一道背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道背影鬼鬼祟祟,胸前似乎抱著什麼東西,腳抬的正高,似乎在準備逃跑,這活脫脫一個「賊」的形象。 那身影也一愣,動作僵硬在了半空。 “你……” 那道身影顫抖著轉過一點頭,用有些尷尬又顫抖的聲音說: “我……” 兩人一時之間都愣住了,像是都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在一陣寂靜後,楊嶼灝開口打破了這樣一個局麵: “等等,你……” 話未說完,那道身影迅速的退出了光芒照射的範圍,楊嶼灝以為對方要逃,「站住」一詞已經話到嘴邊,可對方先開口了。 “那個……哥還是……姐,我並不是故意要拿你的包的,哈哈……哈。” 對方像一個痞子的聲音傳入了楊嶼灝的耳中,他不禁回懟道: “我看你是有意的。” “我也……不是有意的。”對方回道。 “我看你是誠心誠意的……” “我……”對方話到嘴邊,卻哽了下去,“好好好……哥,你是個真男們,我給你賠個不是,包我給你放在這,可以放我走嗎?” 說完後,他將包放了下來。 楊嶼灝見狀,看了看包,隨後抬起手電筒看了看對麵。燈光下,對麵倒是一個清秀的小夥子,五官長的很得體,似乎沒有太多瑕疵,而現在確實掛著滿臉歉意。 “等等。”楊嶼灝一句話說的對麵一怔,“你是做什麼的?” “我……我是做什麼的?”楊嶼灝的問題說的他一懵,竟一時猜不透對麵的動機。 “我……我就是一浪子。” “浪子?”楊嶼灝皺了一下眉頭,又問道:“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嘿……你瞧你說的,我還沒問你……” “說,就當是對偷我包的補償。” “補償……?”對麵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外麵不是天撼地動,雷神下凡的麼,然後又下暴雨,實在無路可走,我就從著地鐵口下來了。” 對麵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什麼,竟蹦出個「天撼地動」的詞語。 “應該不假……”楊嶼灝輕聲說道。 “啥假啊……你看你說的……” 兩人似乎一唱一和,似乎都快拚湊成一個相聲了。 “真是的,那你拿我包乾嘛?” 那清秀小夥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額……其實哥,我快一天沒吃東西了,想看看你的包裡有沒有吃的……” “哦?”楊嶼灝爬了下去,走到了清秀小夥身前。 對麵似乎有些緊張,但楊嶼灝沒理他,自顧自的撿起了包。 “如果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哈……” “嗯。”楊嶼灝冷言回答道。 清秀小夥見楊嶼灝沒有其他意思,也明白了對麵的立場,轉過身走去。 “等等。”楊嶼灝沉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又是「等等」,清秀小夥又不由得一怔,回過頭,一臉生無可戀。 “怎麼了……哥?” “呢,給你。” 隻見楊嶼灝右手上拿著一個大的膨化麵包,向自己遞了過來。 “額……這……” “拿著,我還要趕路。” 清秀小夥接過麵包,隨後對楊嶼灝說了聲謝謝。 “不用。”楊嶼灝擺了擺手,將包拉好,重新背在背上,“我也不追究了,那我就先走了。” 小夥在原地愣了愣,欲言又止。 他本是一個浪蕩子,雖說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在交流這方麵,他可從沒怕過誰。可今天遇到這男人,不僅讓他語塞,而且三兩句話的功夫就讓他的身份調轉了,從「賊」的角色一瞬間就成為了需要幫助的「受害者」。 “那……等一下!”掙紮片刻後,他還是決定開口叫住眼前的男人,“我還沒有報答你呢……” “報答?”楊嶼灝輕笑一聲,“我並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這點心意其實不足掛齒,這算是交個朋友,日後好相見。” 說罷,楊嶼灝擺了擺手,越走越遠。 “額……那個。”小夥三兩步追上去,似乎有些著急,“這……不行的,如果不回報,晚上我會夢見鬼的。哥,你也不想讓我這個受寵若驚的大男人,再被嚇一次吧?” 對麵用自嘲的語氣說道,楊嶼灝竟一時之間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 “嘿嘿。”小夥苦笑一聲,“要不這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呢。” “哦?”楊嶼灝象征性的疑惑一聲,他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抱有什麼惡意,但是萬事都得謹慎,又開口問道:“既然如此,那麼你知道從這裡到市中心地鐵站的路嗎?” “得嘞!”小夥的麵龐上再次掛上了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從這裡一直往前走,走到下一個站,可是下一個站前麵坍塌,需要拐進去走人工通道,雖然有點繞路,但是可以拐向前往下一站通道。走過這個通道,就是「紙酒站」了。” 楊嶼灝眼神微動,坍塌? “你怎麼知道前麵坍塌?”楊嶼灝問道。 “哦,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老爹就是這地鐵公司經濟支柱,我經常過來「監工」。”說完,他又笑了笑。 楊嶼灝狐疑的看向他,這一句話似乎有些不可信。 看到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不信,他趕忙改口說道:“額……其實也不是來監工了,但是我保證!這前麵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 “坍塌是真的嗎……?看來得讓他帶我走一趟。這人品行看似不壞,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如果他敢……我有的是辦法。”楊嶼灝心裡默默盤算著。 隨後,楊嶼灝朝他點了點頭。 “好勒!您啊,請跟我走!嘿嘿……” 兩人繼續走在這幽暗的通道內,走了幾分鐘,也沉默了幾分鐘。 小夥似乎有些耐不住,開口問道:“那個,哥,你叫什麼名字?” “楊嶼灝。你呢?” “我啊……”小夥笑了笑,將手放在鼻子上擦了擦,“我叫白追風!是不是很颯氣。” “嗯……我看很「颯氣無比」”楊嶼灝不在意的回道。 “哼……那不是嘛,美其名曰:「颯……」”白追風想了想,似乎有種自己罵自己的意味在裡麵,又把那個字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