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等其他人回應,安伯就率先發出了贊同。 在發覺自己成功吸引到了眾人的目光後,安伯便尷尬的朝德米身後躲了躲。 好在這種成為焦點的狀態並沒在安伯身上持續多久,就被米格的聲音打破。 “換我留下吧,也算你救我一命的償還...” “不用,這裡麵的東西不是很怕光嗎,隻要我這盞燈不滅,他應該就不會靠近,放心我知道分寸。” “可是萬一...” 米格還想說什麼,白歌卻略微加重了語氣。 “別跟我在這鬥嘴了,油燈內的油遲早是會耗盡的,你們越早找到出去的門我越安全,你的留下並不會讓我更安全,況且他不是還沒有出來嗎,等他再次破門時我可會往你們那套的。” 米格的嘴張了張,這次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將自己那盞油燈靠了過來往白歌的燈內倒入了些許燈油。 白歌對於對方的這個行為並沒有製止。 “湯姆,注意安全。” 米格米羅兩兄弟一隊往左,安伯和德米一隊往右幾人就此再次分別。 四周的黑暗中仿佛再次隻有白歌一人,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看的那些恐怖電影或玩的恐怖遊戲中一些降智的劇情。 每當主角們遇到詭異的事情,好端端的明明可以抱團取暖,卻一定要選擇分頭行動最終導致被一一單殺然後團滅。 他當時或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成為那些降智劇情中,帶頭提出送死方案的那一個。 再次將目光投向被燈光照亮一角的牢房,白歌這次卻露出了一個微笑,壓低聲音朝牢房內低語了句: ““大頭”是你嗎?” 牢房內的黑暗中沒有任何回應,這完全在白歌的預料之中。 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大頭,你還記得你給我的那些鱗片嗎。” 牢房內依舊沒有回應。 牢房外白歌心中也是在打鼓,他無法確定當時在那段不知是否為夢境的記憶中看到大頭的長相和對方留下的鱗片是否和現實相符。 但既然當時的夢境確實引領他找到了“大頭”那就一定有些可信度。 “我幫你把門打開吧,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沒意見了。” 說著白歌就假裝要去掰那扇鐵門。 “嗷嗯...嗚...” 也就在白歌伸手去準備掰門的同時,一陣沙啞低聲的嘶吼聲從牢房內響起,白歌伸手的動作微微一頓。 這也讓那陣嘶吼更為劇烈,再次看向昏暗的牢房,白歌依舊保持著那個微笑。 “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剛剛不叫等我要開門了叫,要是真正的怪物大概會等我開門後再趁機將我撲殺吧。” 嘶吼聲戛然而止。 在片刻的寂靜後一道夾雜著哭腔的熟悉沙啞嗓音才從牢房內響起: “不..進...來...我...沒...頭” 在聽到那道斷斷續續的熟悉嗓音後,白歌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聽著對方這落他人耳中可能十分恐怖的話語,白歌卻在自己腦內迅速完成了翻譯。 他頭罩沒了。 思索片刻後,白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入了牢房內。 “你先用我衣服擋一下,等出去了再把頭套找回來。” 籠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快點,別磨蹭了,我油燈裡的油可是會燒完的。” 在白歌的一再催促下,一隻纏著破布條的手臂這才從黑暗中緩緩伸出,手臂的趾甲十分尖銳,自末端向內呈黑轉橘紅色,有點類似於白歌前世影視作品中的那些吸血鬼,白色鬃毛從手臂上那些未被布條包裹的部位透出。 接過白歌遞來的衣服,再次縮回黑暗中,隨後黑暗中便傳來了一陣搗鼓和撕扯的聲音,片刻後“大頭”走入光中將那件外套的碎布往身上纏著。 這一看直接讓白歌嚇了一跳,如今的“大頭”身上除了那對曾在記憶中見過的藍瞳孔沒有發生變化外其他部位幾乎都發生了一定變化,就比如那根顯眼的犄角就已然不翼而飛,徒留下了一道不規則的平麵。 平麵上的骨質結構與血管清晰的暴露在空氣中仿佛是被人硬生生用鋸子鋸斷了般,他臉上那些原本存在鱗片的區域也被人拔除,隻留下了一塊塊凹凸不一還帶有黑紅色血痂的凹陷。 看著大頭一副遭受了非人虐待的模樣,白歌不由咽下了口唾沫,但其中最讓白歌在意的是,一處完全環繞了脖頸的猙獰傷口,看上去就好似腦袋被人砍下來過一半,並且這道傷口還並未愈合,白歌甚至可以透過傷口的血管看到其內跳動的大動脈。 可當事人似乎對那道傷口和自己如今身體的樣貌並不怎麼在意,隻是自顧自的借著油燈的微弱火光,將自己上上下下暴露在外的部分用破布條包裹上一圈。 看著最終變為一隻花花綠綠木乃伊的“大頭”白歌說實話真的有點想笑,但一想到對方那木乃伊外表下的樣貌,就怎麼都笑不出來。 “好了,現在該把你從這地方弄出來了。” 咽了口唾沫,白歌將油燈放在一旁,剛想按之前救安伯的方法把大頭救出來時,卻見對方朝其揮了揮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示意其讓開。 白歌這才想起了對方在馬戲團未曾展示的怪力,沒有猶豫拿起地上的油燈就退到了一旁。 “哐當!” 一聲巨響後,鐵柵欄門應聲被踢了開來,被慣性帶著重重的與旁邊的柵欄門相撞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湯姆!你還活著嗎!” 聲音傳出後沒過多久,左側的黑暗中就響起了安伯顫抖的聲音。 “當然活著,哎?你怎麼到那邊去了,你不是和德米去右邊的了嗎?” “等等,你真的是湯姆嗎?你不會是什麼黑暗惡魔裝成湯姆的樣子想誘騙我們吧。” 白歌一陣無語,安伯這家夥平時就經常喜歡偷跑到村子的酒館內聽那些吟遊詩人講故事,給這孩子聽的都傻了。 “我當然是。” “那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對了就能證明自己是湯姆。” “好。” “你告訴我湯姆進入馬戲團的第一個月乾了什麼。 白歌聽到對方這個問題,差點從腦門上拉下了一片實質化的黑線,因為他進入馬戲團的第一個月,就是那該死的羅曼造謠說他偷看舞女小姐洗澡的時候。 “安伯別鬧了,湯姆你那邊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大聲響。” 德米的聲音在白歌沉默數吸後從同個方向傳來: “我找到“大頭”了,剛剛把他從牢房內救出來,你們那有什麼收獲嗎?” “啊。” 在短暫的驚訝後,德米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米格米羅他們似乎找到出口了,現在正在撬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