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書房的亮堂靠著一盞盞蠟燭的搖曳,書房不是很大,卻可以足足裝下五六人,一眼望去,全是從古至今所有著名且經典的名著書籍。 還記得小時候時,冉元是最喜歡悄悄來到書房裡的,她喜愛讀書,雖說當時在女子學堂裡也讀過不少,可那些三綱五常的怎麼能比得上父親這些權謀戰爭文呢。 冉元緩緩來到離冉興然一丈之處,並行了禮,喚了聲“父親”,見著冉興然那杯中的茶已經逐漸見底,想著冉興然應當也是在此處坐了許久才喚她來的。 冉興然抬頭,見著眼前的冉元,心中不禁震了震,這個女兒啊,實在是太像她的親生母親徐姁了,那雙眉眼,果然,果然是姁娘親生的。 “元娘來了,快坐,站著多累。”又立馬喚門外下人去重新拿杯茶進來。 “不知父親深夜尋我所為何事?可是父親頭風犯了?需要女兒幫忙揉揉?”冉興然是一直有著頭風癥的,這麼多年也詢問過許多醫官,可也隻是隻能拿著藥湯子喝著罷了。 每當痛得實在受不了之時,楊微千和冉元便會親自前來幫忙揉揉,緩解一些疼痛罷了,雖知這不是長久之計,可到不得已之時,能緩一些是一些。 看著女兒如此焦急,冉興然不禁心中淌過一陣暖流,雖這麼多年女兒對他不冷不熱,可要是他有個頭疼腦熱的,整個府裡冉元卻是最著急的那個。 “傻丫頭,若是我頭疼,便不會是我差人來喚你前來,而是寧叔親自跑來找你了!”饒是久經官場的冉太師,終還是忍不住取笑自家女兒。 “是,是女兒大意了,畢竟現在是深夜,不知父親到底所為何事,是我心急了。”就算是出錯,冉元也一直如同那般,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今日請元娘你來,不是作為冉家家主,隻是作為你的父親,我知如今在世人麵前你被說成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也知子洧的事情對你影響甚大,我隻是想告知你。” “有父親在,冉家便不會垮!你想在娘家住多久都沒事,就算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又有何妨?人活一世,終是為了取悅自己罷了。” “若是臨了到了閉眼睛那一日,腦海裡中閃現的全是人生的遺憾,自己的悲哀,那麼這一生終究是失敗的!” “不論是元娘你,還是宥晨,既然你們選擇我當父親,選擇冉家為紐帶,那麼我就要為你們選擇好最合適你們的出路,選擇能夠讓你們萬事如意的!” “做父親的,奔波多年,終其一生隻是想讓自家子女活得舒適!” 隻見冉興然說得越發激動,倒是冉元也愣了愣,這些話,這麼多年父親從未對她說過,便是這些話想都不敢想居然是她父親這樣一個深讀古籍的人說的。 冉元張了張口,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隻見氣氛突然凝聚,最終還是冉興然繼續開了口。 “隻是希望你記得,冉家永遠是你的底氣!” “今夜也不早了,你早早回房歇息。” 聽到冉興然都這般發話了,冉元心中默默鬆口氣,緩緩行完禮過後便出了書房。 而腳踏入書房臺階的最後一步之時,內室又傳來一道聲音:“過幾日是聖上對年小將軍的接風宴,元娘你也許久未進宮了,此次便同楊母她一同去罷。” 接風宴,年展,聖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