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太狂妄了,花小遲顯然沒把羌月放在眼裡。 赤爾阿若感覺花小遲很強但沒想到他這麼強,不想被一穿五的丟臉,他在很艱難的決定,要不要認輸。 “凡事都有機會,戰士隻可戰死,選好人便一起來吧!”這話顯然是對赤爾阿若說的,阿若眨巴著大眼睛,不能認輸。 戰士可以戰死但不可以投降,羌月不需要懦夫。 很快,羌月國又上來五人,花小遲環顧四下,確實是個中好手,卻都不如鶴目加。 五人同時向花小遲襲來,花小遲隻躲不攻,雙手背後,僅靠身法,他速度很慢,慢到所有人都看得輕他的動作,卻每一步都能踩到恰到好處的位置,躲避所有進攻。 穆淩漸漸站起身來,坐著時候看不清他的身法,他總覺得花小遲是做給他看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花小遲周身繚繞著金色的光,像一層霧。 花小遲總是能找到極其刁鉆的角度躲避攻擊。 臺下的人也都凝神屏息,聚精會神的觀戰大氣不敢出一下。 場上五人見打不到他,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便僵持了下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花小遲輕聲道:“結束吧!”隻見他向前邁出一步,隻見擂臺以他為中心周邊全部垮掉,隻留他一人站在中間,其餘人摔得四仰八叉,倒在碎石木樁中。 裝逼容易被雷劈,但是這個人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 赤爾阿若捏緊拳頭,麵色不太好看,原本他們是必勝的局麵,如今被花小遲的出現下了一城。 文試羌月本就不占優勢,全靠武試和異人,三進二便可奪下一分。 原本必贏的擂臺,隻要騎射狩獵贏下一輪,便是必贏的局麵。如今騎射狩獵都不能輸,否則最後一項也不用比了。 這個人很強,強過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高手。 臺下的歡呼聲絡繹不絕,皇帝阮華的臉上的愁容也一掃而空。阮喬看著他大放異彩心裡空落落的,不知為何,她應該感到高興的。 今日過後,花小遲的名字會被所有洲爻人熟知。 隻見花小遲向皇帝微微闔首,低頭的一瞬間,麵具不合時宜的掉了下來,隻見花小遲不緊不忙的用手拖住即將掉落的麵具。 隻那一瞬間,露出另外半張臉,距離太遠,隻有少許目力好的人看到他的真容。 清朗俊逸,溫潤如玉,瞧他眉目並不像平時那般冰冷,仿佛拒人於千裡之外。 阮喬心臟漏跳了一拍,花小遲,小遲,小遲,他到底是誰? 直到看到他的眼,她濕潤了雙眼,她知道一國公主不允許在眾人麵前露怯,隻是心臟,真的好疼。 花小遲再抬頭時已戴好了麵具,他先看向阮喬,她看起來如此難過? “陛下,我雖贏了比賽,但洲爻沒贏。我隻是利用規則將其趕下擂臺,卻未曾打敗他們,此局,平手。”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他這是做什麼?明明贏了,為何這樣說?這不是為我洲爻爭光麼? 這人自視過高了,顯然沒把皇帝放在眼裡。 阮華不愧是一代帝王,真的沉得住氣,花小遲還真不怕他不答應,因為沒有他出現,洲爻已經輸了,而且是一穿五的被人打敗。 阮華明白,花小遲這是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他不願與洲爻親近。 一個絕頂的練氣高手,甚至身懷不止一種秘技,隻身一人,他查了許久查不出此人來歷,隻能接受他就是出自桃林,世間幾人見過桃林? 他果然沒有讓洲爻輸,也僅是沒有輸。 又替洲爻解圍,又保全了羌月,還博了名聲,此人,當真不簡單。阮華依舊表現的從容淡定:“朕無異議!” 赤爾阿若再看花小遲眼裡透著復雜,真是個怪人,不過也好,對羌月來說未必是壞事,隻看誰先贏了下場比賽。 穆國公扭頭問兒子:“臭小子,小遲這般厲害,你小子上哪結交這樣的朋友?” 穆淩無奈攤手,“父親,這個…怎麼說呢?很復雜!” 此人絕非魚龍之輩,如此行事作風,也不是好接觸之人。倒不怕其他,隻怕別有用心,說他沒有背景,真不會信。 花小遲一腳碎了擂臺,之後的儀式也進行不下去了。 花小遲走了回去,隻與穆淩說了聲就先走了。 阮喬一直看著花小遲,這股莫名的難過,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了,直到花小遲離開都沒有再看阮喬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花小遲怎能不知道阮喬在看他,他如何做得任何傷她之事。 她是洲爻的公主,有父母愛護,兄嫂疼惜,還有穆淩。 無論多少世過去,他在這人間始終是個怪物,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遺落人間的神又算的了什麼? 反正他們也不會有結果,阮喬是裳姐姐的轉生,這靈魂上有他上的鎖,她卻始終認不出他。 這就是規則的桎梏,逾越了規則,一切結果都由她一人承擔,而他超脫規則之外,真的諷刺,這是他最無力之事。 他為她離開桃林,為她與人爭執,為她神血救人,為她力挺洲爻,隻要她一個眼神,花小遲恨不得把一切拿給她,可他始終沒法把她當做他的裳姐姐。 裳姐姐喜歡的人他,而阮喬及其他轉世喜歡的都是別人。他也曾自嘲,身為曾經的天地共主,竟不敢主動靠近一個普通人類。 阮喬很難過,花小遲好像有讀心術一樣,他總能知道她想做的,哪怕隻有一個念頭,他都會去做。 這樣一個人,隻是因為她麼?真的是因為她麼?她又何德何能讓他如此?花小遲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不行,她要去問清楚,為何看到他就那麼難受?很想與他親近,隻是他又好像總與自己保持距離。 阮喬回到寢宮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不知道的是此時花小遲就在殿外。 甚至幾乎每晚他都在外麵守著她。 花小遲坐在屋頂,也僅僅是默默坐著,他卻從不現身,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這是他拚了性命也想護著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