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3年(1 / 1)

匆匆一麵,花小遲連夜就和老道士走了,花裳力排眾議給他留了一間屋子,走時,他又留下了些金子。   “舍不得?”   “嗯!”花小遲點點頭,怎麼舍得呢?自然舍不得。   老道剛想說些什麼,花小遲打斷了他:“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根本就是個外人,你就是怪物,這種話聽得我耳朵都長繭子了。”   老道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生氣。   花小遲狡黠道:“走吧!老頭,我不會跑,我還指著你掙的金子呢。”   第二日要走隻怕更多不舍,還不如直接走掉來得輕鬆。   路過桃林時,桃花依舊常開不敗,忽而吹起一陣風,落了一地花瓣,花小遲看看桃林,這便是他出生的地方。   桃林好似有感應一樣,沙沙作響,老道拽著花小遲就走,隻匆匆一眼,花小遲仿佛有什麼感應一般。   又回到那陰暗的枯井,花小遲的心也如死了一般,他知道他不能死,如果自己還能有點用,這樣也好。   這個符真的很神奇,每每筋脈寸斷,貼上符就能好,而且細細如虹,在體內流轉,每一次全身靜脈就像煥新了一樣,甚至他總有種預感,他可以掌握這股力量,這股力量與他一脈相承。   他問過,這是什麼,老道隻說是秘法,師門祖傳。   後來想想不過是儲存靈力的靈符,老道想強行打通他的靈脈,在他未開靈智時,肉體淬煉到一定程度,再用大轉化符奪他靈身。   想來是萬年前鴻蒙浩劫時,符籙門幸存的小神官未歸天門,在人間留下的傳承,但小神官壽數不過千載,在靈氣稀薄的人間,得不到很好的修煉,壽命會大大縮減。   便在有生之年煉製了大量的符籙,因為符確實是非常好的儲存靈力的載體,而作為普通人的老道是絕對煉不出來的。因此他手裡的符籙也是有限的,所以他才會這般省著用。   至於老道為何不自己用,他肉體凡胎,定是承受不了靈力沖擊對肉體造成的傷害,這靈力隻是簡單的儲存,並不能像他一樣定量釋放,貿然用了這符,隻怕他早就身首異處了。   所以必須是他,也隻能是他。   這是一個尋常的下午,花小遲用靈符修復完身體,隻覺渾身充滿力氣,像正常人一樣,到後來他恢復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這種感覺,就像出生那日他徒手摘花撚成衣的感覺,化自在,化無形,心之所念,功滿事成。   所以看到老道佝僂著身子走進來,花小遲想了想,與其對視一眼,待老道走近,給他拿些吃的,他伸手去掐老道的脖子,花小遲微微控製身體靈力,體內靈力匯聚於手,仿佛下一秒就可徒手掐斷他的脖子,老道立馬催動了子母蠱。   花小遲渾身一個激靈,心臟被狠狠攥緊,疼得他滿地打滾兒,比以往任何一次渾身筋脈寸斷都要疼。   “我對你多好,給你吃給你住,給你學本事,你想殺我。這次就讓你長長記性。”老道惡狠狠道。   說著從一旁拿出鞭子,狠狠向花小遲抽去,打得他皮開肉綻,心臟疼得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利索。   直到花小遲昏死過去,這次老道是真的發了狠,此時花小遲也不過是13歲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花小遲才緩緩醒來,望眼依舊是那深不見頂的枯井,周遭彌漫著血腥味。   而他被上了一道籠子,手腳連同脖子都被鐵鏈拴在墻壁上,鐵鏈仿佛加了禁製,看著不粗,實則重若千鈞。   “不知好歹的小雜種,真是白眼狼,你不過受點皮肉之苦,你賺了我多少金子了?竟還想要殺我!”   花小遲虛弱道:“我不想殺你,我…我隻是…想印證心…心中所想。”   “想來,你已經能感受到那股力量了!”   花小遲點點頭。   老道沉思半天,果然,這孩子也是真聰明,想利用這股力量,那怎麼可以。老道嗤了一聲,“就憑你,還想駕馭這股力量,你會麼?小怪物,被折磨了這麼久還不死,你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嘛?你就是個災星,沒有人會對你好,你別忘了,是我把你養這麼大,給你吃給你穿,還給你金子。是你的東西麼?你隻需溫養這股力量,不要妄想掌控,你做不到的……”   花小遲腦袋昏昏沉沉,老道辱罵他已經成了習慣了,他愣是一個字聽不進去,不多時又昏迷過去。   經此事後,花小遲再無人身自由,每每望著高不可攀的井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能得到一絲寧靜。   這次老道依諾又帶花小遲回了家,他依舊沒有進門。   隻見婦人在庭院拿著雞毛撣子對著花裳破口大罵:“死丫頭,讓你嫁人你把媒人都趕走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輪到你挑三揀四,趙家的小兒子醜是醜了點,但人老實家境殷實,這次說什麼也不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娘,你總說我是大姑娘了,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我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大不了去了姑子庵當姑子去。”花裳這麼說確實太叛逆了。   “你,你,你,你想氣死我!看我不打死你!”婦人舉起雞毛撣子,花裳緊閉眼睛,今天這頓打實在逃不掉了。   下一秒身上一暖,被撲到地上,那一棍結結實實落在花小遲身上。   “姐姐!你沒事吧!”花小遲睜大眼睛一臉關切。   婦人也是一驚,她再定定神,突然想起來當年,花小遲也是這樣一般護著花裳,不讓自己打她。   她扔了雞毛撣子,掩麵而泣,徑直回屋了。   花裳看到花小遲,伸手摸摸他的臉,“小遲長大了!疼不疼啊!”花裳就要想看看他背上的傷。   花小遲躲開了,直說:“不疼的,不疼的。”   花裳眼淚濕了眼眶:“上次一聲不吭就走了,這次多待幾日吧!”   花小遲不敢答應,隻說了句:“知道了!”   吃過晚飯,大哥坐在輪椅上,在院中垂著頭,如今他是廢人一個,也沒了往日神采,吃喝拉撒都得靠娘子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