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以,隻是有點難度。 “此事很重要。”花小遲沒再多說其他。 他需要知道聞莫生的一切,以及甚至阮喬來桃林找自己是不是都是一個局?一個誘自己入世的局。 尤其是聞莫生與他有意無意提到的解開靈脈封印。 原本他想解開,現在不得不再思考一下,他的用意。 月憐應承下來,“我可以幫你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可否?” 花小遲看向月憐,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 月上有這樣的人領導,花小遲心裡很是欣慰。 “可以,但僅限於月上有關。”花小遲道。 月憐笑笑:“這是自然!” 月憐扭頭的瞬間,花小遲便離開了,待她回過神,人已不見蹤跡。 傳聞花小遲不是人類,上次來還大搖大擺的進來,這次來卻是藏頭露尾。甚至在自己麵前不避諱他一身怪異的力量,他雖然是月上使者,但畢竟隻有一麵之緣。 她可不覺得花小遲對自己有多信任,這種擺不正自己位置的行為,她也不會異想天開。 身處洪流之中,她需要給月上多留幾條後路。尤其像花小遲這般的人物,也不是她輕易敢得罪的。 花小遲回到穆府,穆淩就迎了上來:“你去哪了?找你找不到。” “出去一趟!” 花小遲又戴上了麵具,那日秋茗宴雖說毀了麵具,但還沒人看到花小遲的真容,穆淩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又重新綁上那束發的紅綢,隨發絲隨意飄下。穆淩沒再追問,花小遲吩咐祥子將鶴目加叫來。 “怎麼這麼嚴肅?”穆淩也察覺到花小遲情緒的不對勁,雖說他一直也是冷著臉,但平時給人感覺隻是沒什麼存在感,不愛說話,這次回來,很明顯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 “我需要確定些事情,使團還沒走吧!明日可否幫我邀請一下赤爾阿若。” 穆淩點應承下來,這種事還是好做的。 “光明正大的邀請麼?”穆淩沒來由問一句。花小遲點頭,確實沒什麼可避諱的。 穆淩沒有深究,隻是照做,自從秋茗宴之後,花小遲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想來有他自己的考量,隻是花小遲所在乎的事也不是他有把握能解決的。 穆淩從不刨根問底,懂得適可而止,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 他能感覺到,興許是很棘手的問題。 花小遲叫來鶴目加,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額。 鶴目加一見到花小遲就跪了下來:“師父,還以為,您不要徒兒了!” “隻是去處理些事,你且坐下,不必拘謹,叫你來是有問題要谘詢。” “師父盡管問。” 此時穆淩吩咐完手下也進來,坐在花小遲旁邊,他看了眼花小遲叫他沒有反應,也一眼探究的看向鶴目加。 “你們一同來洲爻,一路上你與其他人接觸多麼?”花小遲看著鶴目加。 鶴目加瞪大眼睛,不解的看向花小遲,“師父,想問什麼?其實我對大家了解不甚多。”鶴目加撓撓頭:“您知道,我隻對練氣術感興趣並不關注使團中其他人,我們每個人都專注自己的事。” 倒也有可能,隻是他看不透聞莫生。 “聞莫生,你可有接觸過?” 鶴目加想了想,“聞莫生是天璣處的人,天璣處的人一天神神叨叨的,都自稱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傳達天神旨意。” 這世間除了他自己,哪來的天神?神的旨意?真是笑話。 且不說如今鴻蒙無神,縱使有神,像他這般,隻有一半神力的,他可不曾向人間傳達過什麼旨意。 無非是群術士為維持自己的神秘性和權威性編造的謊言。 但愚昧的人類也還都信他們的推演和預言。 縱使真有推演之說,也並非人類能掌握的先機之術。 “天璣處都愛找些什麼人當弟子?” “說不上來,總之他們成天神神叨叨的,隻有大型祭祀或者祈福占卜才能見到他們,但他們收弟子喜歡從小培養,且喜歡找歷經磨難的孤兒,天煞孤鸞命格的,命越硬越好。聞莫生倒是接觸的不多,他隻在自己的馬車裡不知搗鼓些什麼。” “對了,之前有人去掀他的馬車叫他一起吃飯,剛掀開簾子就向後倒去,摔了個實在,而後聞莫生出來馬車也沒與人交流,隻見過他對阿若殿下說話,幾乎沒與其他人說過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來那誰提起此事,隻說眼前除了一片黑,馬車裡什麼都沒有。” “漆黑一片麼?” “他是這麼說的,但他似乎也並不想再提起此事。”鶴目加如實答道。 花小遲呼吸平穩,麵具下的臉皺起眉頭,穆淩看向花小遲:“可有什麼不妥?” “除了我,恐怕沒人能製服得了聞莫生,他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間。” “所以你其實認識他,他才那般挑釁你。你一直在桃林深居簡出,如何招惹上聞莫生。我看他模樣還挺正,但給人感覺多了分乖吝,不像好人。” 鶴目加也看向花小遲。 “穆淩,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離開桃林,也有自己的目的,攸關整個人間的安危,和所有人的性命,我隻得慎之又慎,雖與你無害,但其實我也是拿你做實驗,驗證我內心的猜想。”花小遲十分認真的看向穆淩:“但,此時我一人能力畢竟有限,我需要你,阿目一起幫我,如今我也不瞞著你們了。” “我在人間活了近萬年歲月,聞莫生乃是幾千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我剔除身體的一部分,他是我的心魔不知通過什麼轉世為人,如今他的目的,是我。” 穆淩聞言倒沒有多震驚,鶴目加早就驚得說不出話了。 花小遲破天荒主動摘下麵具,露出那張和聞莫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穆淩腦子飛速轉起來,這是花小遲第一次對他坦誠相待。 鶴目加同樣震驚,若非花小遲一頭白發,而聞莫生是一頭黑發,二人站在一處還真難以分辨。雖一頭霧水,鶴目加也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