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考古工地不遠處,一輛黑色越野車靜靜的停在路邊,在月光的映襯下,猶如一尊黑色幽靈,散發著神秘而威嚴的氣息。車身的線條流暢而硬朗,充滿了科技感,仿佛隨時準備穿越時空,奔赴未來的戰場。 引擎蓋上,正半躺著兩名身著覆蓋著迷彩圖案戶外服的青年。 靠左邊的青年,留著一頭乾凈利落的寸發,與他壯實的身材相得益彰,給人一種剛毅而堅定的感覺,正側著頭朝向右邊青年,臉上帶著幾分疑惑的表情,開口道: “哎,湯齊,你說咱們隊長這是什麼癖好,每次辦完事抹除人記憶的時候,非要給他們做個印界科普,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右邊的青年——湯齊,身形消瘦,梳著時下流行的碎發,被打理的層次分明,他正抬頭看著夜空,答非所問的道: “是啊,咱隊長哪都好,不過,要是能再年輕個十歲,就完美了!” 這兩名身著覆蓋著迷彩圖案戶外服的青年,正是此前在考古營地和黑衣人大戰的二人——優雅女士口中的湯齊和常青。 聽了湯齊的答非所問,寸發青年——常青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憨憨的道: “聽說上一個追求隊長的倒黴蛋,跟隊長表白之後,第二天就完全忘記了他追求過隊長的事,而且還連續尿了一個多月的床。哈哈哈……” 湯齊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他連忙擺出一本正經的架勢,道。 “哎,常青,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看我像是那種敢對隊長有非分之想的人嗎?隊長他老人家現在的樣子就相當完美,既有威嚴,又不失親和力,三十多歲就成了洞察者,在整個鳳城能有幾人。我們應該好好向她學習,努力提升自己和印器的共鳴深度,早日從覺醒者晉升為操控者!” 看著湯齊一本正經的解釋,常青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不過在聽到最後,早日從覺醒者晉升為操控者時,常青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了起來。 他扭頭看了一眼車後座上的兩名黑衣人,目光又回到了湯齊的臉上,嚴肅的道: “隻有晉升到操控者,才算是真正的執印人。中了你七影刃的全力一擊,他也能在短短數分鐘內恢復大半戰力,真是強悍的不可思議。” 湯齊仿佛被常青的話語觸動了,不知什麼時候,一柄深紫色的半透明短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刀刃正忽長忽短的變化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是啊,當時若不是有隊長的協助,我根本不可能偷襲成功。咱們兩個後期的覺醒者聯手,都拿不下一名初期的操控者,這次回去,我決定申請閉關,不晉升到操控者,不出任務!” 嘟—— 正當湯齊和常青的話題開始回歸正常時,一聲清脆而響亮的汽車喇叭聲在夜色下驟然響起,嚇得他們二人雙雙從引擎蓋上跌落。 “隊長!” “隊長!” 原來,優雅女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正幽幽的看著二人,說道。 “你們兩個臭小子又在背後議論什麼呢,看回去後我怎麼訓你們!” …… 翌日一早。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在呂不為的臉上時,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感覺到自己似乎身處一個熟悉的環境之中,但同時又感覺到一絲異樣。 隨著他的意識逐漸清晰,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有一片奇怪的空白,他試圖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卻隻能依稀想起自己被安排守夜,然後是來這個帳篷鑒賞文物,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怎麼躺在這裡睡著了?”呂不為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起身環視著帳篷內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文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幾天發掘出的所有物件,都盡然有序的被放置在原有的位置,包括那個枚古老的沙漏。 隻是,當呂不為的目光落在那枚沙漏上的時候,突然莫名的有些親切感,呂不為微微一笑,他隻當這是因為沙漏是他親手發掘出的原因。然後,他伸著懶腰走出了帳篷。 考古營地內已陸陸續續有個工作人員起床忙碌,清晨的營地格外的寂靜,呂不為看了眼手機,才剛6點多,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的,除了一點以外。 “昨晚竟然沒人來和我換班嗎,沒記錯的話,我應該隻是負責值班到淩晨2點吧?難道他也睡過了?” 呂不為一邊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一邊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值夜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現在他要踏實的補個覺。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住了他。 “呂不為!” 來人是林少海。 聽到這個聲音,呂不為不由的一怔,他突然想起,昨夜林少海好像也來找過自己,於是轉身循著聲音望去。 一個身材中等,麵容一般的青年,一絲不茍的梳著略顯誇張的發型,上身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衫,內搭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卡其色的休閑褲,褲腳略微收緊,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鞋帶被精心係成了蝴蝶結,彰顯著他對細節的注重。 “小河同學,一大早的找我什麼事?趕緊說了,我還去要補覺!”呂不為邊打了個哈欠,邊捂著嘴含糊不清的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見你昨晚守了一夜,過來看看你。”林少海中規中矩的答道,話語間明透著一絲含糊其辭的感覺。 呂不為皺了皺眉,沒想到這次林少海居然沒有糾正他把少海喊成了小河的事,還突然表現出對自己的關心,這其中必然有詭。 “哦,是嗎?那真是謝謝林大少了。沒其他事,我睡覺去了,啊,困死我了。” 呂不為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句,然後見對方沒再說話,便轉身鉆進了自己的帳篷。 見呂不為鉆進帳篷後,林少海微微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林少海,出生在一個世代經營著文物商店的世家裡,耳濡目染下。從小就對文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此,在大學選擇專業時,他毫不猶豫的擇了考古係。 在他很小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撞見了自己的爺爺把一名傷勢嚴重、且已奄奄一息的陌生人帶回家,詭異的是,第二天他卻發現那人像沒事人一樣的獨自離開了。 自此以後,林少海就認定爺爺身上肯定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在他堅持不懈的探尋下,終於從爺爺那裡得知了有關印器和執印人的秘密。 原來,他們林家世代傳承著一件古老的印章——諜紋探跡印,這件印器不僅僅是林家的傳家之寶,更是成為執印人的象征。 每隔一到兩代,林家就會出現一位能夠與這件印器共鳴建立感應的人,從而成為執印人,這也是林家數百年不衰的根基。 林少海的爺爺便是林家上一代的執印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且與數十個像他們林家一樣擁有傳承印器的家族結成了聯盟——影印盟。 想要獲得印器的傳承資格,首先就是要得到上一代執印人的認可,然後是通過組織內的一些考驗或完成一定的任務,最後才有與印器建立感應的機會。 而林少海就是林家下一代執印人的三位繼承者之一。 這一次他和所有同學一起,跟隨楊教授參加了這次考古行動,他被分配的工作是拍照和記錄。 當時,他在對呂不為挖掘出的那個沙漏進行常規的拍照和記錄時,突然發現沙漏上的那些紋路,與林家傳承印器諜紋探跡印之上的紋路有些相似,便把沙漏的照片傳給了他的爺爺。 然後,林少海就收到了爺爺要他配合林家所屬組織派來的兩名執印人來盜取沙漏的任務。 這是他被選為林家傳承之印諜紋探跡印的繼承者後的首個任務,盡管情感上有些難以接受,但他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呂不為值守時出現並與呂不為對話的原因——他要在組織上派遣的執印人到來之前,打探清楚情況,好為後續的行動做好準備。 然而,一切進行的似乎都很順利,可是結引完兩位組織派來的執印人回到自己的帳篷後,林少海卻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他輾轉反側之際,隱約間感覺到有一個模糊的女人的聲音在耳畔低語,正當他想集中注意力聽的清楚些時,意識卻陷入了模糊,然後他就睡著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刻,整個考古營地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度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