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世?許澄腦子似乎被這兩個字給炸開了。如果按照喻鳴川說的時間來推算,最晚三天前方方就已經出事了。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在三天前就已經不會動也不會笑了。 “你帶我去那棟樓看看吧。”許澄對喻鳴川說。 他很想去方方生前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看,想象一下他在那些地方快樂玩耍的模樣。 喻鳴川遲疑的看了看許澄,並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麵。從許澄醒來的地方繞過後麵的一棟樓就到了目的地,許澄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棟樓前設著一個靈棚,上麵有一張小小的照片,一個小男孩掛著靦腆的微笑在上麵,天真溫柔的看著每一個人。許澄看著這個熟悉的臉龐,想到那小小的身體昨天還在自己懷裡,小聲的叫著他哥哥。一時間許澄心許翻湧,難以接受方方已經死了的事實。 就在這時,樓道裡出來了一個女人,她麵容悲戚,連走路都需要旁邊的鄰居攙扶,一個男人表情麻木的跟在女人的後麵。這兩個人,應該是方方的父母。他們從前麵的靈棚走過,並沒有駐足。在經過許澄和喻鳴川身前時,許澄清楚的看到女人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甚至還上了淡妝。後麵的男人西裝革履更是看不出有任何難過的情緒。一個女人在兒子死後沒幾天,不僅沒有麵容憔悴甚至還有心情化妝,就連悲傷難過都是裝出來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合常理。許澄憤怒的想要上去質問,卻被喻鳴川死死的拉住,快速的把許澄拖離了現場。 在靈棚的不遠處,喻鳴川放鬆了對許澄的束縛,許澄很不滿意的甩開了他。 “你不要沖動。”喻鳴川不急不緩的說著,他在遠處一邊看著這對冷血的夫妻,清秀的臉上一樣滿是慍色。 許澄不耐煩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氣沖沖的說:“你剛才看見那個女人了嗎?她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還有心思化妝。你覺得這正常嗎?依我看,他們這對蛇蠍心腸的夫妻根本就是害死方方的罪魁禍首。” “我知道你有多生氣,我也是。但是你就這樣沖上去能有什麼用?旁邊這些人隻會覺得你就是來鬧事的。你想想,此時他們家剛剛失去了孩子,本來就會有很多人同情他們,你要再這麼上去一鬧,用腳丫子想都知道街坊四鄰會幫誰。到時候你被扭送派出所,事情就麻煩了。” “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許澄泄氣的看著喻鳴川,事情要是這樣結束,他實在不甘心。 喻鳴川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撥號界麵按下了:110。 “不都說有困難找警察叔叔嗎?”喻鳴川嘴角掛著沒有一絲溫度的笑意。 “報警?”許澄覺得喻鳴川腦子壞了,跟警察叔叔說我們遇見鬧鬼了?這操作未免太抽象,喻鳴川看著挺機靈的,怎麼到事上這麼憨呢? “我說喻鳴川咱怎麼跟警察說啊?說我們看見這鬧鬼?不說報警能不能成功,警察叔叔可能直接把咱們送進精神病院吧。” 喻鳴川看著許澄神秘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放心吧。我既然都報警了,肯定沒問題。” 許澄看著喻鳴川打完電話,心裡越來越打鼓,不知道喻鳴川心裡有幾分成算。 “一會兒警察來了,你別說話,就說是我朋友就成。”喻鳴川囑咐到。 許澄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喻鳴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能先按照他說的做。 …… 五分鐘過去,幾名警察從警車中下來,迎著陽光向這棟樓走來。 喻鳴川趕緊帶著許澄主動迎上去,非常禮貌的說道:“您好,警察同誌,是我報的警。” 帶頭的警察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看了一眼喻鳴川:“您好,麻煩您說下是什麼情況。” 許澄有點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喻鳴川出醜,沒想到喻鳴川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靈異問題,而是說這棟樓1901戶虐待小孩,現在小孩死了,懷疑有點問題。 警察看著不遠的靈棚,臉色直接變的很不好看,走過去問孩子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澄拽了一下喻鳴川的衣服,緊張的問道:“能行嗎?你就直接跟警察這麼說,哪來的證據啊。” 喻鳴川聳了聳肩:“畢竟我是這棟樓的住戶,就說聽見過小孩哭喊就可以了。再說,我之前也確實聽見過。” 許澄點點頭,隻要說的都是真話就行,畢竟騙警察是要被拘留的,要是因為這個吃官司,不說不能替方方伸張正義,還要留案底,那才是真冤枉。 “誰虐待孩子了?哪個臭不要臉的說我們虐待孩子?”女人尖銳的叫罵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許澄的思考也被打斷。 “是我報的警。”喻鳴川站出來,看起來胸有成竹,他環視一圈堅定的說道:“住我們這棟樓的,誰沒有聽見過方方的哭喊。你們樓下的1801因為這個報過好幾次警,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後來直接搬走了。你不承認?” 樓下很多看熱鬧的鄰居,都紛紛的點起頭。有的已經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說自己確實聽見過十九樓打孩子的聲音。甚至幫忙攙扶女人的兩個鄰居都避嫌的縮回手,還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向方方媽媽。 警察敏銳的接收到了不尋常的信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說虐待就虐待啊,你有什麼證據啊?啊~~我可憐的方方~,你看見了嗎?媽媽的命好苦啊~”女人撒潑一樣的開始哭號,雙手不斷的在膝蓋上拍打著,原本姣好的麵容在大家眼裡瞬間變成了麵目可憎。 喻鳴川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說:“有沒有虐待讓警察查一下不就行了嗎,方方的遺體現在應該在殯儀館吧。” 女人聽到喻鳴川的話,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而在女人身後一直毫無存在感的男人突然沖了出來,原本長得還不錯的臉上眼睛充斥著紅色,他情緒激動的向著喻鳴川揮起了拳頭:“你他媽的血口噴人,你這是誹謗!!!!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弄死!” 警察看到男人要動手,非常迅速的攔住了他。 “有什麼問題去局裡說,不要動手。” 另一名警察對喻鳴川和藹的說:“小夥子,你也得去警局做一下筆錄。” …… 當警車拐進城北分局的時候,許澄還在一臉懵。自己遵紀守法十九年,第一次穿越就坐了警車了? 從下車到進入警察局裡,許澄一直對喻鳴川言聽計從。畢竟第一次嘛,誰能不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