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赭下意識伸手去擋,而那血糊鬼,已然一口咬下! “!!!!”霎時間!血液濺射而出,斷指落地,隨之而來的劇烈疼痛,讓宋浮赭扭曲了臉。 但他死咬著牙,另一隻手揮棍驅離了血糊鬼! 楚燁見血糊鬼已驅,轉手便把手中燃燒的符籙丟到了宋浮赭背上! 似有隱約間的刺耳尖叫,那嬰兒被符籙染上了火焰,頓時隨著落下的符籙跌落,身上滿是火焰,痛苦翻滾在地,身軀被火焰覆蓋,卻無論撲打,也不減弱分毫! 烈火灼燒之下,鬼嬰化為了灰燼。 見鬼嬰落地,宋浮赭立刻將斷指的手握住了長棍! 他的身軀猛的一顫,而後斷指的血液,如泉湧般被黑色長棍吸了不少! 那長棍裂縫間,逐漸被宋浮赭的血水沾染! “你現在用法術提著口氣,現在又用法器,不要命了?!”楚燁罵了一聲,而後撿起地上用作法陣符,沾了血,丟向腳邊,腳邊的拉扯頓時隨之一鬆! 宋浮赭沒有回話,他的雙眼遍布血絲,他的手部肌肉,青筋暴起! “噗!!!”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吐了出來,灑滿地麵! 這一口鮮血之後,那宋浮赭頓時精神百倍,隻是雙眼滿是兇光! 而血糊鬼眼見鬼嬰被燒,卻不痛苦,而是抓著墻壁後退,似有了退意。 “奇了,原來鬼也會害怕嗎?”宋浮赭咧嘴一笑,牙間滿是汙血——他不再猶豫,持棍便前踏,揮棍而去! 他變得更快,更加敏銳! 那鬼怪雖靈活躲避,不時襲擊,但宋浮赭卻變得閃避迅速,揮擊有力! 一揮之下,就連墻壁都冒著灰的刮出一條長印! 警察驚愕的望著眼前的混亂,久久不能回神——自宋浮赭斷指開始,他就已經處於大腦宕機狀態了,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雖然無法看到什麼情況,但那宋浮赭的一番怪異,他還是看得清楚。 這年頭跳大神都是這麼勁爆的嗎?帶物理特效的? “火藥你懂吧,魔術那個火知道嗎,都是道具。”楚燁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過這麼解釋就對了,“我跟你說兄弟,別信什麼封建迷信,都是假的,都是道具。”他回到了木盒子旁,蹲下。 “?”警察懵逼的看向了楚燁,頓時沒有好氣的一拍他腦袋,“你多大啊!” 楚燁沒有說話,笑了笑,手卻不消停的,接連取了數十張黃符,染上了血,不過傷口已經好了,不再出血,隻是粗略抹了些。 起身,抓著符籙走了幾步,見宋浮赭再一揮棍,驅離了血糊鬼,便趁著空檔,將手中符紙灑出! 那血糊鬼還想再撲,但黃符已經落下,沾了符籙,那血糊鬼頓時身體一抽,而後不受控製的一別身體,抽搐著晃蕩了幾下,到了揮灑黃符的中心! 招魂陣! 宋浮赭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一揮長棍,便對著灑落符籙中心猛的一戳! 染血的長棍終於刺中了血糊鬼! 那血糊鬼甚至來不及掙紮聲響,便瞬間炸開,無風吹起了符籙,又隨重力落下。 血糊鬼,物理超度了。 楚燁長出了口氣。 宋浮赭運動最大,他急喘息著,長棍杵著地,嘴角鮮血直流,握著棍的手,還在劇烈顫抖。 “快走了,你得去醫院了。”楚燁上前了兩步,正要伸手去碰宋浮赭…… 他忽的揮棍而起,做出了防守姿態,厲著眼,緊繃著身體,像是起了應激反應。 楚燁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視線掃向了四周。 四周是烈焰之後的焦黑樓房,家具被燒了個殘廢,還有焦味陣陣。 陰冷黑暗,雖然外麵有光射入,卻奇怪的有些暗淡,外麵的聲音也顯得遙遠,就像是耳邊糊了曾膜,聲音沉悶。 而在屋中,隨著消防車的警燈閃爍,紅光之間,樓道墻壁似有碎碎黑影。 鬼嬰! 布滿墻壁,爬滿樓道扶梯! 無數鬼嬰! 楚燁連忙伸手拉住宋浮赭,“這特麼超度不了一點!閃人了!”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見楚燁拉著宋浮赭火急火燎的跑,那警察似也像是被什麼追了似的,慌忙先一步跑去開了門,“快走!快出來!” 外麵的吵鬧與警笛聲,在警察踏出屋子的瞬間,刺耳炸起! 一時間,盡然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宋浮赭其後跑出了屋子,隻是還沒走幾步,便喘息蹲地,頭顱垂下,似沒了力氣。 四周還沒撤走,正在收拾的消防員一見,連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和紀凝雨一起的鬆濼自然看到了門前的異狀,連忙跑了過來。 “鬼!”那警察脫口而出,麵色慌張,“裡麵有鬼!” 四周的人頓時詫異的望向了他,他們當然不信。 警察也意識到他們不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忙說道,“真的,我沒騙人,這裡麵有鬼!” 路人竊竊私語,消防員們互相望了眼,一臉懵逼。 楚燁此時拿著箱子,從門口走出,望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又見警察在那描述著什麼鬼怪一類的封建迷信一點也不唯物主義的胡言亂語,當即解釋,“我兄弟進去跳大神,被掉下來的吊燈砸斷手指了!” 四周的人頓時恍然大悟。 “你,我,這……”警察一時啞口無言,望著四周質疑的目光,用力抓了把頭發,眉頭緊皺,但而後便舒展了開,“對不起,我被一氧化碳熏糊塗了,還有點暈血所以,所以有點胡言亂語。” “你們這……你們真是!”鬆濼麵色焦急,“我都說了不要去了,現在好了,手指砸斷了一根!” “我拿出來了。”楚燁舉起了那根斷指,遞給了身旁的警察,“說不定還能接上。” “快,急救電話!”現場霎時亂成了一片。 宋浮赭終於無力倒下了,他吐了很多的血,麵部痛苦的皺到了一起。 十分鐘已過,提著的那口氣散了,又被降魔杵吸了正陽血,就是不死,也免不了一場大病。 宋浮赭的降魔杵被消防員扯下,隨手放到了一邊,沒有人再注意這間房屋的事。 警察下意識的遠離了房屋的大門,就像那裡是什麼饕餮邪物的獠牙巨口。 楚燁伸手關上了房門,再取了一張符籙,貼在了門縫上,再起了一炷香,倒在了門旁。 警察連忙找了些石頭,將香擋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