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滿花來說,上天給了他一個逆天的天賦,又給了他所有人都不會經歷的病痛。 林滿花有記憶開始,他就活在福珍幼孤兒院,和一個小哥哥,伍胥。 伍胥比林滿花年紀大兩歲,比伍胥更沉默。 他們共同生活在這裡,四歲的林滿花和六歲的伍胥,一起生活。 其他的孩子比他們年紀大,玩到一起的有一個中日混血的男孩,五歲,有個遺日佳和的日本名字。 福珍孤兒院的日子非常開心,但是他們已經越來越大,院長和幾個看護都開始擔心他們不能找到新的家庭。 雖然安排了願意領養的人,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拒絕了,因為林滿花有昏睡癥。 林滿花被院長送到過醫院檢查,醫院的結果是先天畸形,腦部發育不完全,影響了神經係統,導致林滿花經常昏睡,而且沒有辦法緩解救治。 醫生說,林滿花長大了,發育跟上,就可以恢復了。 顯然,所有人都無能為力。 林滿花的病注定了領養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家庭會接納這種可能永遠不會治好的病人。 伍胥和遺日佳和兩個人說要和他永遠在一起,永遠保護他,他們不會離開。 院長勸說過很多次,兩個人都不聽勸,她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有時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子裡孩子打鬧,心裡的念頭會不自覺湧現出來,欺騙其他兩個人,讓他們的未來更好。 院長知道,不可能。她是一個女人,她永遠做不到。 斑駁的陽光落在林滿花的臉上,為數不多清醒的時間,他會一直玩,現在他在笑,向院長打招呼。 院長伸出手,揮手,表示看到了。 孩子走了,又有新的孩子過來,隻有那三個孩子一直都在。 林滿花的病讓他上學是不可能的,他留在孤兒院照顧比他小的孩子,等待伍胥哥哥和佳和哥哥回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遺日佳和考上大學的時候。 他們兩個人都考上了大學,打零工掙的錢和伍胥的獎學金讓他們租上了房子。 17歲的林滿花昏睡癥也已經降低發病,他用幾年來自學的知識,在網絡上幫助一些人做規劃和設計,掙了幾千塊。 孤兒院的孩子成年了,就要離開了,這是默認的守則,沒有人會催促,但每個孩子都懂。 在九月的一天,伍胥背著昏睡的林滿花,和遺日佳和離開了福珍孤兒院。 院長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這是一條小路,路上很熱鬧,院子看著他們離開了孤兒院。 三個人開始了新生活。 但轉折點來了,那麼平凡的一天,遺日佳和消失了。 他說要去買菜,關上門,離開了出租屋,再也沒有回來。 伍胥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林滿花昏睡醒來,在樓下找了兩個小時的結果。 伍胥報了警,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林滿花已經有了預感,佳和哥哥永遠不會回來了。 林滿花說:“我想去找佳和哥哥。” 警方調查後發現,遺日佳和自願離開,沒有收到威脅,就這樣消失了。 連警察都沒有辦法,他們更不可能會有辦法。 伍胥對於遺日佳和的離開,接受程度比林滿花高,他去撤銷了案件。 然後背著反抗到導致發病的林滿花離開了警局,回到了小出租屋。 出租屋的門打開了,小巧的房子裡,乾凈的沙發上,有兩個人坐在那裡。 “想好了嗎?”其中一個人說。 如果遺日佳和還在這裡,他一定會大叫,指著問這兩個外國人是誰。 可惜,他離開了這裡。 兩個人都穿著黑色風衣外套,一個人手裡翻看著林滿花放在桌上的課本,一個人就這樣看著他。 伍胥目不斜視,背著林滿花回去房間,給林滿花放在被子裡。 伍胥掩上房門,平靜地看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