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多從懂事開始就活在鄰居們的誇贊中。 “多懂事的一孩子啊,真是有福分……”他們這樣說除了四多真的很懂禮貌之外,還受到四多出生時發生的怪事的影響: 四多與一個以前從事算命的人的孫子同時出生,分秒不差。 算命的六十大幾時給家裡人說過:“不能給別人算命了啊,我算到自己如果給一個帝王命的人算命的話就會死。”而直到那時他還沒遇到過一個帝王命的人。 那個算命的孫子剛從娘胎裡出來,老頭就覺得有必要給他孫子算一卦,但算著算著發現命數與家裡的其他人都不符,扭頭看向與他孫子同時出生的四多,就知道這卦一定是四多的,並說:“這是要乾帝王的事的人!”算命最後還稱:“給他算了命,我命不長了呀!”第二天便突發性心臟病死在家裡的廚房了。 也就是這件事,鄰居們或許也是想傍“大款”便每次遇到億萬富翁似的與四多和他的父母打招呼。 當然,四多的父母也非常愛他。每天,四多不管是高興還是難過的從學校中走出來,他的媽媽總會在校門前的長椅上等著他,這是其他同學不曾體驗過的。 “要去買一顆糖嗎?”——更是其他小朋友未曾想過的。 直到一天,那日下午,黃昏依舊,溫紅的光暈給世界增添了幾分寂靜。四多臉上洋溢著高興從學校裡走出來,他今天被老師表揚了,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媽媽,看向長椅,那上麵上坐著的卻不是他的媽媽,是“債者”。四多環顧四周也不見媽媽的蹤影,便走向“債者”(四多的母親不允許四多與債者交流,原因不明,四多的母親每次看到債者也隻是低下頭朝著遠離債者的方向走去)。 “我媽媽呢?”四多有些害怕卻還是笑著問“債者”。 “債者”低著頭,似乎沒有聽到四多的話,一直在輕聲的低語,四多也聽不清債者在說什麼,隻是模糊的一句:“這個世界不該有孩子。” 四多要走,“債者”突然抓住四多的手,四多驚恐的扭過頭去,“債者”竟然正和藹的笑著,隨後竟然緩緩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紅色的傘,“債者”打開了傘,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色寫滿紅字的紙,用紙把傘的握柄包裹住並讓四多握住。 “聽叔說,看不見你媽就別放下傘。”債者如此囑咐,“如果還沒看見你媽就放下傘那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媽了,明白嗎?” 四多一聽,將傘握得緊緊的,生怕傘會掉,便在“債者”的注視下走沒了影。 四多在路上走著,因為拿著傘所以街坊鄰居都沒認出四多,隻是在紅傘走遠後議論紛紛。直到走到家門口人們才認出四多來。 “原來是他!”議論著,“他怎麼回事?” 四多進了門,家中“煥然一新”,地上鋪了新的地毯,墻壁刮了新的油漆。四多被“新房子”迷住,他似乎知道了母親沒接他的原因,因為還打著傘四多便想著等見到媽媽後再好好的欣賞天花板。就當四多即將要坐到沙發上時,鄰居大叔闖了進來直接抱起了他又向外沖去,傘脫了手,就在這時,四多欣賞到了天花板: 紅色的,塊狀的,條狀的和……頭顱!均被用黑色鋼筋釘在天花板上。那僅剩的一隻眼中流出的血淚滴在了四多的額頭上,四多喊出“媽媽”,卻如未來一般不曾得到回應。無數的人湧進了家中隻有四多被命運向外拖去。紅色的傘被扔了出來,而給予傘的人也已無了蹤跡。 就這樣,四多被好心的鄰居大叔收留,而大叔的媳婦卻不願與“禍星”在一塊吃飯,她甚至每頓都要端著碗去臥室裡吃。迫於老婆的強詞奪理,一個月後,鄰居大叔將四多賣了…… “廠子裡有吃有穿不會虧待他的!”前提是這樣的,“每天就乾一些活兒,不累。”過程是如此的,三千元的“賣錢”給了大叔,大叔本想再倒貼點錢用來給四多父母買塊墓地,但他媳婦並不同意…… 四多進廠子的第一天便要開始“無薪工作”,在一個老師傅(真的老)的一番介紹下四多便開始了“每日早晨七點起,晚上十點睡”的縫紉工作,他還有個工友比他大幾歲 也是最近剛來,二人認識了幾日四多便把工友當成了自己的哥哥一般。 時間很快,四多或許已經十六七了,哥哥也二十幾的人了,二人因每日的清湯白蘿卜已經瘦成了皮包骨,但不知為何四多卻要比哥哥精神的多。 “終於要出去了!”哥哥正在為即將到期的合約高興。 “我也想出去,但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四多邊忙活手頭的活兒邊說。 “我走時幫你問問,說不準咱倆能一起出去呢!”說完哥哥便被叫走了。而又過了一會兒,隻是聽到一陣很亂的腳步聲,隨後工友們在嘈雜聲中聚成一團透過窗戶向工廠門口眺望著,有人被救護車拉走了。四多看到了以後生怕那個人是哥哥,心中不斷為哥哥祈禱。而直到後來四多在吃飯時才聽聞:哥哥在走出老板辦公室的一剎那就倒在了地上,有人摸了一下他的脈,直接死了。四多當晚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接著工作,第三天去找了老板。 “想走?”當初買四多的人微笑著。 四多低著頭發出了“嗯”的一聲。 “你當初是直接賣給我的,沒有期限哦……”老板依舊笑著。 “我給你賺的錢已經夠贖回我自己了吧。”四多低頭說道。 “想什麼呢,”老板突然變了臉色很大聲的說著,“你賺的錢還不夠我的一頓飯錢!” 四多怔住,低頭又問:“他怎麼死的?” “情緒太激動死的,看見了吧,不要想著出去,出去就得死。” 其實四多早就打聽了,像他們這樣被賣進來的根本不會被允許出去,老板會在他們走時獻上一杯“送別酒”,之後,被送別的人便會走不出工廠的門。 “混蛋!”四多罵道。 “你說什麼?”老板的火上來了。 “說你是個王八蛋!” 突然,四多抬起頭,瞬間從發間抽出一件他事先用頭發綁住的帶著棱的工件,一步上去將工件插入了老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