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李錘,岑琴!(四千九百)(1 / 1)

沉淪紀元 沉淪於此98 8520 字 2024-03-17

“快要整整一年了。”   陳論望著眼前的李錘,隻覺得變化真大,曾經那個胖小子,現在卻是已經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甚至於有些陰鬱,雙眼之中完全沒了之前的精光和自信。   像極了上一世,剛從學校步入社會的學生。   陳論原本已經快要走到玄元門的大門處,就要離開這玄元門了,沒曾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李錘,說起來,也確實是很久沒有見到李錘了。   畢竟,他們兩人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所以也沒有去找過彼此。   更不用說,陳論自從李果閉關之後,他就直接離開了玄元門,下山去歷練去了。   李錘同樣望著快要到玄元門大門的陳論,陳論的模樣也是慢慢的回憶過來,之後也是一時之間想起了陳論與他那一戰,猶如兒戲般的打鬧。   不過回頭看,現在已經都不重要了。   原本兩人就沒有交集,這時候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點了點頭,就要各走各路之時。   陳論卻是聽到了李錘的聲音,   “陳論,你若是回去,幫我向我父親帶一聲好。”   陳論看著李錘,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同時血氣之力已然是感知到了李錘的境界,不過煉氣期一重。   一時之間,陳論好像有些懂了。   李錘不是他,也不是岑琴,修仙問道猶如一個謊言......   這世間多少人又能夠在那所謂的,修仙問道的路上走下去呢?   陳論點了點頭,權當做是答應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何時會回去,但是答應李錘,權當做還了當年那一戰,李錘手下留情,給他爽刷被動的事情。   李錘眼中浮現出欣喜,隨後莫名的有些頹唐,看著陳論,也是心中陳論還是一個凡人,連煉氣期都未曾踏入,再想到自己,不由得輕輕嘆息,   “好短的一年。”   陳論卻是知道李錘所謂的短,但是他這一年來,卻是經歷的事情真不少,所以在心中感慨,   “好長的一年。”   那李錘感慨完之後,兩個人都有一種反而是打開了話匣子的感覺。   李錘看著陳論依舊還是一身黑衣,尋常外門弟子的打扮,不由得更是哀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陳論,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放棄嗎?”   陳論看著李錘那頹然的模樣,自然也是心知他的想法,誰都失敗過,誰都被打擊過。   但是,這一世,陳論沒有考慮過。   “李錘,我從沒有想過。不過,我覺得隻要是自己想好的任何決定,都不會錯的,隻要你自己不後悔。”   李錘看著陳論那堅定的眼神,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前,在那馬車之下,陳論也是如此堅定的看著自己,並且還挑戰了自己。   那時候,李錘好像也是覺得,陳論,他一個如此的人,憑什麼?   現在,李錘恍惚之間,好像又一次有了如此的感慨,他陳論,憑什麼?   一年的時間,都未曾納氣,沒有踏入煉氣期,這樣的人,憑什麼如此的堅定?   這樣的人,哪裡來的自信可以堅持下去?   莫名的,李錘明白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李錘莫名的有些嫉妒陳論,嫉妒他的樂觀和堅不可摧的信心,還有那顆如此堅定的道心。   這一年來,李錘已經徹底的認清了自己,那個過程是無數個夜晚的孤獨垂淚,男兒有淚不輕彈,純純是放屁。   “陳論,我看不懂你.....我隻知道若是修行失敗,沒能如意,那麼我怎麼能夠不後悔呢?”   陳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很擅長開導他人的人,或許把飛雲大城那百曉萬事樓的那個散修叫過來,可以試著嘴遁一下李錘。   “李錘,若是那你所說,那麼你得修行多麼成功,多麼如意,才能夠不後悔呢?”   還不等李錘回答,陳論就繼續說道。   “你已經煉氣期了,你在展望築基?那麼等你築基了呢?這是沒有止境的,而且,你莫忘了我還還沒能夠納氣呢。”   李錘剛想開口,可是想到陳論所說的,也的確沒有什麼反駁的話語,但是,他陳論與我李錘又有什麼關係呢?   拿他的慘狀來告誡我?那倒也是不至於如此吧。   李錘想到這裡,也就不再多言,和陳論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獨自朝著山門走去,想來是回重玄山的外門弟子住處了。   陳論則是搖了搖頭,轉身朝著玄元門大門走去,不過就是一段過往,一個故人罷了。   “嗯?”   一直到走到大門處,陳論為之輕疑,隻因為那人那劍不在這裡了!   那把漆黑的劍,慘白麵相的人,已經不在了。   駐足了幾息之後,陳論也不再多想,直接走出了玄元門。   這一番,當是遊龍歸海,日後自由暢快!   .......   玄元門大殿。   一時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局勢瞬間消失。   隻因為,那最焦點的人物,終於登場!   “師父,我來了。”   岑琴當然看得出眼前的局麵,但是同樣的,眼前的局麵上太玄是占著上風的,而對麵那五人,顯然是在太玄的赤龍劍威壓之下,似乎這奕劍仙宗來的人,也不過如此。   太玄也是心中一嘆,而今這岑琴終究還是來了,那麼有些事情卻是應該讓她自己去選擇,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奕劍仙宗的人說的也不錯。   這的確是一樁仙緣,一樁莫大的仙緣。   哪怕是這種事情落在他太玄的頭上,他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要與這奕劍仙宗的人動手,為的不過就是一個不忿,   若真是那劍四來了,又或者是那劍四的其他記名弟子,那也就是罷了,   你這一個奕劍仙宗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敢如此把所有人不放在眼裡,   若是其他的宗門或許還真要讓他為所欲為了,但是這裡是太玄門,   他太玄本就不是什麼老老實實的修行者!   大不了,殺完這些貨,又過上以前的日子,那又如何呢?   那奕劍仙宗的人看著岑琴,也沒有覺得此女有什麼不同,除了看上去有些別的女子沒有的颯爽英姿,同時給人一種行事說話都有自己風格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你就是岑琴?”   為此,他在問了之後,不得不從納戒之中拿出那劍四長老給予的靈石,當見那巴掌大的靈石上麵有著一把很短小的劍的標誌,正在那裡微微發光,顯然眼前之人就是劍四長老尋的岑琴。   岑琴沒有回答,而是挑著眉毛看著那奕劍仙宗之人,雙眼之中透著漫不經心的隨意。   “嗬,倒是一個有個性的。”   那奕劍仙宗的來人看著岑琴這個樣子,也不好發作,畢竟若是成了劍四長老的記名弟子,那今日若是得罪了,那以後可不敢想象。   “岑琴道友,在下乃是奕劍仙宗的內門管事,凡俗之名已棄,道號冰語,與我的靈劍同名。”   當見這冰語一改之前那傲視一切的樣子,十分正經甚至於有些下位式的朝著岑琴說著,   要知道之前從他到了玄元門到現在,他可從未說過自己是誰,一進來就是奕劍仙宗自居。   完全一副我來自奕劍仙宗,本該我統領伱們的模樣。   岑琴哪裡會在乎這冰語是誰,隻是淡漠的點了點頭,不是誰的名號都要她岑琴記住的。   那冰語見了岑琴的反應,為之一頓,隨後心裡啞然,這還沒成劍四長老的記名弟子呢,就已經如此傲慢了,若是成了,那還得了?   不過,有些人確實是如此,有著一些傲慢的資本,這個叫做岑琴的估計就是如此,不然也不會被劍四長老看上,要收為記名弟子了。   這也不怪冰語,畢竟他不了解岑琴,哪裡知道岑琴一直都是這麼個樣子,也一直都是這麼個性子。   當初陳論也是,哪裡知道這岑琴是這麼個人。   “岑琴道友,我奕劍仙宗仙山之上劍四長老,日後的大能修士,點名要收你為記名弟子。”   冰語也是不願再多言,這擺明了是熱臉去貼冷冰,沒有任何的意義,不若直接開門見山,闡明來意,也好讓岑琴早日跟著自己回奕劍仙宗,到時候還可以早點得那劍四長老的賞賜。   哪怕是劍四長老隨便從納戒之中丟出一個東西,對於冰語來說都是一樁仙緣。   所以,這岑琴,他怎麼都得帶走,帶回劍山,帶到那劍四長老的麵前!   對於岑琴來說是一樁大仙緣,對於他冰語,又何嘗不是呢?   整個大殿的人都在看著岑琴,因為此時此刻終於是將今日事情的一切源頭展示了出來。   岑琴,奕劍仙宗,劍四長老。   沒有人會覺得岑琴去奕劍仙宗是錯的,相反岑琴去那奕劍仙宗正是最正確的選擇。   她岑琴在玄元門,所有人待她不薄,也算是留下了一份人情,日後岑琴若是修為高絕,也算是多一個高人庇護的機會。   就算是太玄也是如此覺得,畢竟玄元門與那奕劍仙宗,確實是差的太遠了。   畢竟是一境之地一起供養的一個仙宗,抽血拔髓的供養!如此都不能夠遠遠拉開,遙遙領先,那麼未必也太讓人失望了,滿境的白骨,滿境的亡魂,可都太冤了!   而且,太玄自己都覺得岑琴也沒有理由拒絕,要知道她來玄元門也不過一年的時光,若是說有什麼太深的感情羈絆也就罷了,而來此也不過一年,能夠有多深的感情呢?   說得更現實一些,不過就是換了一個修行的地方罷了。   要知道,就是凡間的士子讀書,不都會更換書院?   在一個小小的書院之中位列佼佼者之後,不就會開始人往高處走?   如此這般,一直到不能向上為止。   修仙者,也是人,還是人。   就在大家都在等待岑琴開口回答的時候,岑琴卻是好似神遊太虛去了一般,一直就這麼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眼放空。   冰語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了,他甚至產生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自己在乾嘛的疑惑。   這岑琴,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此女神魂不齊?還是說她的精神殘缺有問題?   為什麼總是給人一種,不在狀態內的感覺,有那麼一種時時刻刻都在掉線的美......   正所謂,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就是此刻發呆放空的岑琴最好的寫照。   就連那冰語身後的四名結丹期的奕劍仙宗的修士,也是神色莫名的看著岑琴,就像是看著那種沒有見過的稀世貴物似的。   確實是沒見過此等人物,在奕劍仙宗不是個頂個的修行狂魔,就是精神偏執的劍道瘋子,   要麼就是一些性格乖戾或者詭譎的鬼才怪才,但是像岑琴這種,他們是第一次見。   沒來由的,心底裡感慨那劍四長老當真是有些厲害。   雖然不知道那劍四長老是靠什麼知曉了岑琴,但是肯定是有著一些他們這些結丹期不為所知的仙家手段,現在一看這岑琴也覺得是不同一般。   說到底,他們都是奕劍仙宗的修仙者,不會將岑琴當做傻子,更不會把岑琴當做一個傻子,一個廢物,   因為這可是劍山上的劍四長老欽點的弟子了,他們又怎麼會想到,岑琴可能就是這麼個性格呢?   岑琴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冰語,好像在說是在說我嗎?   隨後淡漠的回應了一句。   “哦,為什麼?”   冰語感覺自己直接被頂死了的感覺,就很超出自己的思考範疇。   且不說這個岑琴是否真的在裝傻充愣,但是至少在聽到了奕劍仙宗的劍四長老總得知道這個事情的輕重吧,那可是半步元嬰的大能,若是能夠成為其弟子,至少是仙途坦蕩啊!   更不用說,若是這岑琴的資質不低,那麼未來更是無法限量!   “因為,是奕劍仙宗那位半步元嬰期的劍四長老,是他親自點名要收你為徒。”   冰語幾乎是重復的說了一遍一樣的話,因為他覺得這些難道不就是最重要的嗎?   “我不在乎。”   冰語聽了岑琴的話,一時之間有一種三屍具飛的感覺,若是不為劍四長老的賞賜,冰語恨不得直接一劍削了這女子。   冰語強忍著心裡的怒氣,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一個結丹期後期的修士,居然會在這小小的玄元門受到這麼大得氣,這才是奇恥大辱,雖然他也不能夠把岑琴怎麼樣。   “岑琴道友,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隨我去奕劍仙宗?”   太玄也是一臉的莫名,但是想到岑琴一直以來的樣子,也是內心暗笑,也隻能夠說是冰語倒黴,遇到了岑琴這麼一號奇女子。   雖然,太玄不敢說多了解岑琴,但是他至少知道,你要是和岑琴好好說這個事情,   最好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後大家夥一起好好和岑琴聊一聊,或許還可能讓岑琴好好去想想,然後就可能去了奕劍仙宗。   但是,這冰語顯然是作威作福習慣了,腦子裡麵已經習慣了這種處理的方式,就像是手上有錢之後,習慣性的用錢來衡量一些人與事務,   當有了權力之後就會習慣的用錘子打釘子的思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此這般想著以勢壓人,或者諸如此類的,岑琴可是不吃這套,也不會在意的。   “沒興趣。”   岑琴掃了那冰語和身後那幾個結丹期修士一眼,她還挺好奇結丹期的修士會是何等實力。   “你就不怕劍四長老遷怒於玄元門?岑琴道友,去奕劍仙宗,與你而言至少是金丹真人境有望啊!”   那冰語此刻也是臉色微變,但是依舊維持著一個較好的語氣,甚至於有那麼一種循循善誘的勸導之感。   “無所謂,大不了我退出玄元門。”   這一下子,冰語的臉色徹底垮了,這岑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留情麵,而且說出來的話,感覺就像是一個傻子!   她憑什麼?憑什麼可以拒絕奕劍仙宗?憑什麼可以拒絕劍四長老?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冰語轉念一想,莫不是這岑琴真是資質無比恐怖,悟性天下無雙,所以才能夠有此底氣?   又或者,實際上這岑琴還有著別的秘密?她又更厲害更神秘的師父?又或者這岑琴乃是大能轉世?又或者是被人奪舍?   總之,這一下子,冰語瘋狂的思索著,他嘗試著用一種叫做邏輯和理智的東西去理解岑琴。   但若真是,她又怎麼會在這小小的玄元門呢?   事已至此,冰語也不想再多言,不管這岑琴有什麼秘密,或者有什麼底氣,至少他的仙緣,要考他自己去爭取!   一念至此,冰語神識傳言給其他四個跟隨他來的內門管事,打算直接動手強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