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敵人已經偷走了他武器新概念,那隻有加快實施才能更勝一籌,等到對手已經製作出來,他們再拿出來,再好也是仿品。大成公子主意已定。 他和麻雀在中午散操的時候,由一個熟悉情況的士兵帶領著去找那個鐵匠。 士兵介紹:那個鐵匠叫哈曼,是這個城國中技術最好的鐵匠。不僅如此,他還是一個大力士,曾經徒手摔倒過一頭健牛。麻雀充當臨時翻譯,雖然譯的文理欠通,意思還是能聽懂。 聽說王子要見他,哈曼既緊張又激動,鉆到屋中很長時間才出來。 再出來的時候,他換了一身鮮亮的紇族禮服,後麵跟著的是他的妻子,也著那節日的盛裝。 他們一同出來見王子。 彼此行過禮之後,王子示意他們不要這麼緊張。他隻有一件小尕尕的事情要找哈曼幫忙。就從懷中掏出了圖紙,問他能否比照這張圖畫打造出這件兵器。 哈曼就說打造兵器的事兒,他不敢擅自而為,這是城國和大唐律法所不允許的。但是王子作為城國即將接任的新國王,他的話要不要聽呢?他有些猶豫。 “要不,我請我的父親來為你製作這件兵器。他曾是當年李靖將軍的隨軍鐵匠,有上崗證呢!當年打造過很多兵器,也修理過很多兵器。”哈曼推薦說。 真的?王子兩眼放光。“那就快快請老人家出來說話。”他迫不急待地央求哈曼。 “尊貴的王子,請你不要著急,他正在房子裡為殿下燉肉呢,我這就沽酒去。”哈曼真誠地挽留王子在他家吃肉。 “要是你父親不答應我,我就不在你家吃肉了。”他有些耍賴地要挾道。 “切,你愛吃不吃,請你吃飯好像還要求你似的。”麻雀在一旁打抱不平,操唐語說道。 “你不懂,主人的邀請是不容拒絕的,否則,他們會很難過的。”他回道。 “我想,我的父親會非常榮幸地為王子效勞的。”哈曼開心地說著,就到房子裡去問他的父親去了。 不一會兒,一位銀發披散,花白長須,精神矍鑠的老人,跟著哈曼走出來。他虔誠地對王子施了紇族的禮儀,不多話,就伸手向他要圖譜。 老人的手青筋暴綻綴滿滄桑,有些抖。他瞇起眼睛細細地看著圖,顫巍巍地問:圖從何而來? 王子就杜撰了一個故事:說是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位仙人坐在雲端,說了句:青雲伏魔斬,就將這件利器給了他,並朝他揮了揮手,駕著祥雲飛走了。 那是一個英雄不問出處,卻是每個英雄都有故事的時代,他也為自己塗抹了點神秘的色彩。 果然是件神器,雜合了唐刀四式的各個優點,而凸顯橫、障、陌三種刀式的剛猛優勢,可攻可防,是步、騎兩兵種均可配備的利刃。老哈曼絮叨地稱贊他的刀樣兒。 他果然老道得很,一眼就看出了這兵刃不是現行的造型。 “能不能做出來?”王子問老哈曼。 他點頭說,需要些時間。他會把他這些年對兵器的經驗全部用到這件神器上,用心血鍛造出一件罕世的神兵利器,以戮製戮。從此,金盆洗手,吃齋念佛,救贖自己的餘生。 他對老人翹起了大拇指,恭敬地鞠了一躬。算是對一個熱愛兵器的人的最崇高的致敬。叮囑了一句:此事一定要秘密進行,切不可讓別人知道。 老哈曼鄭重地點了點頭。 “哈,現在我們可以喝酒了嗎?”哈曼在他們說話的檔兒出去了,不一會兒,拎著一罐酒回來,高興地問他。 “那是當然,必須得喝!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正在高興呢!”王子笑得很嚴肅,但看起來他開心得很。 什麼狗屁理由,饞酒就是饞酒,還要強扭一個毫不相乾的理由,虛偽,真是太虛偽了。 這大成公子的臉皮應該以城墻轉拐為單位加以測量!當前,據目測,最少在250拐以上。麻雀在心裡挖苦、醜畫著大成公子。 可那家夥正和哈曼父子倆好嗨喲!根本無暇顧及她。她嘴裡裹著一塊恰麻古(一種根莖植物,類似於芋頭的味道)隻得兩眼珠子翻著望天,不理他了。 麻雀不吃肉,因為她要扮男人,怕長胖。所以,在唐朝那個以肥為美的時代,她可真是醜八怪一樣的醜。若是按當下美女標準來衡量,她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美女。 由於女扮男裝,舉手投足之間,難免有女態。所以給人以娘娘腔的印象。大成公子則說他是個渾沌未開的懵懂少年,來敷衍別人問詢的目光。 因為,她的秘密隻有他知道,但她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這男女之大防,莫過於情愛。 若是無情,匆匆一麵,便如那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毫無蹤影。若真墜入了那有情天地,人世間多少地動山搖,纏綿悱惻的幽怨故事,便絲絲入扣地演繹出來。 讓那當事的主兒,一會兒豪情萬丈,一陣兒又萬念俱灰,瘋瘋癲癲的,又豈是個“癡”字能了得清的。 也讓那專愛為古人落淚的人,笑得神清氣爽,哭得天昏地暗。情如魔障,沾之即狂!有情空間,無心禁入! 為了防止再出意外,麻雀安排了新兵分成若乾,竟把鐵工房圍了起來。連尋常的馬掌、鍋鏟、烤架都不能做了!人們不知究竟出了什麼事。 此舉,一時在城中引起熱議和關注。 老哈曼父子跟沒事人一樣,每天早上照常地出來和鄰裡打招呼,向前來做活的人說聲:對不起。然後,就沒了身影。 人們,隻能聽到從鐵工房內傳出來風箱的“誇嗒”聲和那暴震的打鐵聲,能看見士兵被那正夏的太陽曬得鐵板似的紫黑的臉,麵無表情。 如是,旬日有餘。 這天,掌燈時分。 哈曼父子找衛兵傳話說他們想見他。這麼晚找他除了那件神器,還會有什麼?他想著,當即披衣起來,讓衛兵快快請他倆進來。 他們進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見過禮後,老哈曼就對他說:那柄重器,今夜就要出爐了。他不能去看,但需要…老哈曼吞吞吐吐不知怎麼說才好。 大成公子聽得著急,就問他需要什麼盡管直說,不必拘禮。 那老哈曼聽他這樣說,就“唰”地從懷中掏出一柄玉刀,說了聲:請恕罪!便飛快地在大成公子的右腕上一抹。血,就從他的手腕上湧了出來。 大成公子被他突然的舉動嚇蒙了,張嘴想喊,卻喊不出聲,呆在了當場。 小哈曼忙從懷中摸出個錦盒,打開取出一隻玉碗,接住了他腕上流出的鮮血。見有小半碗的樣子,就又從身上摸出了一粒藥丸捏碎,迅速地敷在了他的手腕上,一股清涼感覺直竄腦門,他清醒過來。 正待要問他們為何這麼做。老阿曼卻撲身跪下,請求他的寬恕。 就把這樣做的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要讓那柄神刀威力無窮,又不濫殺無辜,就必須賦予它靈性,這樣才能與他相互感應,息息相通。需要用他的鮮血來感化這柄嗜血的刀。 刀無情,血有性。什麼樣的血性造就什麼樣的武器。 如果,提前對他說,他必然膽怯不肯,不如強取。事後,再請罪。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恍然大悟,心有餘悸地說。 “時辰快到了,我們要去祭刀了,請王子恕罪,明天午時,便可驗刀。” 說完起身,也不管他許還是不許,從小哈曼手中接過玉碗,快步地走出了王子房間。 宮門外有快馬等候,一路飛奔,朝那鐵工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