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阿生吞出血痰，剛才爭搶麵包，不僅沒搶到，還被人打了一拳。 　　“你沒事吧？”章君看著阿生用手從口腔內掏出一顆斷牙。 　　“你這人還真怪，還有空關心別人。”阿生疑惑地打量著章君，然後便走到破紙皮上躺下。 　　章君嘆了口氣，找了個還算乾凈的地方坐下，觀察著四周。 　　一段時間後，搶到麵包負責打掃祭壇的人安全返回倉庫。 　　“一、二、三……”章君在數著人頭：“七！所有人都能安全返回，這說明打掃祭壇是一份安全的工作。” 　　隨著倉庫的卷簾門關閉，章君陷入不知流逝多少時間的困境中。看不到朝陽，看不見旭日，根本不知過了多久。 　　待卷簾門再被打開，出現了一群手持長矛的人，他們身穿獸皮衣配牛仔褲，衣著很狂野。 　　“進去！”手持長矛的人大吼一聲，把章君從睡夢中給驚醒。 　　章君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一群被五花大綁的壯漢送進倉庫內，人數極多，足有上百。 　　如此多的人關進倉庫，導致倉庫人數翻倍，人滿為患。 　　手持長矛的人還扔進來一些木棍，便再度關上卷簾門。 　　章君感到疑惑不解，卻發現阿生站了起來。 　　矮小瘦弱的阿生走向木棍堆，拾起其中一根，然後死死注視著那一百多名五花大綁的壯漢。 　　章君覺得這小子是不是瘋了，拿根破木棍就想單挑一百多名壯漢嗎，雖說那些壯漢都被五花大綁。 　　出乎章君預料的是，倉庫內被餓得皮包骨的一百多號人，紛紛從貨架上爬下來，拾起木棍，站在阿生旁邊。 　　倉庫內，出現三方陣營。 　　一方是一百多名被捆縛手腳的壯漢；一方是原本就待在倉庫的饑餓少年；最後就是孤零零躲在角落的章君。 　　“我們是商人，跟你們一樣。”有一名壯漢喊出聲。 　　“閉嘴！”阿生舉起木棍對準壯漢的腦袋砸下去。 　　這時候，外麵從暗窗扔進來一片麵包，掉到汙水裡。 　　阿生扔掉木棍，如同餓狗一般爬過去，撿起被泡在汙水裡的麵包，啃食起來。 　　“打！打！打！”餓急眼的少年們，紛紛沖上去，有人掄起木棍，有人舉起拳頭，不由分說就群毆那一百多名被綁住的壯漢。 　　章君看傻眼，這場麵實在太像監獄裡發生鬥毆。 　　“哈哈哈哈哈。”卷簾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笑聲，章君聽出來，這是祭巫的笑聲。 　　暗窗被打開，扔進來一大桶麵包。 　　群毆的場麵結束，接下來就是爭食的時刻，一群餓極的少年，沖向那桶麵包，紅著眼爭奪。 　　章君也有幸搶到幾片麵包，有食物下肚，終歸是好的。 　　到了夜晚，卷簾門被打開。 　　祭巫帶著一群手持長矛的人進入，帶走二十名壯漢。 　　“神秘的儀式又開始了。”章君又可以短暫離開倉庫，跟隨人群前往露天停車場，觀看祭壇行刑。 　　二十多名壯漢被殺，屍體隨意丟棄在祭壇附近。 　　觀看完儀式，章君分到幾片麵包，又像牲口一樣被關回倉庫內。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都是重復這個過程。 　　一百多名壯漢，在短短五天內，被殺得一個不剩。 　　不過章君也總算吃飽了，殺得人越多，就能分到越多的麵包。 　　章君知道，很快就會輪到他。 　　不肯等死的章君，決定向阿生打探情報。 　　“給你。”章君將私藏的麵包遞給阿生。 　　阿生兩眼冒光，搶過麵包就啃起來。 　　“想不想再要一片？”章君懷裡還藏著一片麵包。 　　“嗯。”阿生重重點點頭。 　　“羌人的祭祀儀式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在祭壇上殺人？” 　　“為了變強。” 　　“變強？殺人還能變強？” 　　“當然能變強，羌人隻有不斷殺戮商人，他們就能持續變強。” 　　“那祭壇上到底有什麼？” 　　“序列。” 　　“序列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上了祭壇就能覺醒序列，獲得能力。” 　　“什麼能力？” 　　“你上祭壇就知道了，選擇不同的序列，能覺醒不同的能力，有八百多個序列可以選擇。”阿生瞧了眼章君懷裡的麵包。 　　“祭壇是不是隻對滿十八歲的人才有效？” 　　“沒錯，隻有滿十八歲的人，才能在祭壇上覺醒序列，不足齡就無法覺醒。” 　　章君將懷裡的麵包送給阿生。 　　阿生啃麵包的模樣，就像豬吃食，不一會功夫就愜意拍了拍肚子。 　　卷簾門打開發出的聲響，如同催命的號角，對章君而言，顯得極外刺耳。 　　在阿生眼中，每次打開卷簾門，都是能吃到麵包的時刻，找書苑 www.ｚhaoshuyuan.com 他非常期待。 　　阿生還要幾年後才滿十八歲，現在的他不用擔心會被拉上祭壇處死。 　　章君如今已滿十八歲，隻能動一些手腳，就靠此賭上一把。 　　祭巫走進來，隨手扔出一些麵包，冷眼看著人群在哄搶。 　　“搶到麵包的人，出來打掃祭壇。” 　　話音剛落，章君就主動站出來。 　　其實章君並沒有搶到麵包，他已經觀察許久，注意到祭巫並沒有關注都有誰搶到麵包，完全是靠自覺。 　　除了章君之外，還有另外七人站出來，他們才是真正搶到麵包的人。 　　不一定隻有搶到麵包的人才能打掃祭壇，因為胖子祭巫並沒有認真辨別。 　　“你們跟我來。”祭巫在前麵帶路，章君跟在身後。 　　來到露天停車場，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味，讓章君感到作嘔。 　　“伸出你們的手臂。”祭巫突然轉過身。 　　章君大驚，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若是被祭巫發現自己剛好已滿十八歲，那估計就沒資格上祭壇打掃。 　　“你乾嘛這麼緊張？”祭巫注意到章君的異常：“不會是滿十八歲了吧，要是滿齡的話，上了祭壇就沒命下來。” 　　“給我看看你的手臂。”祭巫抓過章君的手臂，看向刺青的文字。 　　章君！出生於降臨歷1173年4月4日。 　　祭巫瞥了一眼，就沒放在心上。 　　成功了！賭對了！章君內心狂喜！ 　　刺青的文字被章君修改了，塗改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利用汙血，將1174年出生，改成117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