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們陷入為難，他們身無長物，哪裡有東西能孝敬章君。 　　“但我沒有可交換的東西。”說話的人顯得唯唯諾諾。 　　“我不要東西，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哇！”所有人驚呼。 　　“有沒有知道羌人的序列能力是什麼？” 　　大家陷入沉思。 　　“我知道……”有一名少年跳著喊，他高高舉著手：“我知道。” 　　“讓開道，讓他過來。”章君喝斥一聲，人群讓開一條小道，讓少年走到章君麵前。 　　“你為什麼會知道羌人的序列能力？”章君打量少年，看樣子隻有十來歲出頭，年紀很小。 　　“我被捉到這之前，有人跟我說過羌人的序列能力，是反商。” 　　“反商？” 　　“對，羌人隻要殺掉商人，就能獲得更強的肉身。” 　　章君瞬間明悟，那麼一切都能說得通。 　　圈養在倉庫裡的奴隸，尚未成年，需要養到成年後，再拉上祭壇覺醒序列。 　　章君曾以打掃的名義登上祭壇，並悄悄覺醒序列，知曉整個過程。 　　覺醒序列的過程，是自主選擇序列，說明羌人可以控製祭壇，限製選擇序列的數量。 　　由此可推斷出，若是被羌人押上祭壇，並沒有八百多個序列選擇，僅能選擇序列商。 　　“什麼啊，你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跟我們說。”眾人在抱怨那名少年。 　　“隻要不選擇序列商，我們就不會死啦？”有人提出假設。 　　“這小子來這裡這麼久，他知道這件事，卻不告訴我們，打他吧。” 　　麵對群情激憤，少年被嚇得瑟瑟發抖。 　　章君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所有人冷靜，外麵有羌人守著，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 　　如此眾人才肯安靜下來。 　　“我看啊，你們想太簡單了，祭壇是受羌人控製的，你們要是被羌人帶上祭壇，隻能覺醒序列商，沒有其它的選擇。” 　　章君說出猜測，眾人都覺得在理，這才放過那名少年。 　　章君又問了幾個問題，都得不到答案，倉庫裡的人估計也是知道得不多。 　　章君拿出幾片麵包，遞給少年，他接過後，狼吞虎咽起來。那雙小眼畏懼地張望著，生怕別人會搶他的食物，沒幾口就咽下麵包。 　　章君把剩餘的麵包遞給眾人：“你們拿下去分，一人分一些，務必所有人都有份，不然的話，以後就沒了。” 　　章君遞出一袋麵包，這袋麵包是從胖子祭巫那裡取來的，就散給這些可憐人。 　　是夜。 　　章君根本睡不著，一直在想事情。 　　“大哥，你不睡嗎？”阿生躺在紙皮上，他終於變得有些人樣，應該是這兩天吃了不少食物的緣故。 　　“你睡吧，我白天睡過了。”章君看著阿生睡去，還在繼續想事情。 　　看著倉庫裡的人，羌人把他們稱為奴隸，成年後稱為臺仆。 　　原本以為命賤如螻蟻，但是卻有副官定時檢查核對人數。 　　奴隸少一人，都像是一件很要命的大事。 　　想到這裡，章君瞳孔擴張。 　　“難道會是這樣？”章君想到一個可能：“羌人有等級劃分。” 　　“羌人是靠宰殺商人來增強肉身實力，殺商人越多，肉身越強。” 　　“如此一來，羌人營地中，羌王宰殺商人的數量是最多的。” 　　“羌王為了鞏固自身的地位，不允許手底下的人無止境宰殺商人。” 　　章君越想越激動，這些天的疑惑盡掃一空。 　　羌王殺商人的數量最多，實力最強，地位最高。 　　副官不知道有多少實力，但他應該是羌王最信任的人，負責登記每個祭巫宰殺商人的數量。 　　祭巫應該是羌王最得力的乾部，每名祭巫宰殺了多少個商人，都必須記錄在案，嚴格控製數量。 　　若是祭巫可以隨意宰殺商人，那麼他的實力會不斷上升，甚至威脅到羌王的地位。 　　“羌人的內部不穩！”章君意識到能從內部瓦解羌人部族的方法，這下感到滿意。 　　翌日一早，胖子祭巫就出現在倉庫大門處，他迫不及待來檢查倉庫，隻為檢驗章君是否有價值。 　　若是倉庫裡的奴隸還是莫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胖子祭巫肯定會當場擊殺章君。 　　“副官，你去清點人數吧。”胖子祭巫看向旁邊手拿冊子的副官。 　　“我自然會清點，要是再少人，你這個祭巫的位置也到頭了，估計連命都保不住。”副官並不給他好臉色看。 　　胖子祭巫表麵鎮定，內心早已怒火滔天，恨不得生吞活剝副官。 　　章君走了過來，站在胖子祭巫麵前：“昨夜很正常，沒有看到任何怪異的現象。找書苑 www.zhａｏshuyuan.com ” 　　“喔。”胖子祭巫盯著副官，並不是很在乎章君的話，一切以副官清點過後的數據為準。 　　十數分鐘後，副官走出倉庫：“今天人數正常。”他在小冊子上記錄著什麼，然後就離開。 　　胖子祭巫這才喜笑顏開，拍了拍章君的肩膀：“乾得很好，跟我一起去吃早餐。” 　　來到類似公共食堂的地方，見到有祭巫出現，羌人小兵紛紛讓開位置。 　　“今天的早餐是蛋炒飯。”祭巫端來兩碟炒飯，將其中一碟放到章君麵前。 　　“我自己取飯就好了。”章君裝出受寵若驚的模樣。 　　“也好，你以後就自己來打飯吧。”胖子祭巫笑兩聲：“嘿嘿，隻要倉庫不再有人失蹤，你每日都可以來這吃夠三餐。” 　　“嗯，我保證做到。” 　　“唉，雖然不知道倉庫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那些奴隸是如何失蹤的，但隻要撐過這段時間，就與我無關了。” 　　胖子祭巫覺得事情有蹊蹺，但卻沒有心思追查，他管理倉庫的時間是有限的，再過一段時日，倉庫裡的奴隸就不歸他管了。 　　因此，他才沒興趣調查，這種破事，就留給下一個祭巫去處理吧。 　　章君把這段話記在心中，有了個猜測：祭巫宰殺商人是有數量限製，胖子祭巫可能快達到限製的上限。 　　祭巫隻要達到宰殺商人的上限，就不允許再殺商人，以防實力繼續上升，威脅到羌王。 　　所以每一個祭巫管理倉庫的時間是有限的，具體是看祭巫什麼時候殺夠人數，達到羌王允許的上限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