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航的初次見麵，我已忘了。但與他親，大抵是從正月十三那天開始…… 　　航是吳的兒子，五歲。 　　那天早上我本在培訓，他也自己在玩，我們本無交集。但中途休息時，他見到了我，拉我去給他講繪本，那會休息正好將要結束。 　　我便問: 　　你想我給你講這些繪本是嗎？ 　　他說: 　　是的。 　　我說: 　　可是我得去上課了，你先自己去玩，等我上完課再跟你講，可以嗎？ 　　他說: 　　好吧，那我去找媽媽了。 　　說完便離開了，我也準備繼續培訓了。 　　那會還未11點。 　　培訓完時，已接近12點，我本已忘了繪本的事，好在趕巧，在樓下散步時，遇到了正在跑來跑去玩耍的他。 　　於是，我又記起來了。 　　他正好從我麵前跑過，我便問: 　　你還要我幫你講繪本嗎？ 　　那會我還不知他的姓名。 　　我以為他正跟他朋友玩得高興，會不想看繪本。 　　卻沒想到他直接向我走來，拉起我的手，說: 　　我要啊！ 　　我們來到繪本館，他拿來了兩本繪本，名字我忘了，內容是關於“便便是怎樣來的”和“精子與卵子”。 　　他說: 　　我想先看便便是怎麼來的。 　　我說: 　　好。 　　拿起書，一眼萬年，搜尋出久遠記憶裡的步驟。 　　然後給他講了…… 　　封麵！ 　　我回頭看他，他似乎也有些呆…… 　　翻開第一頁，第一句還沒講完，他便將書拿了過去…… 　　我:“……” 　　他在講給我聽？ 　　他居然在講給我聽？ 　　他居然真的在講給我聽…… 　　我震撼無比！ 　　那些句子他幾乎全都懂，那些字他幾乎全都認識，還知道一些連我都未曾知道的腸道知識…… 　　講完這本，又講了下一本，其間我們也曾因為一些畫和一些句子而一起發笑，如“噗——”的放屁聲、還有精子“遊泳”時繪本上精子的各種表情。 　　該吃飯了，但他還沒講完。老師來催過兩三次，態度溫和，語氣打趣。 　　他大抵不願被打斷，便沒理會。 　　最後老師笑著過來，打趣著想直接收了繪本，讓他吃完再看。 　　我笑著說: 　　你讓他講完嘛，又不差這會。 　　從那次起，他又陸續找我跟他一起做了許多事，如打印大腦的圖片，打印紅細胞、白細胞和血小板的圖片，一起觀察打印機的運行…… 　　他剛開始跟我說: 　　幫我…… 　　之後又說: 　　我需要你的幫助，請你…… 　　後麵又說: 　　哥哥，我需要你的幫助…… 　　有一次吳聽見了，笑著說: 　　他是老師，不是哥哥。 　　不過直到今天，我似乎還未曾聽他喊我老師…… 　　“哥哥”也已沒聽見過…… 　　但他卻依舊與我親…… 　　…… 　　——2024.02.27 　　——於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