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板，給我把這現金換成微信的，媳婦把我的錢卷跑了！” 　　我這會兒正好困，6月正午的大熱天，看到李總進來，立即坐了起來。回復他：“沒那麼多！快坐，我給你倒杯茶葉！” 　　李總就坐著了。 　　他本人，疫情前是做工程項目的。 　　西北名校肄業。大二的時候，自己包機6個帶隊打遊戲，掙了大約40萬。2005年那會兒，大學老師的工資也就3000上下，他傲嬌的給班主任說別管我，我保證不掛科就好。優等生，進了大學，自由了，大多數男生開始像心儀的女生公開表白，他這會兒更愛他的帶隊隊長的頭銜，吃雞走起。不過，他進的可是西北名校，培養的本科生，主要都是大專、中專、高中各校的老師，其次就是繼續名校進修的各類碩士、博士，學校的要求是很高的。他還是掛科了。第一次，找家長，老李來了學校當著老師麵給了他兩巴掌。老李自己保證好好補考。補考又掛了4門，就7門，5門考試的，他就先秦兩漢歷史散文沒掛。結果嘛，其實是被學校開除了。他也可以繼續自由帶隊了。 　　李總有次來我這說：“你讀大學的目的不是為了掙大錢嗎？” 　　“可能吧”我回復他。其實我上大學的目的就是為了上大學，也沒他這實力，考不上他那西北名校。出於職業習慣，附和客戶李總。 　　“那我月入40萬，比我大學老師工資高多了，我讀大學還有什麼意義？”他似乎在問我，也許也在問他自己。 　　大學肄業後，老李不許他帶隊了，沒收了小李的銀行卡。他去某大公司去做房產經紀人。老李覺得至少是大公司，每周按時上班周內休一天，兒子終於是乾正經工作。 　　那會兒西安公司就200多人，房源很多就是挖了坑還沒建也沒證的。也沒多少這種有坑的房子，市場上2000元每平、3000元每平、4000元每平的都有，高新區十字路口的也就4000元每平，對比今年36000元每平。 　　有一天旁邊有個同事楊文龍上臺當領獎-當月銷冠，賣了10套。2017年以前的政策不限購，一客戶買了一整層。那會兒市麵塔樓為主，3梯10戶或者3梯8戶到處都是。開發商都是單做一棟樓，賣完了，再去拿下一棟樓，資金鏈斷裂就跑路了。小李，回家找老李要了5萬，3萬買了兩二手車，手裡留了餘錢，一部分加油、一部分付城農村的月租金，還有一部分就請這楊文龍吃飯。 　　這兩人吃飯，都是小李付錢，邊吃邊說：“師傅，您了不起，我給你幫忙開車！師傅，你多吃點！” 　　這每個行業都怕用心的人，小李6個月後就出師了，賣了4套房，7-8月的淡季，也像師傅楊文龍一樣享受了榮譽的光芒萬丈。可這回款，是等啊等，等啊等，賣出去的房子越來越多，傭金開發商沒給公司結算，公司就隻支付1900的基本工資，再扣完社保360，就1540元了。手裡那2萬元也就慢慢隻剩310元了。 　　看來得換一份能再掙現錢的工作了，要不再去帶隊。帶隊，別把老李氣倒了。聽老李說，老家姑夫願意安排他去某大企業做項目監理，公司大約7000，要不就去吧。 　　他還挺適合項目監理的，沒證就變乾變考吧，也考過了。有那麼幾個月房產經紀公司的傭金陸陸續續到賬了。他就立即拿著這些資金給自己注冊了小公司，小李就成了李總。他承接樓體的外立麵。錢財很快不斷到手。也有難的時候，得去找甲方要帳，甲方總是找理由讓再復工，復工完，再去要，甲方經常就不見人了。不過，苦日子不斷，年底甲方會響應國家政策給農民工結算，李總手下農民工多，他還是可以混在農民工工資裡去要到一部分自己的辛苦錢或者智慧錢，總之是甲方欠他的錢。 　　大約15年的打拚，李總的賬戶裡有了200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