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荊棘已深,呼吸即痛(1 / 1)

亞美厲加,地球上現存唯一的超級大國,擁有雄厚的國力,時常乾預其他國家的內政。關於亞美厲加政府,一直有許多近似於陰謀論的傳聞。   有人稱亞美厲加政府被一個神秘組織掌控,有人稱亞美厲加政府已經同外星人建立聯係,還有人稱亞美厲加的政府高層人員都是蜥蜴人。這些陰謀論大多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料,很少有人認真對待這件事,即便有人想認真對待,也深挖不出什麼東西。   陰謀論中所提到的行為,在一定意義上也不能說不存在。因為體製上的問題,在亞美厲加,一些大資本可以介入政治。他們通過合乎法律的手段為政客注入資金,他們也培養自己的人才,資助其從政。等政客坐上高位之後,這些大資本會要求受資助的人提供回報,按這些人的要求行事。資本之間也互相勾結,形成人數雖少,但卻事實上掌握權柄的聯合體。   你可以用“影子政府”、“深層國家”等類似的名字來稱呼這種聯合體。其中有一個,其成員大多來自包括亞美厲加在內,以央薩人為主要人種的國家,知曉或僅僅片麵相信其存在的人多稱其為“央薩同盟。”   其還有一個被人咒罵的外號:“吸血鬼之巢。”   因其成員多數都是吸著全世界血汗的吸血鬼。   杜宇也在這個同盟裡。雖然杜氏從來都不是央薩人,但從四十年前開始,杜氏集團在死夢技術方麵就已達到近乎壟斷的程度,所以經過考量後,他們還是邀請了杜氏集團加入。   當時執掌杜氏集團大權的還是杜宇的爺爺,他為了保證集團不被圍攻,也為了找一個必要時能提供支持的集體,也隻得加入。   雖然他們都覺得,杜宇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娃娃想跟他們坐在一起還太早,但不管怎麼說,杜宇已經是杜氏集團的總裁,杜氏集團總裁應該參加的會議也不得不讓他參加。   -----------------   今天央薩同盟有一場聚會。在這樣的會議上,杜宇會盡量保持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讓自己不被這些比他多活了幾十年的老頭輕視。好在杜宇的眼光和見識都不缺乏,發言也很慎重,終究沒被找別人到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在這裡的除杜宇外,還有莫利甘財團的阿爾弗雷德·莫利甘,科曼工業的謝潑德·科曼,布度製藥的托馬斯·塞爾洛,馬克希德·洛丁公司的史蒂夫·羅伯特森。   “杜先生,您現在是否已經獲得您想要的東西了?”   在談到幾個月前針對曙光小隊的那次行動時,謝潑德·科曼問。   “當然,科曼先生。羽蛇王冠的研製非常順利,預計明年就能製造出來。”   “那還真是可喜可賀。隻是,在這次行動中我們的損失也不小。”   “您是說雅各布·克羅的死嗎?”   “雅各布是為我們效力多年的老部下了,他也立下過許多功勞,如今卻......您不要誤會,我沒有怪罪您的意思,您對‘央薩之眼’擁有和我們一樣的調動權利,合理範圍內的人員損失當然可以接受,何況雅各布的死還是要怪他自己太狂妄。但我對您臨時增加的那道任務有些疑問。”   “您會有疑問當然也是正常的,科曼先生。我知道我的行為像是公報私仇,但我敢保證,‘曙光’小隊對我們有極大的價值。這點我想您也清楚,這次獲得的數據對您也大有幫助吧。”   “方星雨的數據的確起有很大的價值。陳星就不用說了,我們願意相信杜崇淩先生和您的研究成果。隻是,那個小隊的其他兩人也有掌握在手中的必要嗎?”   “我調查過白羽的資料,他身上或許有點值得細究的東西,各位不久就能看到詳細報告,至於千風伊夏......您難道認為她沒有價值嗎?”   “她可不好惹。”科曼微笑著對杜宇說,那微笑似乎天生就帶著輕蔑。   “您覺得雅各布·克羅和千風伊夏誰更好惹?”   “那好,您什麼時候會再次對這個小隊下手?”   “這還需要從長計議,”杜宇沉思著說,“上次那樣的機會不是總能碰到的。我想還需要動用央薩之眼,另外我們在全世界有那麼多棋子,該用的時候也要用。”   “哈哈,您對天之原家的女兒還真是狠心哪。”塞爾洛大笑了幾聲後對杜宇說。   “他們可沒把千風伊夏當女兒,把千風伊夏趕出扶櫻的就是他們自己。”莫利甘說。   “瞧你說的,莫利甘,就算他們還把她當女兒又怎麼樣,他們敢做什麼?敢咬主人的狗就沒必要活著。”   -----------------   2017年6月28日,華海人民共和國,離原市。   上午的陽光已經透過窗戶,投射進白羽的房間,投射在被子的褶皺上。白羽已經醒來,但他仍然沒有起床。不是因為他很困,或者覺得躺在被窩裡很舒服,而是因為他沒辦法起床。   陽光不斷上移,漸漸照到白羽的頸部,不多時就會照到他空洞無神的黑色眼睛。   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充斥在腦海中,讓白羽感到一種沒有實感,卻連綿不斷的劇痛。白羽知道這並不是身體上的疼痛,這種刺痛直接作用於他的意識,讓他難以忍受,卻找不到痛在何處。痛感仿佛來自虛無。   白羽有時也會體驗到像是“蟻行感”的痛苦,就像是他在死夢中體驗戒斷反應時那樣,但更多的時候是像現在這樣的痛苦。這種感覺像是烈火在一瞬間覆蓋全身,皮膚、神經、肌肉,一切都在頃刻間燒毀滅盡;像是無數根長針刺入頭顱,刺穿眼睛、耳蝸、顱骨,刺入大腦,讓無數的刺痛紮進意識深處;又像是一座高樓在歲月推移中的崩解,漸漸裂出縫隙,原本構成高樓的物質漸漸崩落在地,化作細小的碎片,隨風到處飄散的灰塵。   白羽感到自己正在破碎成不能復原的樣子。   這一切白羽都無法阻止。如果疼痛的是肢體,他可能已經瘋狂到用鐵荊棘給自己截肢了。對於這種無法形容的痛苦,除非他將自己的心臟刺穿,否則他將永遠都無法從痛苦中解脫。   對這種痛苦,他無可奈何,隻能默默承受,等待劇痛慢慢退去。有時白羽的頭顱會詭異地擰到某個方向,或是手臂做出極不自然的動作,這是因為刺痛劇烈到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程度。   好在,現在刺痛已經快要退散了。如果有什麼事能讓白羽轉移注意力,恢復會更快。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小羽,起床了嗎?早飯做好了。”   千風伊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羽立即從床上翻了下來,一步沖到門前打開了門。   “稍等,伊夏姐,我馬上就好了。”   “呃......好,你換好衣服就來吃飯吧。”   白羽突然打開門讓千風伊夏有些意外,不過千風伊夏也沒在意,按白羽的性格這沒什麼奇怪的。對於白羽來說,他可以暫時脫離痛苦了,雖然白羽時常會因為一些很平常的東西,就導致自己莫名其妙地再次陷入痛苦中。   一般情況下,他總能保持鎮靜,強壓住痛苦來表現正常,雖然這種“正常”,在別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副隨意任性的不羈模樣。   這就是華月看到白羽常常處在焦慮中的原因。   -----------------   吃完早餐,曙光小隊又要走上執行任務的旅途。   一項露西亞聯邦秘密研發的死夢科技相關產物由於不明原因流失,根據最新的情報,這個物品被裝載在了一艘貨船上,被運往向非洲一個名為亞非厲加的小國。   考慮到這個物品涉及死夢相關科技,並且案件如此重大,卻隻查出了幾個被扔出來背鍋的小人物,尚未出現直指幕後大人物的關鍵線索,所以去往非洲取回或銷毀這件物品的任務就被交給了調查局。   這是一場東歐調查局和東亞調查局的聯合行動,曙光小隊將和來自露西亞的寒風小隊聯合執行。   到達機場後,曙光小隊見到了將要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的國際友人。   “沒想到是你啊,古輝揚諾夫。”白羽看到熟悉的人就上去打招呼。   “哈哈,我也沒想到是你們,又見麵了,曙光小隊。”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中年露西亞人向他們打招呼,“上次你們乾掉了個狠角色,這次就再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少能耐吧。”   伊萬·伊萬諾維奇·古輝揚諾夫,來自東歐調查局東極區分局的承載者,是寒風小隊的指揮官,所承載神靈為水猿無支祁,能力為製造分身,魂器為鎮水之棍。在上次曙光小隊前往露西亞執行任務時與曙光小隊相識。   “這是我的隊員,”古輝揚諾夫介紹起自己身邊的人,“伊蓮娜·阿列克謝耶夫娜·斯米爾諾娃。”   “幸會,曙光小隊的各位。”   這個叫伊蓮娜的女人跟千風伊夏一樣高,長著一頭金發,一雙藍色的眼睛中透露著銳氣,精致的五官看起來十分硬朗,這是一位颯爽超群的美人。   簡單交流後幾人就踏上了前往異國的航班,他們先在亞非厲加的鄰國吉雅下飛機,然後轉陸路從亞非厲加邊境潛入。他們的目標是盤踞在亞非厲加境內的某恐怖組織。   “說起來,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偷偷摸進來啊?”白羽問。   “機場可能會有眼線,這種方式隱蔽些。何況敵人的位置就在亞非厲加國境線附近。”   陳星看著手機上的任務信息,頭也不抬地說。   “那麼那個恐怖組織又是什麼情況。”   “1515的西非分支,趁著這個國家的內戰剛結束的時候跑進來的。這個國家的人也真是慘,西邊跟鄰國打了五年仗,死了幾十萬人,國內還打了二十多年的內戰,剛結束沒幾年又跑進來了恐怖組織,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過上消停日子呢?”   陳星扭頭望向荒涼的車窗外麵,從地圖上看,亞非厲加的這部分邊境應該是草原才對,然而現在,他們的車卻正在穿過一片看不到頭的沙漠,風吹起的沙塵有時會遮住視線。   “這裡曾經被當做民主製度的典範來著,結果卻過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   入夜,車在荒漠中停了下來,車中的人暫做休整。白天睡覺的千風伊夏和方星雨負責守夜,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   “伊夏姐,地圖上顯示這裡應該沒有沙漠的才對。”   “可能是地圖上沒有及時更新過來吧,這種事在這裡並不奇怪,也不影響我們的行動,沒什麼好擔心的。”   午夜時分,幾人丟下車輛步行前往恐怖組織的營地。車輛的放置地點位於恐怖分子營地的南方,再往南就是海岸,驅車兩個小時就能到海邊。他們在恐怖分子的營地執行任務之後,會立即驅車前往南部海岸,到時會有船隻接應他們。   兩支小隊借著夜色的掩護前進著,約兩個小時後,陳星感應到前方有人的生物磁場信號傳來,這裡並沒有什麼居民點,如果有人的話,隻能是敵人了。向北前進的路上,地麵上開始出現雜草,也開始出現一些灌木。   突然,前方領頭的陳星示意後方停下,保持隱蔽,並且讓白羽到前方來。   “小羽,前麵有四個哨兵,兩個明哨,兩個暗哨,你乾掉前麵晃悠的明哨,我解決暗哨。”   陰暗的前方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影,時不時徘徊一會兒,時不時呆立在原地。但隨後,從地麵刺出的鐵荊棘貫穿了那兩個人影,他們立時靜止不動。兩簇鋼珠飛向不同的方向,頃刻又飛回到陳星手中。陳星用準備好的舊手帕來擦鋼珠上的血。   “現在你們能接收到目標物品的信號嗎?”千風伊夏問寒風小隊的兩人。   寒風小隊裝備了信號接收器,在一定距離內可以接收到目標物品的信號。   “可以,但是現在有五個信號。”   “五個?”   “沒錯,現在有五個信號傳來,或許是被竊取的這組項目有多個物品。”   “你們到底被偷了多少東西啊?”白羽突然插嘴說。   為了應付現在的情況,六人被分成了三組,陳星和白羽一組,千風伊夏和方星雨一組,寒風小隊一組。   信號地點已經標注在了實時地圖上,大家兵分三路分別去尋找一處目標,等三組人員拿到或摧毀各自目標後,他們會匯集到最後兩個目標前。   接近敵人的營地後,白羽看到這裡像是一座村鎮,有著用乾土和枯草搭的茅草屋,還有幾個簡易的草棚子,其中幾間還透著燈光。   如果能恰好碰到一個晴朗的夜空,這裡想必也能看到一副靜謐宜人的鄉村夜景,當然,如果沒有像今晚這樣端著槍到處走的歹徒會更好。不時有吵鬧喧嚷著傳來,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噪音是什麼人製造的。   “這裡看起來像是廢棄的村莊。”   “廢話,本來就是廢棄的村莊。”   “這些房屋看起來不像很破舊的樣子,那些人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呢?”   “呃......你猜呢?”   陳星隨手指了指前方的恐怖分子,向白羽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可能不想離開這裡,但不離開這裡他們就會死,這些敵人都是殺人如麻的惡棍。為了活下去,原本住在這裡的人也隻能舍棄一些東西了。能離開這裡已經是很好的下場了,在恐怖分子來這裡之前還沒逃走的人,會有更慘的下場。”   陳星和白羽慢慢靠近著地圖上標注的位置,那是村莊外緣的一間茅草屋,看起來有微弱的燈光從裡麵透出。   吵鬧聲從裡麵傳來,聲音瘋狂到像魔鬼的叫喊。   “星塵......”華月戰栗發抖,躲在陳星身後不敢出來。“有殺意,還有一種很瘋狂很惡心的情緒,裡麵肯定在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   “該死的,這好像是......等等,小羽!別去看!”   陳星還未來得及拉住白羽,白羽就已經走到了窗前,不知怎麼地,他的動作有點僵硬。接著,他就用鐵荊棘從窗板上撬開了一道可以窺視其內的縫隙。   白羽看到,在房間中,一個少女被壓在桌子上,身上衣服被全扒光了,不著寸縷,裸露著瘦弱的身體。而旁邊,有三個男人在圍著她,他們貪婪的眼神有如野獸。其中一個人壓在少女身上,肆意擺弄。   眼前罪惡的場景觸發了白羽的刺痛,痛苦開始如巖漿般沸騰。   “畜生。”   白羽似乎是硬擠出了這句話,冰冷的臉上,血肉已變得僵硬。   下一刻,白羽竟直接撞破窗板闖了進去,他直沖正在侵害少女的暴徒,猛擊向那人腹部。這一擊力度之大,讓白羽的手直接穿了過去,接著,白羽掏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東西。   那是一段脊椎。   白羽用膝蓋沖著那人下巴一頂,那人竟像紙一樣折疊了過去。房間裡的另外兩人已作出反應,一人抄起一旁的自動步槍朝白羽開槍。白羽卻抓住槍管,將槍口抬向屋頂的方向,三聲槍響過後,隻有幾片枯草被打落。接著,白羽一把將槍奪下,猛地將槍扔出,槍托砸穿了那人的頭顱,那人頓時麵目全非,一命嗚呼。   剩下的人在白羽的恐怖震懾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誌,沖向門口想要逃跑,但下一刻白羽就將他摁在了地上,雨點般打擊著,撕裂著那人的肢體,軀乾,腦袋。   -----------------   “小羽,快住手!已經夠了!”   陳星拉住了白羽的胳膊,讓他的攻擊停下來。白羽也恢復了理智,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攻擊的敵人已經變成被他打成了二三十塊。地上,墻上,滿是飛濺的鮮血和碎肉,連陳星身上也被濺到了一些。   “老陳......”   “你清醒過來了?醒了就好,我還擔心你要一直暴走下去了。”   “......”   “我攔住你之前還猶豫了一下,你瘋狂成那樣,還真讓我有點發怵。說起來,你居然有這麼大的蠻力嗎?”   陳星指了指地上,示意白羽注意地上的截麵鮮紅的碎塊。也直到這時,白羽才發現鐵荊棘在手上纏繞成了一副護手甲。   “你可是徒手拆了一個活人。”   “我......不知道。”   白羽也有些意外,一般來說他會用鐵荊棘刺穿這三個人,但他卻用了蠻力,力量之大也出乎他意料之外。   “或許隻是腎上腺素激增的效果吧。”陳星說   白羽從地上站起,轉身走向那個被侵害的少女看到身後的血腥場景時,他都對自己的殘忍有些發怵。白羽看到對折起來的人還被砸碎了腦袋,但他卻不記得自己這樣做過。他走在自己撕裂出的鮮血上,腳步有些發抖。   白羽本想將自己的外衣披在那女孩身上,給她一些遮掩。然而走近時卻發現,或許她已經不需要了。   走近後,白羽才看到女孩的頸部被割開了。暗紅的傷口猙獰地張著,已不再繼續流血,此前淌出的血已經流遍了桌子。那個女孩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時胸廓的翕動都沒有。她空洞的眼神中,瞳孔也已經散開。   她已經死了。   白羽沉默地站立在那個少女之前。   “給她披上吧,她需要的,這是她應有的尊嚴。”陳星拍了拍白羽的肩膀。“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了。”   “老陳......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過來時她的傷口還在流血,但那時候看起來就已經救不活了。”   “他們為什麼要殺了她?”   “不重要了,或許是最後施暴者的殘暴癖好。對於這些人來說,她隻是被抓來的物品,她會被這些暴徒任意處置。”   “我們能救她嗎?哦不,我是說,還有像她一樣的孩子嗎?我們能救她們嗎?”   陳星沉默了一會,有些艱難地開口說。   “像她一樣的孩子還有很多,我在新聞上看過這個恐怖組織的消息,他們會開著皮卡沖進村莊裡,用步槍和車載重機槍朝著人亂射,成年男人全部殺掉,女人和孩子都被擄走。今天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如果你想阻止他們,或許我們可以救下其他被抓的人,肯定還有其他被抓走的孩子。”   “為什麼你不說直接把這個組織剿滅呢?”華月的聲音問。   “不過我們在執行任務,從任務優先的角度考慮,我們可能沒有那麼好的機會鏟除他們。小羽,我們處理掉任務目標就是很大的善舉了,那東西在這裡不知道會殺死多少人,但我們完成任務,這些人就能活下來了。”   “華月,這事擺明了就很不正常啊。”陳星結束與白羽的對話後迅速在思維中說。   “怎麼了?”   “你想,如果所有人都認為這個組織應該被滅掉的話,那不應該早就被滅了嗎?剛剛你也看見了,這些人在我們的力量麵前一點招架的餘力都沒有,我們一個能滅他們一萬個不算誇張吧?雖然人數沒有準數,不過從新聞看規模應該一直維持在幾千人,隨便來兩個小隊,就足以像某國際友人的名字一樣,把他們的骨灰都揚了。然而事實是,關於這個組織的新聞,幾年前就已經出現了。”   “你是說......”   “如果真要處理的,光憑西非調查局就足以處理掉他們了,但他們卻一直活躍到現在。並且,他們居然還能搞到露西亞的秘密實驗產物,說明這個組織已經跟跨洲的勢力勾結起來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乾掉他們應該不會像鏟除一個黑惡組織那樣容易。”   “呃......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我感覺鏟除他們不是什麼難事。或許西非調查局隻是力量不夠或者沒辦法再保證隱蔽性的條件下消滅他們,但你們是可以做到的。”   “是的,如果要開乾的話我會把這些人電成灰之後再揚了,不過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任務,就算要滅掉他們也要等任務完成後了,等著和小羽一起動手吧,或者......華月你好像也憤怒了?”   “我......以前隻是在新聞上看到,現在親眼看到真實場景有點......”   “如果你想要他們死,我現在就能掀桌子。”   “好了,我覺得......跟小孩子一樣意氣用事不太好,先跟你說的一樣,專心於任務吧。”   “也是......小羽現在的情緒又該不穩定了。”   白羽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將那件外衣披到了死去的少女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更多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剛才像野獸一樣殺人,沒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需要被救的人。   白羽可以製造一些細小的鐵荊棘,將傷口和血管縫合,也可以吸收血液,完全可以給這個孩子止血。   雖然陳星說她已經死定了,但白羽還是在想,或許止血後她就能活下來。   這孩子看起來比白羽還要小,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然而白羽並沒有救下這孩子,他將時間用在了殺人上。   “我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