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嶼:哇……吃了這隻豬蹄……啊不,鬼腳,我豈不是能變得更強!嗯,希望沒有腳臭味。 這當然是開玩笑,是影子吃,又不是他親自吃,否則,就鬼物這種長相,林南嶼肯定是沒法下咽。 於是,他意念一動,暗影從地麵湧出,一口將那斷腳吞了下去。然後……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吃撐了…… 林南嶼:我靠,好難受! 胃痛胃脹不消化,燒心反酸鬧肚子都沒有這麼難受,身體仿佛是一件被撐爆的容器,再不掏點東西出來,就真的要炸了! “啊啊啊啊——”林南嶼捶胸頓足,大吼一聲,與此同時,墻壁、天花板、地麵,突然猛地生出了無數條暗影。 這些暗影就像被憋壞了的猛獸一樣,沖著鬼物戳了過去,鬼物感受到了危險,僅剩的一手一腳用力一撥,向著門外沖去。 然而,地麵的暗影率先戳穿了他的手腳,再貫穿了他的下顎,讓他仿佛像動物標本般動彈不得。 隨後,其它方向上的影子也趕到了。皮開肉綻、骨碎筋斷之聲頓時響起,鬼物連一聲呻吟都沒發出來,頓時就變成了一個馬蜂窩。 在下一刻,破碎成了一灘黑水。 外麵觀戰的程浪,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臥槽,完了啊,剛剛我態度不太好,他不會記恨我吧…… 然後,他的餘光瞥見了楚薇薇,那個小女孩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像是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程浪:這……這真的不是少兒不宜的限製級畫麵嗎……??? 沒關係,程浪其實不用在意這些,反正他很快也會忘掉。 鬼物被消滅,鬼域也隨之消失,四周頓時清朗了許多,連月光也明亮了起來。 楚薇薇踮著腳尖,跨過地上的一片狼藉,來到林南嶼身邊。 楚薇薇:“嗯,不錯,不錯,乾得不錯。” 林南嶼揉著心口,正處在排完能量脹氣的餘勁裡,虛弱地說道:“哪裡,哪裡,多虧了你。” “哎呀,謙虛謙虛,就是靠你!” “沒有,真的真的,感恩有你!” 兩個人正在一唱一和互相彩虹屁呢,程浪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那個……恩人,謝謝恩人!剛剛我多有得罪了……” “嗯?”林南嶼這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個顯眼包呢。 程浪看林南嶼終於回頭看自己了,喜不自勝,當下堆起笑臉:“嘿嘿,恩人,我叫程浪,我爸叫程尚,你知道吧?” “啊?”林南嶼一臉木訥。 程浪趕緊補充道:“哎喲,就是天正集團,是我家的,那個翡翠華庭,天正瓏府,都是我家修的,嘿嘿。” “哦……”程浪這麼一說,林南嶼就知道了,這兩個小區他還真聽過,但他還是不太明白,這位程浪提這個乾啥,“所以呢?” “哎呀,所以,我想跟你交個朋友呀,你救了我的命,我當然要好好報答你。” “額……抱歉,沒興趣。” “啊?”程浪沒想到林南嶼這麼乾脆地拒絕了,以往他報出自家名號,誰不得對他恭維幾句。 他正想再爭取一下,卻看見一幫全副武裝的軍人沖了進來。 “抱頭、蹲下、別亂動!” 謔,好親切的一套三連。程浪頓時就嚇得雙手舉起,哆嗦蹲下:“別,別殺我,我是好人!” “哎,這倒黴孩子……”林南嶼同情地看了程浪一眼,然後對著王中尉招了招手說道,“就這一個活口了,把他帶走吧。” 王嘯天走到程浪身邊,沒著急把他帶走,而是冷眼看著他:“說,你是不是殺人了?” 程浪一聽大驚失色:“啊,沒有沒有!這裡的人都是鬼殺的,他們倆可以作證!” 林南嶼和楚薇薇也是一頭霧水,遲疑著點了點頭。 王嘯天冷哼一聲:“哼,可我們在花園裡發現了一具男屍,明顯不是厲鬼所殺,還在現場發現了你的衣料,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啊?”聽到這兒,林南嶼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我去,你竟然是個殺人犯,那我更不可能跟你做朋友了!” 程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嘯天:“出去再說吧!” 又苦又叫的程浪被壓了出去,走的時候還在喊著“我爸是程尚,找我爸來”。 林南嶼好奇地問楚薇薇:“我有一個問題,他殺了人,可我們又抹了他的記憶,那他豈不是不知道自己殺了人?” 楚薇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也不一定非得刪啊,把他記憶改改不完了,總之,我們會讓他知道自己殺了人,他是不會逃離法律的懲罰的。” “哦,那就好。” 事件解決,軍隊開始清場,林南嶼等人也離下班更近了一步,這應該是件令人心情不錯的事。 可隻見林南嶼突然呆立在當場,石化了,下一秒,放聲哀嚎。 楚薇薇都給他嚇了一跳:“呀,你怎麼了!” “我、我的相機壞了!!” 他這是後知後覺,他的安全帽和Gopro,全在戰鬥的時候被打碎了。拿上殘破的相機,他蹬蹬蹬地跑到外麵的陸雲那。 林南嶼:“素材!素材還有救嗎?” 陸雲拿著相機裝模做樣地看了一下,然後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救了……” “呃啊啊!完了啊!” 看他這麼痛苦,楚薇薇有點心疼了:“哎呀,沒事,也不是每次任務都要記錄下來,宣傳部剛剛設立,很多事情還要摸索,你放心,不會扣工資的!” 沒想到,她的好心安慰卻換來了一句:“不,我更想知道,這能報銷嗎?!” 楚薇薇:“……” …… 終於下班了,這跌宕起伏、驚心動魄、瞠目結舌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洗個澡,躺上床,林南嶼從沒覺得,他的小床有這麼舒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翻了兩個身,他又坐了起來,因為心裡頭還有事情沒解決。 流氓兔的事。 他拿來那盤膠片,很虔誠地拜了拜:“流氓兔尊上,流氓兔尊上,你在嗎?流氓兔尊上,流氓兔尊上,小的求見!” 在他的三邀五請之下,流氓兔終於是出來了,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嗎你?” 睡你妹!老子差點就見不到家裡的床!他心裡腹誹著,臉上卻是擺出一副,又恭敬又可憐的樣子: “流氓兔,你為什麼拋下我不管啊,我今天九死一生,好幾次差點死了!你說你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你忍心看我在繈褓裡就被鬼掐死嗎?” “啊?你才不是我徒弟,我沒有徒弟,我也不收徒弟。” “那好,你忍心看到,一個未來的優秀的惡魔獵人,加上未來偉大的電影編劇,就這麼嗝屁了嗎?” 流氓兔有些不耐煩:“閉嘴,沒什麼事我要睡覺了。” 林南嶼:嘿!你這死兔子! 一看流氓兔這態度,林南嶼有些繃不住了:“你是嫌我給你的血不夠嗎,還是想要別的什麼東西?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今天,我最失望的就是在攝影棚裡,斷手鬼的出現害死了我的同事,甚至差點害死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它的存在,你明明可以提醒我。 你想讓我成為惡魔獵手,我可以把這當作我的第二夢想去努力實現,但你在關鍵時候丟下我不管,我覺得,如果這樣的話,你這尊大神,我供不起,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