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惟的情況怎麼樣了?” “算是從死神手裡搶回來了,讓他靜養一段時間吧。雨黎,以後的訓練別對迭惟太嚴格了,他的努力和成長我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 迭惟靜靜的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一名護士掀開他的被子,將他腹部的紗布解開,然後去拿推車上準備好的藥。 長矛差點貫穿迭惟的腹部,還好是他命大,長矛的刃差點就傷害到他的一些內臟。 “嘖嘖嘖,當雨黎的兄弟也不好過啊。” 護士自顧自的說著,將手上的藥敷在迭惟腹部的傷口上。 “我這是...在哪裡?” 迭惟的意識被無邊的黑暗籠罩,他隻能感受到溫柔的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臉上,以及腹部傳來的微微疼痛。 他突然感受到一陣風從自己身上刮過,這股風似乎吹去了他身上的衣物,讓他感到有些許寒冷。 腹部的清涼感突然加劇,讓迭惟有些摸不到頭腦。 雖然他現在的意識很昏沉。 但是片刻之後,劇烈的疼痛如同力大無窮的螞蟻蠶食著他的腹部般劇烈,迭惟的靈魂在這一瞬間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裡洗了個冷水澡般通透。 “啊!!!” 護士被迭惟猛地一嗓子嚎叫嚇了一跳,其他病房裡還在休息的病人也被嚇得直接坐起了身。 “叫什麼叫!嚇我一跳!” “好疼啊...” “忍著!” 迭惟咬著牙,強忍著來自腹部的疼痛,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直到護士換完藥離開,迭惟才鬆開嘴裡的枕頭。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這短暫的一生,感覺自己已經經歷過了這世間的所有痛苦。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死了。” 熟悉的女聲再次出現在迭惟的腦海裡,她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腔調跟迭惟說話。 “你是誰?還有,我肚子上這個傷口是怎麼回事?” “我的計劃其實挺完美的,但是出了點意外。” “你的意外這麼大嗎!” 迭惟跟她溝通不需要說話,但是醫務室裡的其他病友看著迭惟臉上的扭曲的表情,以為他還在強忍著疼。 “小子,忍著點,疼說明好的快。” “謝謝大叔,我沒事。” 迭惟一邊回復著病友們的關心,一邊跟腦子裡的意識據理力爭。 “我怎麼相信你?我肚子上這麼大個傷口!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嘖,區區致命傷而已。” 夢境裡的那個意識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她說了一句話。 “我就不該跟你廢話,讓我來!” “你來什麼?” 醫務室的其他病友還在談天說地,談論著各自的傷是怎麼回事,這時其中的一人注意到了迭惟緩緩閉上了眼。 “嘿,年輕真好,剛睡醒就接著睡覺。” 但是很快,迭惟的雙眼就再次睜開,他掀開被子,捂著腹部的傷口向著房間外走去。 “這小子還真挺能抗,要是我啊,早就躺地上了。” 病房裡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迭惟的眼底閃過一絲粉紅。 “你是誰?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放心,我們兩個現在共用一個身體,我怎麼會害你呢?” 迭惟扶著走廊裡的墻,特製的墻壁在地下非常好用,整個通道內有很多透明的小水壺,裡麵放著照明石,隻要碰到水就會發出光亮。 他強忍著疼痛走回自己的房間,一個非常狹小的房間,家具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以及被改造成半個書架的衣櫃。 迭惟從衣櫃裡翻出幾件還能穿的衣服,換好之後將桌子上的地圖揣進懷裡。 “所以,你到底是誰?” 迭惟的意識不像之前會昏過去,而是非常清醒的狀態,但是他仍然無法搶回身體的控製權。 “我的名字...我已經忘了,你想怎麼稱呼我?” “稱呼?要我給你起個名字嗎?” 迭惟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疼痛去直起腰,然後戴上兜帽走出房間。 “瑪格麗特怎麼樣?我記得這是一個很優雅的名字。” “優雅...隨便你。” 他是這支抵抗軍的一員,在前幾天的行動中,因為一些失誤,他們整個小隊都被魔族抓捕,但萬幸的是,還救下了幾個人,迭惟就是其中之一。 “呦?迭惟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在地下通道入口處站著一個抵抗軍的士兵,他看見迭惟過來了,一臉笑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前幾天你回來的時候,身上可是血淋淋的,雨黎大哥當時可急壞了。” “沒事的,有空閑的馬匹嗎?我要出去一趟。” 這個士兵臉上的微笑逐漸變得詫異,他收回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迭惟。 “不是,迭惟哥,你傷還沒好,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有點急事...” 沒等迭惟繼續說下去,士兵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前,擺出格鬥的架勢對著迭惟。 “不行!迭惟哥!我不能讓你出去冒險!” “我就不該跟你客氣。” 與此同時,這支抵抗軍的統帥,也就是雨黎,正在和亞人商會的高層溫妮小姐談話。 “很抱歉,雨黎。我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責任不全在你,我也有過,要是能提前檢查一下這批魔器的質量,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但是溫妮,你一定要提高警惕,這件事情可能遠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很可能是魔族對亞人商會的一種試探。” “我會的,隻不過...” 溫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而雨黎則看出了溫妮的猶豫,大方的伸出手,示意她問。 “迭惟現在怎麼樣了?那可是你弟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雖然是撿回來的,但是你一點都不急嗎?” “他恢復的比我預料的要快的多,再過幾天估計就可以下床了。” 溫妮鬆了一口氣,然後一臉輕鬆的背靠著椅子,完全不顧及製服的扣子幾乎就要崩開。 “正事談完了,現在可以談點家務事了吧?” 雨黎皺了皺眉頭,喝了一口水,對於溫妮的想法,雨黎一直是很清楚的。 “我說過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你真的是很不懂風情。” 溫妮一臉不樂意的樣子,她調整了坐姿,使得胸口的扣子得以放鬆一下。 她也沒想到現在這個世道,居然還會有雨黎這麼正直的人,要是其他人,剛剛自己的表現完全可以勾起他們的無限遐想。 從認識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年了。這不是她第一次想跟雨黎交往,隻不過每次都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雨黎大哥!不好了!” 一名士兵焦急的推開門,雨黎看著他慌張的樣子,把他拉到椅子上拍了拍肩說。 “不急,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迭惟、迭惟他...” 一聽到是迭惟,雨黎雙眼中立馬發出銳利的光,他按住士兵的肩膀,以一種看著獵物的眼神看著他。 “迭惟怎麼了?你快說啊!” 看著士兵一時間焦急的說不出話,雨黎不停的搖晃著士兵的肩膀,直到溫妮分開二人,那位士兵才得以開口。 “迭惟他搶了一匹馬!然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