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1 / 1)

薑家人回到別墅後密切關注著薑茵別墅的動靜,不斷有人從高處的哨塔上下來傳遞著一個又一個的信息。   他們有著整個事件的完整鏈,但他們卻沒有記錄下葉凡出手後的場景。   葉凡一出手,周圍的場景就開始模糊,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而他們記錄的最後一幕正是。   葉凡站在寒夜中,北風吹拂著他身上沒有染血的睡袍。   身後是白骨堆疊的殺生路,身前是鮮血匯聚而成的血河。   別墅外,鳳一等人快步走到葉凡身側。   “老板?今天的事?”   葉凡擺了擺手:“參與今日任務的所有人按最高規格發放獎勵,死的人直接入我凡軍陵園,可留名紀念碑。”   鳳一眼底一喜,她清楚知道葉凡指定的最高獎勵有多麼誘人,更加知道死後名字可登臨紀念碑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多麼的榮耀。   “您這裡還需要屬下做什麼嗎?”   葉凡思慮了一下:“昨日在夜總會動手的是什麼人?”   “回老板,昨日動手的是北城張家的人,聽說近幾日正好有張家祖宅的人視察”。   葉凡閉上雙眸,一股悲涼之感襲來:   “行了,你們回去養傷吧,我這裡不需要你們了,記得趕快找軍部的人過來打掃一下。”   翌日,葉凡坐在薑茵床邊,看著床上依舊熟睡的女子。   此刻他心底有些混亂,不知該怎麼解釋,更不知該如何麵對。   鈴鈴鈴   電話響起,葉凡接通   “白馨?怎麼了?”   “我這邊解決了,你不用管了,從現在開始你利用手裡所有的資源給我瘋狂打壓張家的商業。”   “嗯,行”。   葉凡掛斷電話後,回頭就發現薑茵已經睜開雙眼,怔怔地看著他。   一陣慌張之感沒來由地伏在他的心頭:“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床上的人兒並未回答,依舊雙眼瞪大,看著他。   此刻他實在受不了如此炙熱的目光,就好像要將他掛在正午的陽光下審判一般。   “你有事喊我,我先出去了”一邊說著一邊朝外麵走去,他實在不想繼續體會這種炙熱的目光。   然而他剛走沒兩步:“你不打算跟我解釋點什麼?”   聽到這話,剛要邁出去的腳停住了,葉凡的喉結一動,吞了口口水。   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這道口水聲仿佛都十分明顯。   他緩緩轉過身來,走到床邊,臉上掛著自以為和煦的笑容:“你問吧,我什麼都說”。   薑茵看著麵前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來由心底一陣舒爽,平常這男的一副冰塊欠錢臉,又加上救過她,連發飆都不敢。   現在終於抓到了他的把柄,自己不利用一下可太虧了。   “酒吧的人是你?”   葉凡自知逃不過,於是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跑了!?”   葉凡平靜道:“不跑難道還要告訴你,你未來保鏢上崗前一天先睡了老板?”   這都是什麼狗血劇情?   “跟我講講具體的細節?”   葉凡頓時睜大雙眼看向床上的薑茵伸出手指一臉不可思議:   “這種事你還問細節?你的腦回路怎麼想的?”   薑茵一愣,她不就是問問當天發生了什麼?這男人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但下一瞬她就想起當天她被睡了,於是立刻知道了葉凡的想法。   臉頰頓時紅了起來雙手扶著臉頰嗔怪道:   “我要聽當天的事,不是床上的細節,你在想什麼!”   葉凡尷尬地抹了抹鼻頭,大致講述了一下當天發生的事。   並且著重講了一下他是如何被強吻才會導致也中了藥的過程,以及後續發生的事。   躺在床上的薑茵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多,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當天居然如此主動。   “我會懷孕嗎?”   葉凡聽後搖了搖頭。   “你不行?”   這一刻,葉凡腦袋一熱,朝前快步走去,一把握住了薑茵的手,按在了床頭。   床邊的燈光照應在兩人的半邊臉上,紅霞未去,明月晚風。   “我行不行,你不是剛剛試過嗎?要不要再試試?”葉凡壓低著聲音喝著。   這一刻薑茵渾身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道,注視著葉凡的雙眼,止不住地搖頭。   葉凡甩了甩脖子,起身解釋道:“我比較特殊,所以身體素質偏低的女人根本沒辦法懷我的孩子。”   薑茵聽後,低下頭用一種很小的聲音問道:“如果懷了呢?”   葉凡揉了揉已經有些發痛的太陽穴,淡淡道:“不知道。”   此話一出,薑茵直接起身抓著葉凡的胳膊質問道:“什麼叫不知道?”   葉凡理所應當地說道:“我上哪知道怎麼養孩子,我也是第一次當爹。”   兩個人說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一個人說的是懷孕了怎麼辦,另一個說的是生下來後怎麼辦。   薑茵聽後雖然不知如何反駁,但至少有了計較。   葉凡見狀低身將薑茵放回了被子中,順手把了脈。   “你身子還很弱,再睡會吧。”說罷起身就要離開。   突然他身形一頓,回過頭來發現自己的雙手被薑茵拉住。   “陪我睡會吧,我有點害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葉凡聽後隻是思考了一下,便進了被窩,睡都睡了,這點要求都不答應豈不是太禽獸了?   將一旁蜷縮著身子的女人一把拉了過來,側身一環。   左手順勢放進她如鮮藕一般潔白修長的脖子下。   右手穩穩落在了她不知道為何有些泛著涼意的肚子上。   薑茵渾身一緊,感受著肚子上滾燙的手,不知為何,心底泛起一陣酸澀。   鼻頭就好像喝了一口多年老陳醋一般酸了起來。   就好似有什麼缺失的東西這一刻重新圓滿。   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盛夏的雷雨總是急促有力的。   她和薑甜睡在一個房間內,都被雷聲嚇到。   當時許晴正好不在,家裡隻有薑文。   薑甜被嚇的哭出了聲,薑文聽到後快速沖了進來,將薑甜抱在了懷中,父女二人在狹小但溫暖的兒童床上睡了過去。   但距離他們僅有兩米之遙的另一張床上,薑茵嘴裡發出被哽住一般的嗚咽,但裹在頭頂的被子卻將聲音完美地覆在了這樣的蛋殼中,她眼中盡是眼淚,在被子的空隙中看著對麵和和美美的父女。   可她不敢出去打擾自己的父親和妹妹,她當時隻有五歲,但已經知道不被愛的人做什麼都是錯的。   想要活著就要讓自己盡量變得透明,透明到沒人能發現她的存在。   有些被淹沒在視野盲區中的麻煩一旦暴露了位置就會遭到無情的清洗。   恍然如夢,昨日便是今日,隻不過她背後不再空無一人,而是有了另一個溫暖且有力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