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我回來了。” “哎,啞巴哥,今天怎麼這麼乖啊,是不是知道我在做好吃的?” “做的啥好吃的,正好餓了。” “不告訴你。” “不說,我也要吃。” “你要吃什麼?”“我要吃你!” “呃,今天吃豆沙包。” “哦,我來幫你。” “洗手去!” “收到!” …… “我回來了!咦,你做好了這不是?” “哼,做飯這種事還要麻煩男人的女人,也配稱作賢妻良母嗎?我張小花是什麼人,如果你也能跟我一樣,那真是——” “說得對,太酷啦!”劉朔山連忙豎起兩個大拇指。 張小花嘴一歪,劉朔山立刻懂了,上前抱住她重重親了兩大口,張小花頓時嘴咧的弧度更深了,開心的樣子裝都裝不住。 “我可真是個好女子啊。”張小花感嘆道。 “是啊,連彩禮都沒要,也不玩什麼你不愛我了,不拖不吊,直來直往,實在是世間罕有的動物啊。”劉朔山深以為然,並且他閑著沒事也經常給自己一耳光,以證明自己能娶到張小花這件事是不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嗯,那就不是吧,如果是,老子也不想醒了。 笑話,當皇帝也好,當仙人也罷,還有什麼夢,能比,一個叫劉朔山的男人和一個叫張小花的女人,每天都一起吃喝聊睡這件事更美好?沒有,肯定是沒有的!這一點劉朔山心裡無比確認。 張小花微微一笑,拉著劉朔山的胳膊,做小鳥依人狀溫柔道:“快坐下吃飯。” 劉朔山便坐在小板凳上,吃著張小花做的豆包,就著鹹菜疙瘩,喝著已經冷掉的白開水,感覺今天的自己仿佛比昨天還要幸福不少。 張小花托著腮傻笑地看著劉朔山,自言自語道:“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劉朔山腮幫子塞得有些滿,沒辦法,豆包太乾了,他含糊道:“什麼樣子?” “嗯,就是我喜歡的樣子。” “哈哈,怎麼可能我這張臉剛剛好長成了你喜歡的樣子呢?”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喜歡你的一切。” “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就是喜歡。” “好吧,隨你便咯,你也吃吧。” “不,我不吃。” “怎麼,忙活了一下午不餓嗎?” “我不喜歡吃豆包。” “啊,那你為什麼還要做?” “因為你可能會喜歡吃。” 劉朔山沉默了,吃豆包的手也停了下來,他半低著頭,就這樣過了一會,抽了一下鼻子,然後開始揉眼睛。 張小花有些不知所措,像個小倉鼠似的思考了一會,最後輕聲說了句:“不哭……” 然後她上前,張開雙臂抱著劉朔山,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劉朔山再也控製不住,眼眶和喉嚨同時洶湧…… “先說明一下,我沒哭,隻是噎著了。” “嗯,知道啦。”張小花點頭,一臉乖巧狀。 “知道就好,啊啊啊……”劉朔山音質逐漸不對勁。 張小花不是很能懂劉朔山此時的心情,但她很清楚現在的他需要的是什麼。她也不說話,就這樣輕輕抱著劉朔山,等待他自己恢復。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劉朔山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卻不敢看張小花的眼睛。 “我不哭了,呸,不是,我飯咽下去了,嗯。”他小聲說了這句。 “嗯,喝口水吧,今晚早睡好吧?”張小花提議道。 “好。”劉朔山感覺今晚自己確實有些丟臉,尷尬笑了笑,像個傻瓜似的在張小花麵前左右搖了搖,張小花也被逗的笑了起來,做嗔怒狀,一頭撞向劉朔山,結果沒撞到,反而送了人頭,被劉朔山一把抱住,然後扔到了被窩裡。 “艸,輕點啊,這床硬的。” “抱歉,我給你揉揉。” “滾!”“好的。”“滾回來,哪都不許去,把門帶上!”“嗬嗬。”“嗬你大爺,快點!” …… 門外,劍宗宗主,一身素衣的雲芳聽到兩人的小聲交談,那些或哭或笑的瑣碎日常,或許這輩子與她沒有關係了,雲芳久久沉默,久久,不能釋懷,最後,她對著夜風翩然而舞,沉浸在一個人的修心世界。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艸,怎麼下雨點子,臥槽,本宗主本來就夠慘了,好不容易有點心情,你這破天!” 雲芳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跑著避雨,一時間也忘了自己有內力和輕功這回事,像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姑娘似的一頓瞎跑,路上還拌了好幾次,弄得腿腳上沾了不少泥。 最後,她來到山上的一個涼亭,這時候,涼風也來了,真特麼的冷啊。 “真特麼的冷啊!”雲芳心裡這麼想著,也順口說了出來。 “是啊,今夜是有些涼。”黑暗中,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誰?”雲芳嚇了一跳,大晚上的什麼也看不清,她伸出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走了幾步,腳一滑,一聲我去,就要被絆倒。 這時,一個寬厚的手拉住了她。 雲芳本來最怕別人碰她,但是此時被黑暗中這個男子拉住之後,卻不知道怎的,這種感覺,很不錯哦。 “謝謝。”雲芳站穩了之後,說話也穩重溫柔了一些,不再像剛才那樣罵嗨了,動不動出口即國粹。 黑暗中的人不說話了,許久,才小心翼翼道:“在下,許端鄉。” “哦,久仰久仰,我叫劍宗……啊不是,我叫那個小女子,不是,鄙人名叫……小女子名叫雲芳!”雲芳心急之下,一頓廢話輸出,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哈哈哈哈……”黑暗中,那個人直接沒忍住,笑了起來,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那種,其實他自認為不會一點小事笑個不停,但是身邊這個女子實在太有趣了。 饒是雲芳臉皮厚,此時也有些發燒,等對方消停會了,小聲道:“不要笑了吧。” “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哈哈……”許端鄉道。 “你故意的是吧!有那麼好笑嗎?”雲芳抱怨道,心裡卻是委屈巴巴,雖然是有那麼一點,但是好歹我也是劍宗宗主啊,給點麵子。 “不是故意的,確實很好笑,你不一起笑笑嗎?” “我乾嘛自己笑自己,像個傻嘚兒!” “是這樣沒錯。” 然後兩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最後,雲芳忍不住一聲噴嚏打了出來。 “這破天氣,討厭死了!” 雲芳剛抱怨完,又補充了一句:“討厭的四月天!” “五月應該也會有雨的。”許端鄉道。 “我不喜歡!”雲芳道。 “那你喜歡什麼?” “廢話,我當然喜歡男人!” 許端鄉沉默了。 雲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想要說句補救的話,最後結結巴巴道:“你別多想,我還沒嫁人,我不是那種放蕩……哎呀,為什麼這麼多年了,老娘還是一個人啊!為什麼!” 最後,雲芳徹底繃不住了,反正大黑天的對方也看不清她長什麼樣,社死就社死吧。 許端鄉靜靜地等待她發泄完,將手中的一樣東西遞到雲芳身前,雲芳下意識接過,正在摩挲,許端鄉道:“姑娘,這把傘陪伴過我一段路,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幫你遮住今夜的孤獨——” “希望今天的你,在明天到來之前,不是抱著遺憾度過。” 雲芳聽完這句話,頓時愣在原地,整個人像傻了一樣。 “等等,你把傘給了我,那你怎麼辦?” “我?我心中的信念比太陽還要旺盛,一場雨算的了什麼,人生總要經歷風雨,自怨自艾,隻會困在雨裡,一生鬱鬱不得誌,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是為了什麼?”雲芳問道。 “是不被風雨擊倒!”許端鄉道。 黑暗的雨夜中,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然後呢?”雲芳問。 “這個問題,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可能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的答案是,證明自己來過這個世界!” “來過,麼……”雲芳喃喃自語,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她才意識到,涼亭裡已經沒人了,她連忙跑出涼亭,連傘都顧不及撐,而是抱在懷裡,她放聲大喊道: “許端鄉,我還能見到你嗎?” 隔了一會,那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會的。” “什麼時候?”雲芳連忙喊。 “明天!”許端鄉的聲音再次傳來,隻是這一次,距離隔的更遠了。 雲芳頓時心安了,冥冥之中,她覺得許端鄉這個人,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說明天見,明天一定可以見到的。 其實剛才她完全可以靠內力發音,可以將聲音傳遞的更遠,但是她並沒有這樣做,一是因為她習慣用普通人的方式和別人相處,武功通常隻用在敵人身上,二是她覺得用嗓子吼更有情緒一些,而用丹田發力這種呆板且吐字字正腔圓的方式則顯得有些沙雕。 “好吧,明天就明天。” 雲芳這才想起打傘,雖然身上已經快被淋透了,但打傘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趕緊回去生火烤烤去,然後好好睡個覺,雖然靠內力也能烘乾,但是那不累嗎? …… 而另一邊,肖遠已經慢慢蘇醒了過來,聆聽著窗外的雨聲,一股前所未有的欲望充斥在體內。 我要修煉! 起身——臥槽,胸口還疼的厲害,算了,老實睡覺吧。 不一會兒,伴隨著輕微的鼾聲,肖遠便睡著了,睡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