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記憶有較大偏差的初戀(1 / 1)

三人在城西的小樹林等到深夜,慕容美鳳才說要潛進城去偷衣服。   她叮囑孫子留下不要隨意走動,讓鄧翔文看護好雲兒不必同往。   奈何他死磨硬泡,說想見見世麵,隻得告訴雲兒若是遇到魔族不能硬碰。   “一年沒來,這吳城到沒麼變化,我們先去老張家,讓他去找官府,我和雲兒就不露麵了,錢分他一份便是。”   二人再次來到破屋前。   “上次為了還錢衣服都當啦,你們看簡這屋裡還有什麼能用的就搬走。”   “老張,還賭吶?怎麼不聽勸呢?”   “哦?是師姐啊,稍等,莫進來。”   鄧翔文又聽得屋內一陣翻找,伴隨著咯咯嘎嘎不知是笑是叫的怪聲。   不多時身披人皮,體表卻沒有皮膚的老張從屋中的屍骨推逢隙中爬出,小跑到慕容美鳳麵前。   “師姐還是如此美貌,這位是?”   “我就是仙家官府一直在尋找的神人。”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神人?果然氣度不凡,可是你們看我這模樣,怕是見不了官。”   “是見不了,皮都沒有怎麼見官。”   鄧翔上前一步,手中已握緊殺豬刀。   “我餓,真的很餓,餓得就快死了,死又死不掉真的很痛苦,痛苦得就快死了。”   老張仰頭看對著移到動到正上方的滿月,邊說話,邊嘶叫,叫得下巴從正中間裂開,裂紋順著咽喉前胸延伸到肚臍,從新生成的口中嘔出一具已消化到隻剩骨格的人類骨架。   兩邊脅肉隨著它嘔吐的節奏開合,尖厲叫聲震得四周破屋的磚瓦墜落,也震得鄧翔文不由得後腿,一時呼吸困難頭暈目眩。   他還沒從由五臟到頭腦的震顫回緩過來,老張已彎曲雙腿壓低身姿,指尖觸地,擺好進攻的架式。   被拉進回合製的鄧翔文隻依稀能看到老張如壁虎般爬行,爬到一半發力躍起,張大了腹腔飛撲而來。   視線瞬間一片紅黑,他能聽到骨骼被擠壓的咯吱聲和被蠕動吞咽的咕嚕聲,隻是這身體沒有知覺,心境倒也沒有特別失落,最多也就是在這不知是濕是乾,是香是臭的黑暗中迎接消亡。   他開始思考見到父母時要說的話,本以為會有很多,卻一句都想不起來,或許也隻是想在他們膝下大哭一場,以彌補在靈堂前因無法流淚所擺的卜克臉。   想著想著,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他仰倒在地眼中是滿晴朗天穹的漫天星辰,隻少了月亮。   “神人小哥,您走得了嗎?”耳中是慕容美鳳的聲音。   “這裡是哪?”   “您忘啦?是您背著我逃出了吳城,沒想到老張竟是魔族。”   鄧翔文沒有受傷,起身卻有些艱難,他完全沒有如何逃出吳城的記憶,隻覺得頭腦還有些恍惚。   “我們先去找雲兒,你們先離開,我來想辦法滅了老張。”   “對的對的,那麼請問您信息中心是在這一層樓嗎?”   “什麼?”   鄧翔文回頭的瞬間,已然身處原先工作單位的辦公室過道,麵前站著一個身形嬌小,微卷長發披肩,清秀麵容中透著些俏皮的女孩。   還殘存警惕的心境中莫名混進了些因情欲而起的愛欲。   “就是這層,請問有什麼事?”   “我來給王主任送招標文件,請問他的辦公室……”   “最裡麵那間,他在和人談事,你在會議室稍等”   說完他拉開身旁的玻璃門,為女孩沏了杯茶,還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女孩一同在辦公室等待,時不時幫她去觀察王主任有沒有忙完。   見對方害羞低頭,雙手捧著茶水小口抿喝的動作,心中又多生出幾分憐愛。   詢間姓名,打聽社交帳號,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鄧翔文記不清當時具體和女孩聊了些什麼,她竟能同意在長假時一起到陌生城市旅行。   他同樣記不清生米倒底有沒有煮成熟飯,隻知道在回程的臥鋪車上,哪怕周圍都縈繞著一股酸腥惡臭,兩人在相鄰床鋪上牽著的手一直到目的地都沒有分開。   他們每天都約會,約會內容不外乎逛街吃飯看電影。   鄧翔文很享受拉著她手時溫暖柔軟的觸感,特別是夜晚送她回家時,在無人小道上內心的悸動帶給頭腦的甜膩。   他發現這個女孩身上會自然散發一股淡淡的氣味了,這股說不上香的味道或許就是甜膩的來源。   甜膩的氣味一天天濃重,刺激著鄧翔文的大腦,把他本該隱藏的欲望從心底勾出,逐漸蒙生了想要跨出那一步的想法。   事情發展超出他預料的順利,空中薄雲把滿月襯成紅色的夜晚。   兩個人看完情節有些露骨的愛情電影,手拉手走在回女孩出租屋的無人小巷。   昏暗的小巷隻有一盞路燈,彎腰鞠躬的路燈就像是在等待二人的到來,在他們靠近時候始跟著路邊居民樓上適時傳遍巷道的叫床聲有節奏地閃爍。   忽明忽暗的燈光晃得他頭暈目玄,隻能跟著聲音的節奏被女孩拉著上樓,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他已躺在女孩的床上,日鼻中呼吸著女孩身上那股能勾起情欲的濃烈腥味。   床旁的燈在他起身時便亮起,釋放的淡淡紅光充盈整個房聞,在光線無法及的角落正好站著女孩的身影。   鄧翔文無法看清她的樣貌,隻能從比陰影還要漆黑的輪廓判斷出那是一具沒有穿衣的胴體。   隻是這具軀體明顯比他印像中的女孩要高挑,身材站姿和《神化傳說》中璃華的立繪幾乎一模一樣。   起身的動作同時攪動了渾濁的空氣,刺激角落的人影有所動作。   她邁著如發情母貓的嬌嬈步調朝著床邊移動,隻是一次不由自主的眨眼,女人已爬上床,將鄧翔文推倒壓在身下。   他能感受到對方柔軟光滑溫熱潮濕的肌膚,鄧翔文知道他手上應該有濕熱的觸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為那把殺豬刀正好穿過助骨刺進對方的心臟。   虛幻的胴體和整個空間都從刀尖位置開始溶解,就如滴在水麵的擴散油汙,把世界原本的樣貌呈現在鄧翔文眼前。   他被老張吐了出來,重重摔倒在老張家的破屋門口,沒有找見慕容美鳳的蹤影。   老張家的殘磚破瓦中立著一個由臟汙人骨搭建的法臺,五六層樓高的法臺上架著一具勉強能辨出人形的殘身。   它沒有皮膚的血紅軀體腹部朝下,如嘴般張開的脅扇已消失,流出的腸道將整具身軀撐在半空。   腸道如蠕蟲般向下纏繞,紮根連接骨骼法臺,一直延伸至地麵。   蠕蟲的末端布滿十數隻大小不一的眼眸,正直勾勾盯過來。   怪物手腳朝上,如戒托般撐起和它身體差不多大小的心臟,巨大心臟隨著怪物如發情母貓般的一聲聲嚎叫有節奏地舒張收縮,排出濃重的血霧。   血霧和叫聲再不能影響鄧翔文的心智,他剛想移步才發現身體大半已被腐蝕見骨。   鄧翔文忍痛強拖著殘破的身體挪動,待到合適位置,便擺好進攻架式。   架式初成,身體正如所料的再不能動彈,也不再疼痛,讓他能專心觀察骨骼法臺能夠攀爬的落腳點。   不能移動的怪塔自然沒有鄧翔文的速度快,他繞開腸道蠕蟲的反擊範圍,用盡全力攀爬。   直到用殺豬刀刺進那顆仍在噴吐血霧的巨大心臟。   骨骼法臺倒塌的同時一道金光由下方直沖天際,第一次升級的同時也治愈了鄧翔文足以致命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