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著(1 / 1)

冰刀雪劍 其文約 1849 字 2024-03-17

午後的暖陽的照耀下,暖暖的陽光讓深冬的這份冷肅也消散了不少,小院中的桃花樹下,薑祁一遍遍重復著自己手中的招式。   薑祁手中劍法霸道至極,他眼中的決絕和堅毅,仿佛將所有的力量都融入了劍氣之中,劍鋒所指,無不披靡。他揮出去的劍氣密不透風,猶如海上的波浪漲退一般,一道比一道強,但又有些餘力不足,後續銜接不當,可光是這份劍氣的層層疊加就已經讓人感到壓力倍增了。   這時如果有精通兵家四道或兵家大家看到的話,就會發現少年雖然劍法像個花架子,但兵家四道中的兵形勢已經有了那麼一絲味道了,看來這少年在兵家的道上初探門徑了。   李嶽這時走過來,麵無表情道:“我們準備要走了,你已經修出兵家內氣了就無需再練了。你也好好收拾收拾,找找家裡有什麼要帶的東西,畢竟這一趟很可能是一去不回,珍貴的東西別忘帶了。”說完就走了。   留下的薑祁被師傅李嶽的奇怪態度搞得疑惑地撓了撓頭,這幾天的經歷在腦海中走馬觀花地過了一遍,發現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努力練劍修道也沒有什麼得罪師傅的地方。薑祁覺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多問,這才遵從師傅的命令行動了起來。   李嶽找到李存時,他正在用劍劈砍一個稻草人。隻見李存雙手握劍,每一次砍向稻草人的時候都用盡全力,雙目充血發紅,麵龐猙獰,砍在稻草人身上又發泄般地大吼起來。那模樣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李嶽看他發泄的差不多筋疲力盡時,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好了,停......”。   李存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了般,下意識地向李嶽方向斬去一劍,又突然想起這是李嶽的聲音,連忙收力道:“大哥,快閃開。”   李嶽還是平常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還好李存手中的劍險而又險地停在了李嶽的麵龐前。這時李嶽才緩緩道:“延中,吩咐下去,準備走了。行程已經耽誤很多了。”   李存心裡一陣後怕,隨後眼中透出一道噬人的兇光,道:“好,我這就去。我早就想去催一催堂哥您了,快些去前線,讓那些胡蠻的血祭奠我痛失親人之苦,這血與海般的深仇,存,是一刻也不敢忘。”   然後又猛地用劍不斷劈斷身前的草人,痛哭道:“自從我逃出這個煉獄去投靠堂哥您後,我是一刻也不敢睡的,因為我一閉眼就好像能聽到阿紫的聲音,我的妹妹阿紫她的哭泣聲。她在對我喊'哥,我好疼,火燒的我好疼,快來救救我,哥。'”李存把草人斬斷兩半,發出無助的哭泣聲,“是哥的錯啊,是哥對不起你啊。”   李存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脫力倒在雪地裡,手掌上的血繭又崩裂出鮮血,順著他的雙手在雪地上點綴出朵朵血紅的梅花。   李嶽沉默了一會,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人,發覺自己心中的擔子又重了起來。“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讓其他人去做的。”李嶽走了。   李嶽走後,李存臉上沒有半分表情,隻有臉上的淚珠告訴人們,剛才這個人,這個可憐的人剛剛大哭一場。   李存轉頭看著李嶽的背影一步步遠去,直到他看到李嶽緊握在劍柄上的右手,才發覺剛才是李嶽雲淡風輕的模樣是因為沒有反應過來才導致的呀。   李存笑道:“看來像李嶽這樣的軍神都會惜命啊。”隨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人都是自私惜命的,誰也不例外,請原諒我,妹妹。”   李存又狠狠地說道:“我會為你復仇的,都怪那群胡蠻子,對!都怪他們,要不是他們,父親母親也就不會在逃亡路上為了引開他們而死,要不是他們,北地也不會半點糧食看不到。”   李存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邊哭邊道:“嗚嗚嗚,我可憐的妹妹呦!嗚嗚嗚,我可憐的父母呦!”聲音如怨如訴,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