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侯山莊中已有數人聽見聲響趕了過來,盧飛直接沖出,路上不斷有人喊問盧飛,盧飛理也不理,直接沖到南詔眾人的居所,東邊的甲字號院落。 那小院雖然大門緊閉,但院中已然又隱隱燈光,盧飛疾速而來,也不敲門,人直接從院門裡撞個窟窿沖了進去。 盧飛站在院內,大喊道:“姓蒙的那個小子,你給老子滾出來。” 盧飛雖然和雲宥與蒙蟲子的兒子叫過手,但那廝叫什麼名字,盧飛卻是一直不知。 那屋中有兩人撲了過來,大喝道:“什麼人,敢來此處撒野。” 盧飛身影一動,一拳一個,直接將那兩人打得飛了回去。 “大膽——”話音剛落,一人已到盧飛跟前,黑黝黝的一雙大掌抓向盧飛。 盧飛一拳擊出,那到半道時突然收回,就勢一個抬腿,一腳已到那人胸前。 那人不動,還是雙手平平托向盧飛抬腿一踢,盧飛腿剛到跟前,又是急速收回,人已向後退出。 雖然在月光之下,但盧飛瞧得清楚,那人手掌之中,赫然藏著幾隻黑黝黝的蠍子。 盧飛落定之後,冷笑道:“和那夢蟲子一般,隻會玩些蛇蟲鼠蟻。” 出來的人身材高瘦,隻是皮膚乾皺,月光之下,那人臉色竟如青色一般。 卻正是夢蟲子的師兄皮陀。 皮陀鼻子哼了一下:“大晚上敢跑到我這撒野,膽子不小。” 正說之間,盧家的人聽見聲音,都趕了過來。 盧明乾遠遠喊道:“你這個混賬玩意,大晚上又跑到這惹什麼事?” 盧飛一轉頭,突然順手從就近的盧家之人身後奪過二尺來長的短刃,兩邊一捏,刃身兩頭彈出,卻是一條七尺長的長槍。 這種長短槍盧乃是盧家人專用,為的是行走江湖方便,上次常四海之事後,盧飛呆在家中,盧祥就專門給盧飛教過。 盧飛長槍在手,槍尖一點,一槍已到皮陀麵前。 皮陀身子一閃,盧飛槍式如虹,一槍接著一槍刺向皮陀。 盧明乾大怒,跺腳大吼道:“來人呀,將這個小畜生給我拿下。” 此時盧明乾怒極,氣的早已忘了一切。 憑空裡一槍刺出,隔在皮陀和盧飛之中,卻是盧雲。 盧明乾怒氣沖沖上前,一個巴掌便朝盧飛扇來:“你這個畜生,你想乾什麼?你要氣死我不成?” 盧飛躲也不躲,這一記耳光紮紮實實的扇在盧飛臉上。 盧飛瞥了盧明乾一眼,理也不理,指著皮陀怒吼道:“你讓那個姓蒙的給我滾出來。” 皮陀臉色越發鐵青:“蒙姓乃是我南詔大姓,不知道盧大少爺數的是哪位?” 盧飛一時語塞,自己雖然上次和蒙蟲子的兒子交過手,雲宥又曾重傷於他,但那到底叫什麼,盧飛卻真不知道。 盧飛手一指,咬牙道:“就是蒙蟲子的那個兒子,天天坐上涼席上的那個。” 皮陀一皺眉:“你說得可是蒙卓?” 盧飛狠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反正就是蒙蟲子的兒子,去年讓雲宥給傷了,現在天天坐在涼席上要人抬著的那個。” 盧明乾給了盧飛一個耳光後,此時氣也消了一大半,一件此時情景,便知道事出有因,便站在盧飛身側道:“盧飛,你先不著急,告訴爹爹什麼事,我自會給你做主。” 盧飛狠狠盯著皮陀:“沐遙中了他們的蠱毒,快是不行了。” 此時問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此話一說,周圍不少人都“咦”了出來。 這大唐律法明令不能使用蠱毒,而當年李俠收服毒神時,毒神也曾答應決不再中原用蠱。 皮陀和蒙蟲子雖是同門師兄弟,但一個個頭高大,一個瘦小,一個不善言辭,一個卻巧言令色。 皮陀微微一笑:“盧公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今晚大唐各個世家的子弟不少都在,何以見得你們中的毒就一定是蠱毒。” 盧飛長槍一指,又欲上前:“沐遙中的蠱叫蝦蟆蠱,快叫那小子出來給我解了。” 蝦蟆蠱一說出,皮陀卻也是怔了一怔。 盧飛話一說完,便沖屋內大喊道:“小子,你有種做就有種擔,躲到屋內算什麼,給我滾出來。” 皮陀臉色不變:“盧公子,你這話可說得不對了,你憑什麼說這就一定是中蠱,而不是吃壞了肚子什麼的。” 盧飛見皮陀一再拖延,早已是怒頭沖天,在不說話,長槍一點,挽起數十個槍花直刺皮陀。 此時盧飛心憂沐遙,槍下是全力而出,一槍快似一槍,這南詔用毒固然厲害,但要論真才實學,那能比的上這些大唐武功世家? 片刻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盧飛已將皮陀逼退數步。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都給我住手。” 眾人回頭一看,卻正是李巒。 李巒鐵青著臉走到兩人中間,盧飛停住手中長槍:“李莊主,他們南詔用蠱傷了沐遙,快讓他們拿出解藥。” 皮陀一見李巒,臉色不變,微微一笑:“李莊主,我記得我師弟蒙蟲子上次回來給我說了,李莊主曾說神侯山莊絕不允許動武,這次被逼動了手,還請李莊主見諒。” 說完,竟當真一躬到底。 李巒淡淡道:“那是當然——不過如果真有人壞了規矩,敢在我神侯山莊用蠱傷人,我也絕對不會輕饒。” 皮陀哈哈一笑:“那是當然,家師已經答應絕不在中原用蠱,這些年,我們可是一直遵守約定。” 李巒淡淡道:“那是最好。” 盧飛著急道:“那好,現在沐遙中了蝦蟆蠱,這個賬該怎麼算?” 皮陀臉色不變:“盧少爺,早剛也說了,你說是蝦蟆蠱就是蝦蟆蠱?該不會是頭疼發熱之類吧?” 盧飛臉色鐵青,眼見沐遙命在旦夕,而這皮陀故意拖延,早已讓盧飛失去了耐心:“是陳藏器師叔的徒弟宜可看出來的,人現在還在宜可那,要不請你過去一瞧?” 皮陀微微一笑:“是嗎?那就算是真的蝦蟆蠱,你又怎麼能肯定是蒙卓下的蠱呢?我那侄兒被茅山門人傷了後,現在可是廢人一個。” 話一說完,便聽院外有人大喊:“放屁。” 卻是雲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