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封小剛這麼說拍電影，薑聞可就不困了。 　　“小剛，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哪有什麼穩賺不賠的買賣，都得擔風險，當然電影肯定比電視劇風險大一點，但是隻要控製好成本，選好題材不愁賣的。” 　　嗬嗬，別人說控製成本，曹一天還信，你薑聞說控製成本，那不是天方夜談的嘛，別的導演再坑，也沒有拍三部虧兩部的操作。 　　“沒事，能虧幾個錢，咱們國內基本上導演中心製，國外的影視模式更多的是製片人中心製，將一個項目當做產品來做，能很好的把控項目的進度和質量，能虧到哪去？ 　　再說了，能虧多少錢，先試試水再說，這個片子先試著投一次，凡事總得乾過才知道，要不然總不敢下水的。” 　　封小剛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這次鄭小龍可是許諾了他聯合指導的，這樣的機會可是太難得了，有這之後，不愁自己出不了頭。 　　不過聽著曹一天輕描淡寫的話語，薑聞心裡還腹誹不已。 　　“真是狗大戶，有錢就是了不起，將來自己一定要當一個賺錢的導演，這樣才不會被投資人嫌棄，早晚得站著把錢賺了。” 　　薑聞欲言又止，之前經過女朋友的劉小慶的鼓勵，他去年就找王碩拿了《動物兇猛》的影視改編權，劇本已經修改了幾稿。 　　但是像曹一天這種製片人中心製的搞法，自己還真的接受不了，電影怎麼能是產品呢，不給導演發揮的空間，能拍出什麼好片子，這個曹一天的錢可不好花。 　　心態各異的想法，自然也就表露出不同的態度和心情。 　　王平見投資的事情基本敲定，就岔開了話題。 　　“一天，你那個寫三國的稿子，不是已經完本了嘛，帶我去看看你的大作，等會直接帶走交給劉主編，下個月我就要回美利堅，這次回來耽誤不少課程。” 　　“好的舅媽，那咱們去工作室看吧，舅舅您先坐一會，薑老師和封老師怠慢了，等會咱們一起出去吃飯。” 　　略微一交代，曹一天便帶著王平去了工作室。 　　“一天，真打算在文藝圈創業啊？” 　　“舅媽，您不看好嗎？” 　　“不是不看好，這一行水太深，畢竟是政策指引性的行業，頭上婆婆太多，私人企業想發展可太難了。 　　還有就是這是個人才密集型的產業，光有錢可不行，導演、製片、編輯、燈光、舞臺服化等等，需要一支專業有素的團隊。 　　舅媽不是不看好，隻是覺得即便是你不去體製內，以你的寫作能力，也不愁在文壇立足，沒必要擔這麼大的風險。” 　　“舅媽說的是，不過以後市場經濟了，體製內的演員、導演等等，拍一部片子能賺幾個錢，不行就挖角唄，不信拉不出一個靠譜的團隊。” 　　“你想想清楚就行，不過不要貪功冒進，有些事真不是錢的事。” 　　“知道了舅媽，對了，您和舅舅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可是等著抱小表弟呢，再說了，這也是姥爺布置給我的偉大任務。” 　　倆人閑聊著，王平看著書稿，光看開頭就知道跟上一本一脈相承，著實不錯，也就放下心來，畢竟遞稿也得靠譜不是。 　　晚上曹一天做東，也沒有走遠，就在景山前街和景山東街交叉口的厲家私房菜請了一桌，什麼翡翠白菜、虎皮肘子、鳳尾大蝦等，上了十幾道菜。 　　好菜配上好酒，一頓飯下來吃了400多塊，這讓薑聞和封小剛對曹一天的印象更好一點，最後鄭小龍和王平一起離開。 　　而薑聞則是劉小慶開車接走的，觥籌交錯的喧囂之後，隻剩下封小剛和曹一天侃著大山、吹著牛逼走在筒子河邊上。 　　“封老師，跟著我乾怎麼樣？” 　　曹一天的問話，封小剛雖然有些醉意，但是聽的真真切切，想著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艱辛，真沒有想到他會招攬自己。 　　“曹少，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封老師，你的過往我聽過一些，從一個美工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喜歡你這股子沖勁。 　　隻有從艱難困苦中走過來的人，才能珍惜當下生活的甜蜜，你被我舅舅看中一路提拔，足以證明你是個有才華的人。 　　你有才華，我有馬內，這是天作之合，難道伱就不想拍出膾炙人口的作品，難道你就不想所到之處人人稱贊，難道你不想和那位大撒把的許帆光明正大在一起？ 　　封老師，這一切都需要錢，就算是你在中心兢兢業業，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才能獨立的執導一部劇？ 　　就算是你有能力，中心現在跟之前不一樣了，不可能每一次都讓我舅舅拉扯著你一起聯合指導，論資排輩你算老幾？ 　　論出身，你又算老幾？ 　　跟著我乾就不一樣了，你想拍什麼片子，就拍什麼片子，隻要你拍得動，我會一直支持你，在我這兒，隻要拍的好，你就是公司的頭號導演。” 　　被曹一天連續的質問，封小剛想了很多，為了進步一直跟在那群人身後，也就鄭小龍對自己真心實意的提攜，其他人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樂子人。 　　再想想因為拍戲跟自己好上的許帆，再想想跟自己形同陌路的老婆，自己若不能熬出頭，憑什麼可以左擁右抱？ 　　可是自己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就會像是一坨臭狗屎一樣任人唾棄，自己沒有曹一天那樣的背景，也沒有一個可以任其揮霍的爹。 　　可是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在中心什麼時候才能出頭？ 　　要不要賭一把？ 　　看著他糾結的模樣，曹一天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慢慢的向前走，推著車的封小剛則是落在後麵，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足足有七八分鐘，眼看著就到了景山前街，和北池子大街的拐角處，找書苑 wwｗ．zｈａoshｕｙuａn.com 曹一天也清楚，這年頭的一個編製有多貴、多重要。 　　而且封小剛現在也不算是無名之輩，下不了決心也是正常的，別的不清楚，未來圈內的三大導演隻有他比較合適。 　　熬鷹這種事，不餓上幾天，恐難收復。 　　這會倒是希望他能不識抬舉，這樣收拾起來，也沒有負罪感，別的不敢說，自己投資的這部《北京人在紐約》，能不能聯合執導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就在這時，聽到一聲叫喊，和一聲‘啪嚓’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封小剛空手追了上來，車子則是丟在馬路牙子上。 　　“曹少，等等我。” 　　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來，喘著粗氣。 　　“曹少，我答應您，今後跟著您乾。” 　　“想好了？” 　　“想好了，沒有鄭主任就沒有我封小剛的今天，您說的對，我就是路邊的一根野草，想要被種在花盆裡太難了。 　　我不能讓跟著我的女人受罪，也不能辜負所有對我有期望的人失望，曹少，您放心，我封小剛一定能混出個人樣，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提攜。” 　　“好，封導，歡迎你的加入。 　　男人最難，沒錢、沒地位，隻會讓人看不起。 　　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跟著我一起走，將來你一定會成為全國、全亞洲，乃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大導演，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對你刮目相看。 　　現在你什麼都不管了，等我把公司拉起來，咱們就揚帆起航，在這個文藝圈內裡殺他個天翻地覆，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你，有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