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華把兩隻小黑狗送回了家。 熊寶見到這兩個小家夥,很好奇。 圍著它倆轉來轉去。 還用嘴巴拱了拱,聞了聞它們身上的氣味。 可能是聞到了盧昌華的味道,它在倆狗麵前蹦來跳去,異常興奮。 第一天來到家裡,兩個小家夥還有點不適應,不停的在地上爬來爬去,尋找著那個曾經溫暖的懷抱。 隻要盧昌華抱著,它倆就安穩了,撒手就叫,很是急迫。 這是把他當成媽媽了。 盧媽媽見兒子抱回來兩隻小狗,埋怨了一句,“家裡養這麼多狗,哪有地方放啊!” 嘴上這樣說著,還是出去要了一小瓶羊奶來,給這兩個小家夥喂食。 熊寶就趴在邊上看著。 “媽,我明天去場部了,小狗就交給你了。” “竟瞎操心。” 他去找了趟老陸,讓他像去年一樣,推出個冰場來。 這活兒老陸熟悉。 “沒問題啊。” 他又去了趟水庫,把推冰場的事交代給胡大貴,讓他連帶著出租冰鞋,反正冬天閑著也是閑著。 盧昌華第二天下午才坐著客車去了場部。 盧昌中的新房裡,老盧和瓦匠師傅正在處理墻麵,兩人都一身的灰塵。 見風塵仆仆的盧昌華進來。 老盧說道:“兒子,東西送來了,你看看少了沒有。” “在哪兒呢?” “放裡屋了。” 盧昌華掏出香煙來,遞給老盧和瓦匠師傅,又給他們點上火。 “抽支煙歇歇。” “小盧你買回來的東西很新潮啊,咋用我還不太清楚呢。” “沒事,一說你就明白,簡單的很。” 說完,他進了裡屋,查看起買的東西來。 “沒少,也沒壞。” 盧昌華出來笑嗬嗬的說道。 剩下的就是出力的事。 晚上,盧昌中回來,看到三個屋的墻麵都已經處理了,墻上鏟下來的墻皮和砂灰已經裝了十幾個編織袋,堆在了院子裡。 明天就要抹灰找平了。 “爸,明天我就請假吧,反正也沒事,我來幫把手。” 盧昌中哪好意思真的什麼都不管啊?! 不出錢,多少也得出點力才行,不然怎麼說得過去?! 趙妍也不能同意。 這兩天,趙妍中午和晚上都來送飯,雖然是食堂打的餐食,可心意到了。 “隨你吧,看你的工作情況,如果耽誤工作就別來。” “嗯,我知道。” 這兩天晚上,老盧和瓦匠師傅就跟盧昌中一起擠宿舍,盧昌華來了也得跟著擠,沒辦法,也沒那個必要一直開招待所啊。 “大哥,你忙就別來了,現在人手多了也用不上。” “嗬嗬,我還是跟著你們一起忙活吧。” 幾人正說著,趙妍騎著自行車回來了。 帶了幾個飯盒來。 盧昌中接過飯盒,兩人一起走了進來。 房間裡空空蕩蕩,也沒有桌椅,隻能把飯盒放在窗臺上,幾人圍著吃了起來。 “嫂子,你也吃點唄?” “我在食堂吃過了,你們吃吧。” 三人也不客氣,吃了飯,拾掇一下,就關閉電燈,鎖門走了。 第二天盧昌中去單位請假,老盧帶著瓦匠和盧昌華先去新房, 院裡已經有人送來了河沙。 這會兒就體現出年輕人的實力了。 把篩子立起來,盧昌華抄起鐵鍬就把沙子往篩子上揚。 粗粒的沙子就留在了篩底,細沙則堆積在了篩子後麵。 這會兒雖然天氣寒冷,可無風無雪,陽光依舊溫暖,半個小時,盧昌華就出了一身臭汗。 篩子後麵已經篩出了百十斤的細沙。 “先拌上。” 瓦匠師傅招呼了一聲,老盧拎著柳條筐就去裝沙子。 “爸,我來。” 盧昌華搶過筐來,用鐵鍬裝了大半,兩人一左右抬進了屋裡。 把細沙倒在客廳的水泥地上。 瓦匠師傅搬進一袋水泥來,用鐵鍬砍破牛皮紙袋,搓了幾鍬,倒在細沙裡,拌了起來。 拌勻後才倒水。 由他親自掌鍬,掌握火候分寸。 拌好了,他拉過馬架子,拿著托泥板和鐵抹子站了上去。 他指著下邊的輪胎桶說道:“上灰。” 盧昌華拎起鐵鍬給皮桶裡裝了三鍬灰。 把鐵鍬插在灰裡,拎起皮桶,雙手一使勁兒,把皮桶甩上馬架子。 這會兒工夫,瓦匠師傅已經叼上了煙卷,煙頭明明滅滅,一股青煙彌漫開來。 他用鐵抹子敲打了一下托泥板,還刮了兩下,這才彎腰用抹子挑了三抹子灰,甩在托泥板上。 直起腰身,嘴角噴出一股青煙來。 瞇著眼睛看看屋頂的墻縫,極為自信的用抹子在托泥板上來回的倒了幾下灰,猛然往墻上甩了一抹子灰,而後用鐵抹子使勁兒的在墻麵一抹,一片薄薄的灰就抹在了墻上。 瓦匠師傅沒再停手,很快就抹了半麵墻出來,光滑平整。 馬架子下的盧昌華忙得不亦樂乎。 老盧在外麵篩沙子,還要把篩出來的粗石子倒在一邊,細沙單獨一堆。 拌好的灰用完了,馬架子上的師傅這才停手。 他坐在架子上,指著地上的灰堆說道:“小盧,照我的樣子拌。” “師傅,我怕拌不好,耽誤你的事。” “沒事,不會學麼,怕啥?!” “行。” 盧昌華把煙給師傅點上,出去和老爸一起把細沙抬進來,這才在瓦匠師傅的指點下,有樣學樣的拌了起來。 上灰之後,師傅說道: “拌的不均,比例就不對,水多了。” 不過,他還是把這鍋砂灰用了。 有了上一鍋的經驗,這鍋拌的就好多了。 “這回不錯。” 三人正忙活的時候,盧昌中來了。 他推著手推車,裡麵拉著兩口鐵鍋。 他把鐵鍋拿進廚房,坐進了灶眼裡,這才出來幫忙。 別的活他也不會乾,就接過篩沙子的工作。 老盧進來跟著拌灰,盧昌華上灰。 多了一個人,分工細致了,乾活的效率就高了很多。 很快客廳的墻麵就抹完了灰,陣地轉移到了裡間臥室。 三間房墻麵抹灰找平就用了兩天時間。 幾人把地龍打開,掏了掏裡麵的陳年老灰,單這個灰就裝了五六個編織袋。 臥室的火炕也扒開,把裡麵灰也清理了。 新房這兒沒有燒柴,盧昌中恬著臉去了木材廠,要了兩車板皮來當燒柴。 說是板皮,老賈能真給他板皮嗎?而是把一些不成材的木料鋸成燒柴,給送來了。 人家還專門送來了不少鬆木邊角料。 哥倆把鬆木劈成筷子大小的細枝,先放進了爐子,拿舊報紙引火,從爐眼塞進去。 很快火苗把鬆木枝舔燃,小火苗騰騰的在木枝間蔓延,鬆油滋滋的冒著氣泡,一股股的青煙在爐膛裡繚繞。 鬆香味很快就彌漫了整個廚房。 見火勢旺盛,盧昌中抱來了一塊老榆木。 兩人把這塊硬木疙瘩劈成了兩半,這才從爐頂放進去。 火頭被這一壓,瞬間黑煙就翻滾起來。 盧昌華趕緊把爐圈蓋上。 很快地龍和火炕就冒出了股股的嗆人黑煙。 瓦匠師傅趕緊端灰處理,該補的補,該抹的抹。 客廳裡的地龍很快就熱了起來。 剛蓋上的蓋板和潮濕的地麵升起了濕氣。 火炕也逐漸的熱了。 爐子在地下,爐膛裡紅紅火火,發出了隆隆聲。 很快鐵爐圈就變的通紅了。 老盧從屋外進來。 “煙囪冒煙了,還不錯。” “看樣子,以前的師傅也是個高手,活乾的不錯。” 瓦匠師傅贊道。 連他都佩服這地龍火炕的手藝。 “燒下鍋。” 老盧指揮道。 “好,我去。” 盧昌中去隔壁要了一抱豆秸,燒了起來。 很快鐵鍋就冒起了青煙,鍋底泛紅了。 老盧把準備好的肉皮扔進鍋裡。 嗞啦~~ 青煙直冒,一股燒烤味就充斥起來。 老盧用一根木棍杵著肉皮在鍋裡轉著圓圈,豬油在泛紅的鍋底匯聚,走過豬油的地方開始泛藍。 待整口鍋都被豬皮擦過,青煙熄滅之後老盧這才說道:“可以了,用水洗洗。” 盧昌中忙著洗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老盧把另一口灶也點燃了。 用同樣的方法,把鍋開好了。 老盧點點頭說道:“不錯,抽力很大,火力也足。” 爐子一連燒了三天,屋內已經不能用溫暖來形容,而是像桑拿房一般。 地龍火炕和墻麵排除了濕氣,逐漸乾燥了。 除濕的這幾天,木材廠的師傅來了,把幾個房間的門框和房門也換了。 瓦匠師傅把門框的邊角縫隙補了補。 這就可以刷白灰了。 地麵和火炕找來報紙和紙箱子鋪上,就施工了。 這活就是靠人工。 三間房刷了兩天。 屋子刷上白灰,看著乾凈,亮堂。 可有一樣,就是不能靠。 一靠就掉灰,衣服就粘上白灰了。 不過,咱不怕,不是買了油漆了嘛。 白灰在地龍和火炕的烘烤下,很快就乾了。 直接上漆。 在墻上拉一根腰線,腰線之上刷白油漆,腰線之下刷綠油漆。 廚房灶臺上方的瓷磚鏟下來,重新貼新磚。 這一收拾,新房煥然一新。 頂棚安裝好吊燈,壁燈安裝到位,新房的感覺就出來。 這些都完成了,所有東西都搬出了新房,開始給地麵刷漆。 咖啡色連刷了三遍。 房門一直開著透氣,地龍就沒停過。 油漆的味道大,對身體有害,隻要通風時間夠長,氣味散了,就沒什麼問題。 要知道,現在才十二月底,到他們結婚還有小半年呢。
第七十一章新房裝修(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