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少女心事(1 / 1)

五.體育課   隻要一閉上眼睛,小文的笑容就會出現在眼前,這是為什麼?我和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他也不是我理想中的男生,可我就是對他念念不忘。體育課來了,我是在期盼呢?還是在畏懼呢?小文的體育課跟我們的體育課是同一個時間,在同一個操場。   上周的體育課上,我排在女生列隊裡,走向單杠區,小文和同學在打籃球,我有意無意總能瞥見他的身影。當輪到我走過球欄時,小文正在球欄下,他從同學們之間走了出來,大抵是為了撿球吧,可我正巧從他身邊走過,他一眼就看見了我,他左手托住籃球,用右手作出一個手勢--伸出大拇指,四指彎曲後水平放到,我笑著低下頭。後來,榮歌告訴我,這個手勢是表達相識的意思,另一個人應作出同樣的手勢,《將愛情進行到底》中就有這樣的情景。   下周就要排新課表了,我們應該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即使有,也會少之又少。   在這堂體育課之前,我想象著和小文見麵時的種種情景。我夾在女生之間,她們大都穿著紅顏色的衣服,而我穿的是件魚肚白的風衣,應該很容易被看到。當我走向操場時,我有意無意尋找著小文。   那不正是他麼!在第一排的排尾,正東張西望,難道他是在找我麼?我慌忙將目光移到別處,他沒有看見我剛才看他。我裝作在看踢足球的同學,一會兒又裝作在看打籃球的同學,總之就是不朝他在的方向看。我能感覺到他正在看我,可我沒有勇氣朝他那兒望一眼,再次四目相對,再次作出相識的手勢,或哪怕僅僅是相視一笑。   很久沒有見到過小文了,他的模樣我都快記不清了。中午,我在教室裡寫了會兒字,又看了會兒書,為了下午有精力聽課,我趴在課桌上瞇了會眼睛,又怕著涼,更怕被別人看見,畢竟全教室裡隻有我一個人在睡覺,於是我準備回宿舍躺會兒。在教學樓的拐角處,有人擺地攤兒在賣筆,這時忽然聽到似乎有人在跟我打招呼,我聞聲望過去,那個男生我並不認識,正當我準備走過地攤時,一眼看見了小文,他正沖我笑,也朝地攤這走過來,像是要買筆,他問我,“去哪兒?”我指指宿舍樓,小聲說去宿舍,不知為何,說這句話會讓我覺得別扭,說完我趕緊低下頭走開了。風撩起我的衣角,大衣像帆一樣張開。本來昏沉沉的腦袋,現在睡意全無,躺在床上,眼前浮起的全是他的笑容。   很久沒有見過小文,又逢體育課,經過這次調課表,我想我們不可能再相見。我無聊地站在人群旁,猶豫著是回教室學習,還是留在操場上,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發現一個男生正盯著我看,他趕緊轉回頭,呀,是小文,真的是他!他現在穿一件白襯衫,外罩一件紅毛線的坎肩,而我依舊是那身衣著,他一定認出我來了,可他為什麼又躲避我呢,為什麼不跟以前一樣,露出燦爛的笑容呢,我按住砰砰的心跳,跑回了教室。   我想假如我現在不是十六歲,而是二十六歲該多好,有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更重要的是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他在,有個可愛的孩子。   六.收到昔日同學來信   我在家鼓足的奮發圖強勁兒,基本在來到學校的第三天便消失殆盡,無一例外。我雙手合十,心中默念“學習是我的需要,學習是我生活的主角......”希望能打破周三的魔咒。   很意外,我收到了初中同學的來信,一整天都因此興奮。他說我很完美,像女神一樣,他催我盡快回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告訴他完美生活的秘訣,還說,我影響著他對生活的看法,他腦海裡時常浮現出我思考,微笑的樣子,並認為我的眼神在指導著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希望我能給寄給他一張照片,這樣就能把我的模樣記得更清楚。   初中我沉醉於學習,即使是同學,但對他的關注少之又少。升入高中,我們在不同的高中就讀,很少有機會能見到麵,學校放假,在回家的路上,我倒碰見過他一次,我們之間隻說了一句話,他問我在幾班,我回答六班。沒料到,這成了最後一麵,他遠去廣州隨叔父打工。於我而言,他像一個窗口,透過他,我瞭望到了另一個世界。他不知道他心中的那個女生已遠去,宛若天邊的雲朵,飄逝在風裡。我是隻折翼的天使,正經受著人間的磨難。   我不能一味沉醉於對往事的回憶中,或永遠躲在哀傷文字的背後,現實揪住我的衣領,將我重拎出來。   這幾天又要開始為飯錢發愁了,都怪自己沒有把生活費規劃好,昨天晚上隻吃了兩個饅頭,清早喝水,中午時肚子已餓得“咕咕”地叫,哥哥口袋裡隻剩下兩角錢,我開始埋怨自己,若不買那瓶墨水,若不買日記本,若......我向楊帆借了三塊錢,她的生活費也緊張。楊帆說,“我覺得自己過得挺窩囊的,”可窩囊的又豈止我們呢。   邢飛問我,“你現在在班裡怎麼樣?”“唉!”我嘆了口氣,“很不如意,”我接著說。正巧的是,在樓道遇見了哥哥,我非常開心,但哥哥看到我在樓道裡與同學閑聊,不進教室學習,滿臉是埋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