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什麼美人關,什麼紗帳,通通崩碎。 至於羅曼妲,居然變成了一尊金燦燦的鼎爐。 王炎埜懷疑這不是普通的鼎爐,而是太上老君的丹爐。如此,才能克製自己這塊耐火磚! 誠如王炎埜所料,漫山火焰看到這爐,就似百鳥歸巢一般,瘋狂地往爐裡鉆。 充滿誘惑的聲音隨之響起。 “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遊子......” 就很應景。 王炎埜感覺自己受到萬象天引一般,忍不住被吸過去。 但是,小精靈火雲邪神卻忙扯住了他。 “清醒一點,不要被對方定義!” 王炎埜被定義為耐火磚,那不就是遠離八卦爐的遊子麼,被吸引也理所當然。 “老子才不是什麼耐火磚!你丫的也不是什麼八卦爐。太上老君的八卦爐,連一隻猴子都不忍燒死,可是妥妥的善良之爐。” 吸力忽然停止! 破除夢境的最好方式,就是明晰的邏輯。 盡管夢境未破,但對方的法則卻被王炎埜給破了。 那鼎爐開口道:“有點意思。你是對的,我不是什麼八卦爐,而是......天地大洪爐,連天地都能煉化!” 下一刻,吸力再生,且變得更加瘋狂,火焰被盡數吸走,甚至連地表也開始崩壞,天空竟也開始碎裂。 火雲邪神提醒道:“這裡是夢境,也是你的意識世界。一旦崩壞,你的意識可能永遠被困,繼而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的話,顯然他的自愈能力也會無能為力,不然火雲邪神不會這麼重視。 “小邪,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隻能說,唯心主義!” 王炎埜恍然大悟。 這裡是自己的意識世界,有人入侵並反客為主,顯然是自己的意誌不夠強大。 這時,對麵的天地大洪爐又在喊話:“滴水藏海,才能不朽不壞,才能與之澎湃。你這點星星之火,隨即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澆滅,來我的懷裡,與我一起,熔煉一切。” 仿佛古神的低語,一聲聲都在磨滅凡人的意誌。 但,王炎埜卻爆吼一聲:“大丈夫生居天地間,當為天地立心。天雖誅,地雖滅,我也能靠一己之力,重開天地。” 雖則中二,但不乏熱血。 甚至,熱血外湧,翻騰有如巖漿,助力王炎埜變成一個火焰巨人,汲取周遭物質不斷生長。 眨眼之間,王炎埜好似如意金箍棒,從繡花針變成了擎天柱,當真又把天地給撐開了。 天地大烘爐,停止了掠奪與熔煉,隨即化作一道黑色身影,不斷地拔高,與王炎埜分庭抗禮。 黑影鼓起了掌:“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原本以為,你隻是一棵蒜,準備把蒜頭都給你拔了。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一株韭菜,值得給你留點韭菜根,讓你一茬茬地長,我再一茬茬地割。” 所謂殺人誅心,莫過於此。隻不過,王炎埜已是此方天地之心,天地不滅,此心難誅。 “我聽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盜之大者,為利為名。你這種明搶的大盜,想來不會不敢留名吧?” 黑影大笑:“留名又怎樣,你還能報復不成?” 又是誅心之語。 王炎埜自然不可能被刺激到,畢竟也是經過“莫欺少年窮”洗禮的人。 “你就說敢不敢吧?” “激將法在我這可不好使。不過,就算你不用激將法,我也照樣要留名的。” “那我必然洗耳恭聽,銘記於心。” 黑影手拿日月摘星辰,並將它們編排成一個方程。 一個月亮等於四顆星加兩太陽。顯然,一星代表一星期,一太陽代表一日。 “我是一個方程師,代號是普羅米修斯,大家都叫我老普。不過,我給自己起了一個新名字——普世尊!普世法則,以我為尊。” 王炎埜恍然:“我和你並無直接交集,間接交集的話,難道是灶神?” 間接交集的話,其實還有那位二娘神。然而,二娘神給自己留了火雲邪神,這位普世尊似乎並沒認出。所以,王炎埜不會主動提及此事。 普世尊大方承認:“不錯。灶神在你這裡吃了虧,我自然要替祂找回場子。沒想到,你給了我一點小小的驚喜,所以我要把你當成禦用韭菜,好好栽培。” 王炎埜也不生氣,隻道:“我隸屬於【截劍道】,你確定自己惹得起?” “劍神的名號,我也聽說過。隻不過,我的量子基因乃是天地大洪爐,若論火屬性,就沒有超過我的。再鋒芒畢露的劍,若是遇到了我,莫說是截斷,便是直接熔化,也不過易如反掌之事。” 王炎埜驚嘆:“不愧是盜之大者,連底褲都不怕暴露人前。” 普世尊大笑:“既然蘊大才抱大器,又何必藏著掖著呢。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我最得意的方程,名為【盜可盜】。這天下萬物,無物不可盜。火可盜,夢亦可盜,甚至方程也可盜。” “難怪古人說‘竊鉤者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竊國者為諸侯’。這強盜做大做強,居然還做出道理,做出自豪感來了。” 王炎埜挺想激怒對方,給自己挽回一點損失,很可惜此人就如劍神,根本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少年,你的量子基因也是火屬性的,但隻介於人神之間,和我天地大洪爐相比,那就是螢火之光與皓日爭輝。” “嗬嗬,比基因,那跟拚爹有什麼區別?我爹不和人拚兒子,我也從來不和人拚爹。” 普世尊笑道:“勸君莫欺少年窮,焉知魚不化為龍。如欲化龍,還要風雲提攜,你懂我的意思吧?”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要收走狗你就直說,別畫什麼鹹魚化龍的大餅。” “你要這麼說,也無不可。要知道,孫猴子進了八卦爐,就煉出了金剛不壞身,以及火眼金睛,我也有類似的能力。” 王炎埜卻冷笑:“都說如欲取之,必先予之。你倒好,逆練《九陰真經》是吧?” 普世尊卻淡定道:“不割你的韭菜,怎麼讓你見識我的鋒芒。你若願意投效,我連本帶利還你,豈不美哉?” “我利息很高的!” “有多高?” “那要看你的誌向有多高。” “你說讓我不要畫餅,卻要讓我一吐胸中之誌,這不矛盾嗎?” 王炎埜一聳肩:“那是你給自己畫的餅,又不是給我畫的,不矛盾。” “嗬嗬,也對,在你沒有分餅之前,確實不是給你畫的。既如此,你我何不青梅煮酒,以述胸中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