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曹不凡住址的兩人沒有多做停留,婉拒了呂娜多坐一會的邀請後,他們朝著黎明公寓的方向走去。 “曹叔,這個醫生有問題。” “剛才我們在她店裡,我不好說。” 曹金有點詫異的看著李明我,他覺得這個呂醫生是個十足的好人,李明我為什麼要這麼說她呢? “小李,人家醫生很負責啊。” “你可不許說人家壞話啊!” 看著曹金的表現,李明我終於知道了那些紅色絲線的作用,也知道了呂娜是如何走進病患的內心。 走進一個病人扭曲的內心世界很困難,但是讓病人走進一個他認同的世界就很簡單了。 聽著曹金的話,李明我也不想解釋了,現在解釋恐怕曹金根本聽不進去,如果因此在鬧出點矛盾。 那自己的任務就要受阻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先順著他吧,等他見到曹不凡,就什麼都清楚了。 “唉,怎麼每次任務都這麼壓抑呢。” 長嘆一口氣的李明我閉上了嘴,他這麼一個樂觀的人,在筆記本翻開後,就見到了各種黑暗與悲劇。 這段時間搞得他心裡都有點壓抑,不過還好,最近有呂墨兒和他聊天,也算是一種動力了。 一路上曹金的狀態好像好了很多,整個人看著也精神了起來,偶爾還會哼兩句歌詞。 “這呂醫生真是不一般啊。” “我這會都覺得我自己的心態好了很多。” 看著有點興奮的曹金,李明我隻想給他頭上來一拳,也不想想呂娜和他說了多少話。 剛才的談話主要圍繞著曹不凡,呂娜和曹金都沒說幾句,現在他情緒的變化完全是因為那詭異的絲線。 李明我睜開鬼眼看了一下,那些絲線主要就匯聚在曹金頭部,而自己身上的絲線正在慢慢枯萎。 “是,的確不一般。” 苦笑了一聲,李明我對這些絲線沒什麼辦法,筆記本他也不敢輕易示人,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兩人已經來到了黎明公寓。 這是一個廉租公寓,就一棟樓,有五個單元門,抬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窗戶。 看起來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不太富裕的人,樓下擺滿了雜物,一個大爺正在雜物堆裡翻找著什麼。 “這些年輕人,這衣服多新啊。” 大爺從一個黑色垃圾袋裡翻出來一件破破爛爛的外套,拍了拍上邊的土,也不嫌棄上邊的油漬和汙穢,直接穿在了自己身上。 “真好啊,再給老伴找一件。” 他把脫下的外套,塞進了一個藍白條相間的蛇皮袋中,繼續從雜物堆裡撿出來一些紙板和空瓶子。 很快又從一個褐色垃圾袋中,翻出了一件灰色的毛衣,這件毛衣的袖口處有著大片的紅色汙漬,大爺也不嫌棄,笑嗬嗬的塞進了袋子裡。 李明我和曹金經過的時候,這大爺還對著他們笑了笑,李明我也回應了一個笑容。 一個表情也許很廉價,但是這個回應就是一份對於生命的尊重。 找到三單元的入口,兩人踏進了這座公寓,樓道裡擺放著一些雜物,上邊滿是灰塵,看樣子應該是住戶懶得清理的垃圾。 他們順著門牌號,很快找到了五號房,曹金現在門口,他的呼吸有點急促,和兒子很久沒見過了,他有點緊張。 “我來吧。” 李明我上前敲響了五號房的門,門裡邊傳來一聲貓叫,隨後五號房的房門被打開。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體格很壯實,皮膚有種長期曬太陽的黑色,眼睛不大,但是看著透出一種兇狠的氣息。 “你怎麼來了?” 這個男人並沒有理會李明我,而是看向了身後的曹金。 曹金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後,身體有點僵直,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才說到。 “不凡,我來看看你。” “你,最近……過得好嗎?” 曹不凡的眼神就像一團寒冰一樣,哪怕是麵對自己的父親,眼裡的冰冷也沒有一點融化。 “很好,還有事嗎?” “沒事我關門了。” 看著曹不凡就要關上門,李明我一把抓住了門把手,自從鬼眼寄宿到他身體後,李明我的力量也在慢慢的成長。 就這一下,曹不凡反而被李明我的力量拉的往外走了一步,他的鼻子拱了起來。 很明顯,曹不凡生氣了。 “哥,別著急,今天來找你有事。” 李明我毫不在意他的憤怒,笑瞇瞇的扯住了房門,曹不凡用力的拉了幾下,隻是房門並沒有被他拉回來。 “我勸你,不要惹我生氣。” 曹不凡的拳頭已經捏了起來,他在打開門看到自己父親的時候就已經很煩躁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又遇見個這麼不長眼的東西,他現在很想把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脖子捏碎。 “不凡,讓我們坐一會吧,就一會,一會就走。” 曹金也抓住了房門,曹不凡的臉色變化了好一會才放開手,任由兩人走了進來。 “說吧,什麼事。” 他似乎毫不在意兩人來乾嘛,直接躺在了沙發上,李明我和曹金兩人左右看了看,發現沒地可坐,隻好站在門口。 “我從叔叔這裡聽說,你很想交朋友,所以我就過來了。” 這句雖然沒頭沒尾,但如果交朋友真的是曹不凡心裡的一根刺的話,這個點絕對能讓他有所動搖。 “朋友?如果在四五年前說的話,我可能會需要。” “但是現在,沒這個必要。” “如果你隻是來和我交朋友的話,現在就可以滾了。” 曹不凡的臉上隻有不屑,就好像交朋友對他而言是一種很丟份的事。 李明我聽著這話,轉頭看向了曹金,不愧是父子,剛見麵的話竟然大差不差,都想讓李明我滾遠點。 “不凡,你媽媽失蹤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曹金趕緊出來打圓場,他可不想讓李明我和曹金打起來。 “你說白桂啊?” 曹不凡就這麼直接把他母親的名字念了出來。 “她都死了,還忘不了呢?” “你也是真可笑,抱著一個死人不放,在那鬼地方等。” 他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在他心裡,就好像白桂是一個和他毫無關聯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