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埃利奧特出現在麵前。 “情況匯報給上校了嗎?” 達林頓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沏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埃利奧特。 “現在可不是喝茶的時候。” 埃利奧特皺著眉頭,一臉不快。 “怎麼了?” “還能怎麼著,上校非常不高興,把我臭罵了一頓——當然,連帶了我們整個治安部。” “還有呢?” “上校要你現在立馬去見他。” “知道了,先把茶喝了。” 埃利奧特端起茶杯,輕輕吸溜一口:“好燙,你那邊怎麼樣?等到想要的消息了嗎?”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達林頓將門反鎖,湊到埃利奧特身邊,壓低聲音。 “這件事和禁忌物有關。” “啊?禁忌物?那不是傳說嗎?真的存在??” “嗯,禁忌物一直在陛下的寢宮裡,據說就連陛下最親近的人都沒見過,如果不是發生失竊案,都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禁忌物的存在。” “陛下.......” “還記得你上次和我說起麗貝卡為陛下演出的事嗎?寢宮就是在演出當日發生失竊的,盜獵者正是多爾團夥。” “多爾?他有那麼大的膽子?” “這件事我也很疑惑,但是最重要的還不是他有沒有這個膽量,而是他既然敢偷到陛下的寢宮裡,說明他知道禁忌物的存在,甚至知道禁忌物的存放位置。你覺得這件事僅憑多爾他們能做到嗎?” 埃利奧特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多爾背後.......” “沒錯,應該是背後有人指使多爾這麼做,並且開出了多爾難以拒絕的條件,這個條件甚至值得拿命一搏。” “可是那個人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陛下的身邊人?可是如果是陛下的身邊人自己做不是更方便?” “你說得對,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也很奇怪,陛下寢宮失竊那天,麗貝卡正在宮殿演出。同樣巧合的是,多爾死的這天,麗貝卡正好也在附近的歌劇院演出,是不是太巧了?” “這點我倒覺得沒什麼奇怪的。麗貝卡演出的計劃時間都是確定好的,而且會通知觀眾,哪一回不是萬人空巷?不論是多爾還是他背後的人,趁這個時候動手肯定更方便啊,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麗貝卡吸引了。” 達林頓頓了頓,點點頭:“的確有可能這樣,但是我們不能遺漏任何一種可能。” “對了,和上校見麵的女人是誰?”埃利奧特依舊不死心,希望能窺探到上校的花邊新聞。 “她來自陛下的近衛隊。多爾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要麵對的不僅有我們,還有陛下,和指使他行竊的人,大家都想要他的命。不過我們和陛下都被人搶先一步了。” “太誇張了.......不過你是從哪兒知道這麼多的?”埃利奧特一臉震驚。 “那還用問,當然是戈貝爾啊。” “你怎麼讓他開口的?” “嘿嘿,”達林頓鬼魅一笑:“這是我和他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埃利奧特挑了挑眉毛:“你這家夥,肯定沒好事,難怪我剛才在上校辦公室看到他那副鬼樣子。” “什麼樣子?” “如喪考妣。” 達林頓笑出聲來,將杯中茶全部喝掉,接著說道:“好了,我也該去見上校了。切記,這件事千萬不能再泄露出去。” “我知道了。” 來到上校辦公室的門口,正好撞上從裡麵出來的戈貝爾。 “這麼巧?戈貝爾,我們又見麵了。”達林頓笑道。 戈貝爾一臉驚慌失措,小聲嘀咕道:“達......達林頓,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我必須向上校匯報,你要理解我.......這件事太重大了,我承擔不了後果.......” “理解,應該的。” “那我們的約定?” “放心,依舊作數。” 聽他這麼說,戈貝爾終於放下心來,擦擦額頭上的汗,慌忙離去。 噔噔噔—— 達林頓有節奏地敲擊著辦公室的木門,屋裡傳來上校的聲音:“進。” 推門而入,辦公桌前空空如也。 “達林頓,過來坐。” 與他們不同的是,上校的辦公室裡有一間臥室和獨立的盥洗室,聲音正是從臥室傳來的。 達林頓走進去,一張床,一張小圓桌,還有一組沙發。 上校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邊沉思冥想,一邊吸著前不久他送的海泡石煙鬥。 濃重的煙草香氣彌漫著,達林頓嗅出了這股迷人的味道正是來自他家鄉的阿德林煙絲。 “上校,您找我。” “坐吧。” 聞言達林頓坐在了上校右手邊的沙發邊緣。 “阿德林煙絲,上校果真有品位。”達林頓開口道。 “我個糟老頭子有什麼狗屁品味,這不是你送的嗎?” “是嗎?看來這個合您口味,您抽別的總咳嗽。” “行了,達林頓,咱們都別賣關子了,我不是找你來閑聊的。” 隨著最後一口煙氣吐出,上校把煙鬥中燃盡的煙絲抖落,繼續說道:“你知道的,一直以來,總務局我最器重的就是你,也算你的半個老師了。” “當然。” “戈貝爾都告訴我了。” 達林頓沒有接話。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三天前,瑪格麗特小姐帶著陛下的命令找到我,再三強調關於禁忌物的消息不可泄漏出去,我們隻是協助辦案。” “上校,”達林頓打斷試探道:“禁忌物究竟是什麼?” “.......這不關我們的事!” 德納爾上校有些急了,不過立馬調整了情緒,語重心長道: “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之所以不告訴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很多情況我也不知道.......一來禁忌物的存在必須保密,二來又怕你分心,你要做的和禁忌物沒有任何關係,你的任務是抓到活的多爾。” “遺憾的是這兩次行動都失敗了.......都怪戴頓那愚蠢的廢物!如果不是他父親......對了,多爾的死因能確定嗎?” “想必您已經知道這件事還有蹊蹺之處。” “你怎麼想?” “老實說,這種說法可能難以服眾——多爾似乎死於某種未知力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可是,兇手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闖入封鎖區,趕在我們之前殺死多爾,然後竟然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上校問道。 達林頓直視著上校的眼睛,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期許。 “聽您吩咐。” 上校如釋重負:“很好,戈貝爾那蠢貨,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即便他不說,這件事你也遲早會知道,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回禁忌物,並且抓捕與此案相關的所有人員!” “要不惜一切代價!即便是......未知力量,”上校抿了抿嘴唇,抓緊他的手,“還有,這件事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隻能靠你自己了。” “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同我一起覲見陛下,你先去吧,我會安排的......聽明白了嗎?” “明白。”達林頓堅定道,下一秒又拋出問題:“那這兩次的失敗怎麼向陛下交代?” “呃......”上校支吾了起來,思考片刻後說道,“這你就別管了,我還有一張厚的離譜的老臉。” 話語間,他摸了摸自己乾癟的麵龐。 交代完所有事情,上校有些累了,準備睡個午覺。 達林頓拾起桌上的那隻已經完全冷卻的海泡石煙鬥,向盥洗室走去。 打開水龍頭,仔細清洗煙鬥中的煙垢,將這一切清理完畢後他才離開。 翌日,德納爾上校的桌上多出一盒新煙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