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聖巴比倫學院的廣場上,像往常一樣仰望天空。 雲端那翱翔著兩隻飛鳥,我隻需要動動手指,天空的生靈就會失重隕落。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這是我的憐憫。 我是斯嵐·夏甲,被特殊錄取的風魔法學徒。我本是流浪者,學院的大師看中了我驚人的天賦,納我進入學院。 這件事說來蹊蹺,或是命運般的巧合。 我的村子被魔物立下詛咒,我作為唯一的幸存者踏上遠行,就是為了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 自大陸西側向東前進,我沒有放過任何一點關於傳說中“時間魔法”的蛛絲馬跡。很遺憾,沒有讓我發掘任何一絲線索,我都開始懷疑傳說僅僅隻是傳說。 直到有一天,我前進的路上,有一個必經的關隘,可能是惡劣的風暴引發了落石,巨石擋住了去路。我本可以用風魔法馭風飛越,但彼時我怒上心頭,多半是對自己無能的遷怒,我用風魔法把所有攔路的巨石撕的粉碎。 我人生的轉折出現了,塵埃還沒散盡,關隘的另一側走來了三批學者服飾白發蒼蒼的人,瞪大了雙目反復詢問我“是不是風魔法?” 在他們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感嘆聲不絕於口,然後說一定要我去做學徒。我推脫我還有任務在身,他們便開始大肆吹噓起聖巴比倫學院有多麼偉大。 我得知了他們是聖巴倫學院派出求學的使者,是我化解了他們前進路上的困難。直到他們告訴我,學院內藏有全世界的知識古卷,我知道這可能是我離傳說最接近的一次,我答應了入學。 如今我躺在聖巴比倫學院的廣場上,像往常一樣仰望天空。 閉上雙眼,村莊遭受詛咒的那天依然歷歷在目…… ----------------- 高山上的小村中心,一道黑光射向天空,然後混濁的霧氣就遮蓋了天空,結界正在形成。村民們驚呼著四散奔逃。我的家恰好在村莊外圍,那天,我看見了黑光,卻怎麼也找不到母親,腿腳不便,常年在床的她卻消失了。 我逆著人流走,看見了一瘸一拐向著懸崖的母親。 不及我開口,母親遞給了我一個包裹,裡麵藏著三顆龍牙,是幼龍蛻換下的利齒。 “拿著這個,快離開村子!” 話落,她把我推下懸崖,我恍惚間失去了意識,攥緊那三顆龍牙,朦朧看見漆黑的屏障包裹了整個村莊…… 我在峽穀間的溪流旁醒來,身上竟無一處外傷,在這時,我才發現我可以驅動風魔法。 我回到山崖上的村莊,邪惡的力場使生靈不能靠近,我在最高的那顆樹上遙望結界內的景象。 好似僅僅隻有村莊的時間被暫停了,村民們驚恐逃跑的姿態,被擲在空中嬰兒,在了村莊的出入口,爭先恐後地擠作一整團肉,他們生命已經固定在了這幅詛咒的畫布上。 在村莊的另一側,我看見了懸崖邊推出雙手的母親。 這是枯萎魔咒,村莊崇拜的邪靈使用的魔咒,我僅僅知道這些,結界內的時間並不暫停的,而是被減緩了流速,那些人的大腦還在以正常的流速思考,壽命卻跟著詛咒的時間流逝,這場詛咒沒有太多肉體的痛苦,更像是永恒的監牢。 “我會回來救你的,母親。” 我要去尋找傳說中可以控製時間的法師,母親從小就與我講時間法師曾經拯救村莊的故事,也隻有他,可以讓人們從永恒的煉獄中解放出來。我把三顆龍牙掛在胸前,時刻銘記我的宿命。 ----------------- 我攥緊了項鏈上的龍牙,手心都是汗水。我來到學院已經一年,卻沒有任何有關時間魔法的線索。 我請求與大師見麵,卻從來都被種種理由回避。 我穿梭在書庫的每個角落,發現那書庫雖大,可都是些無用的記載! 我要尋找時間魔法宛若成為一個玩笑,但我依然覺得是學院隱藏了什麼。 書庫中有關於我家鄉的記載,卻隻字未提那村莊膾炙人口的有關“時間大法師”的傳說,這確實不像是至高學府的作風。 我要找到真相,大師們一定隱藏了什麼。 一日深夜,我從書庫中回來,午夜的鐘聲恰好響起,我想我走遍了學院的每個角落,卻從來沒有進入鐘塔看過。 那晚,點燃了我的好奇心,縱使學院規定了這座鐘塔禁止進入,但我何必顧慮那些規矩? 那座燈塔底下是沒有門的,但這不代表著它真的沒有入口。我借助風的力量落在了鐘塔頂,果然,在鈴鐺下,藏著一處暗門。 我進了門點上燭燈,發現我正站在一個螺旋向下的階梯,目之所及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往正中央的黑暗縱身一躍,氣流會助我平穩落地。 我不清楚究竟下落了多長時間,但我敢保證,我下落的高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鐘塔的高度,難道鐘塔下就是學院中鮮有人知的地下空間?我越發覺得學院隱瞞了什麼秘密。 終於,我的雙腳踏在了地麵上,我提上的蠟燭竟然快要的燒完了。用著僅存的燈光尋找著墻壁,這片黑暗中的空間比我想象地大的多。 我放棄了,這裡沒有墻壁,但我卻始終沒有注意過腳下。我因為疲憊低下頭喘口氣時,發現我的腳好似蓋住了一個符文,我湊近了去看,才發現鐘塔的地下空間上畫著一個比廣場還巨大的法陣! 我到法陣的正中央,那裡漂浮著一些符文加密過後的文字,對於天天泡在書庫的我來說,破譯這些密文輕而易舉。 ——感謝曾經的大法師將塵封的罪惡埋藏此地—— 上麵僅僅寫了這麼一句話。 (也就是說,法陣下封印著魔物?) 我想大概可以這麼理解,這裡並沒有找到我想要的信息。 正當我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一陣涼意穿透了我的背脊,恢復意識的時候我麵前已經是鐘樓的廢墟了。 我漂浮在空中,廢墟旁擠滿了人,一位大師在場,用符文控製住了我。 隔天我上了審判庭,我為自己辯解稱我完全沒有意識,但大師們判我去尋找大袞之鰭,找到了才能回到學院。 聽上去好像並不是特別重的懲罰。 翌日,我上了前往群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