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譜雖然普通,可即然成了一套,那必然有可取之處,亮點就在後麵幾招了,借著劍譜前部分的鋪墊,最後兩招出算是出其不意,也可以說陰險,玉樵師叔取來木劍演示,一遍已得其中精髓,似乎是曾經練過。 他說道:“總體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技巧,隻能練練,作為參考。” 玉樵把一招招拆掉,然後讓紀逢一遍遍重練,再對比效果,期間看紀逢練的好,便點點頭,算是能過去。 曾經在演武場上,玉樵師叔為紀逢打了兩年的基礎,之後紀逢貪得無厭想把玉闌師叔和玉樵師叔劍術真傳都學了去,卻被玉樵師叔一腳踢走。 皆因劍理頗有不同,這已是最大的問題了,倒是傳了幾本劍譜,讓紀逢自己研究,可如何練成劍氣,如何用力,有沒有師父教,完全是天差地別。 就像是師爺講道那樣,明明是講的與經書一樣的內容,卻粗淺易懂,會用最容易的話來講,學了不一定會,但肯定聽進去了,哪像記載的道經,有些專門的術語還要查,還要問,說的懸乎就罷了,意思還不一定對。 眼見練的差不多了,師叔好為人師,便讓紀逢舉劍攻來,兩者對練。 紀逢點頭,深吸一口氣後,向前謹慎而快速的揮出一劍,心裡已有被架住如何反攻的想法,師叔卻直接後退了一小步,躲了過去。 兩人皆用的同是山中鬆木製成的長劍,劍長約一米以上,重約三到四斤,對於現在年齡小,身也不高的紀逢來說,劍身已是略長,還好練了三年,漸漸的的有了力氣,不然需要雙手握持才能夠穩住。 在這場對練中,師叔會隻用幾分力,還會留手,盡量不讓紀逢受傷。 紀逢仍是沒有任何優勢,師叔的身高與臂長,對劍理的了解,對劍術的舉輕若重,這些足以形成碾壓,若不是讓著紀逢來攻,紀逢一招也接不下。 紀逢聚精凝神,彈射起步,開始了急攻,出劍又穩又準,這時,隻能牢牢的占領攻勢與出劍的主動權,若是沒能占領上風,就會一趟練劍,全程挨打,被師叔不停的喂招。 雙方劍刃交錯,紀逢的變招令人目不暇接,不拘泥於一招一式,甚至在途中,還用起了玉樵師叔的妙招,每一下都極盡攻勢,試圖創造機會,給予師叔全力一擊。 真是個老怪物,紀逢心想,每一招攻擊都被消力、格擋,他就像山嶽般雄偉,矗立在那裡,無論紀逢用出哪種招式,都如同雨打風吹,又怎言撼動其分毫?可越是這樣,紀逢攻勢就越緊,少年人不服輸的性子,就是如此。 劍招疊影,已是讓人眼花繚亂,生出錯覺,劍風刮在玉樵臉上,銳利之意沒人比他更加直觀,他似在以劍為酒,一口一口的品著,這般青澀,恍若梅子。 玉樵點頭,對紀逢的表現卻頗為滿意,三年苦功,到底算是入了門來,攻勢重重無漏,若是尋常劍士,被壓入下風,這般緊追猛趕,遲早得乖乖露出破綻來。 紀逢手上越來越快,被一一化解後,心中十分憋屈,使出一招下劈,力道隻重了幾分。 劍被架住了,紀逢被反震的手裡一麻,出現了破綻,心中頓感不妙,預感很快實現,反擊傾刻到來,一記斬擊到了麵門,紀逢隻能一退,堪堪躲過,來不及欣喜,下一招橫掃已經到來。 輸了,肯定的直覺來的比結果要快,右胸傳來一股割裂感,留下好大一塊紅痕,隨即便是劇痛,沉重的力氣使人連退幾步後癱倒了下去。 紀逢不甘心,站了幾來,又迎了上去,如此幾個回合下去,身上又多了幾處紅腫。 沒有撐過半柱香,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隻能大口的喘息,紀逢躺在地上,心中挫敗感生發,結果還是那個結果,三年來一直不曾變過。 玉樵師叔坐在紀逢旁邊,說道:“這次的練劍結果不錯,看來沒有我教,平時也沒有鬆懈,師姐的劍理就是如此,層層疊疊,就如那波濤洶湧,可波濤也有退卻的時候,故而出劍十分力,收劍得取回三分。” “劍乃是利器,重攻而不重守,剛才我那一招的力道,你沒有選擇格擋,而是退後,非常正確,煉劍這一條道上,你還是有點天賦的。”玉樵師叔對紀逢贊道。 “那師叔,我練到何時能夠贏你。”紀逢不甘講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來還沒有被打服。 “哈哈哈,今天暫且罷了,明天我再讓你幾分,足以讓你贏我,如何?” 紀逢羞惱,忙忙搖頭,自己差的太遠,心中也是知道,可也確實不甘。 “師叔。”紀逢帶著疑問,向坐在一旁的玉樵師叔問道,“玉闌師叔教與我的劍經,我已是掌握純熟了,下一步我要不要凝練劍氣?” 論到修行,玉樵師叔聽清紀逢有這樣的想法,當場否決:“不可,修行本就不易,你年紀輕輕,更該好好的利用靈胎中的靈氣,掃濁存清,凈體養神,怎麼敢有這種毀壞根基的想法?”語氣鄭重帶著責問,若是不糾正,這師侄怕不是得走上歪道。 “就是……,師爺說的凈體掃濁,師侄已經做到極致了,可那最後一點濁氣怎麼也去不掉,玉闌師叔說不著急,時機未至。” “那我便想,靈胎中的那口靈氣不如煉作劍氣。”這樣不僅不會浪費時間,還能增進修行。 “糊塗。”玉樵師叔怒斥,“收起你的小聰明,那最後一絲濁氣本就十分頑固,你要待它陷入渾渾噩噩的,不再靈動的狀態,才好驅出體內,跨入開竅的境界,你把靈氣用了,時機一失,下次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又一次告誡紀逢,“修行需循環漸進,不要誤入歧途。” 紀逢點頭稱是,天已是將黑了,與玉樵師叔告別後,準備踏上了回第子居的道路,正想著明天的安排,卻想起了今天是與祈風禱雲出去玩的,轉頭一看,哪裡還見他們的身影,以他們的性子,估計呆了一會就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