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段記憶的合集。 開啟這段合集的鑰匙,往往是一個故人,一處熟悉的景,一段熟悉的旋律。 在上海工作的六弟思淳周日回來,因為下雨,再加上他出差奔波,我安排了捏腳。 放鬆的幾個小時裡,我們暢談這幾年漂泊的心境。 我成了思淳第口中混得好的。 他說上大學那會兒,我什麼都做得好,學習,名列前茅,進了榮譽學院得了金質獎章;社團,做了榮譽學院學生會主席團,武術社團做了副社長;情感,談了兩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跑了四場馬拉鬆,獲得了校級優秀運動員,足球隊主力,畢業前自己買了車,帶著五十個兄弟求婚,興趣方麵已經成為中國硬筆書法家,省書協即將達成。 聽著他細數我的過往,那些聽上去光鮮亮麗的名與利。 隻有我指導每一份成績背後,我有多少磨折。 每一天都處在時間的夾縫裡。 早上,我出門鍛煉,大部分人還停留在昨夜的香夢中。 晚上,別人已經告別今天,我還遊離在各份工作中。 就這樣,我除了和你在同樣的時空中交集,還在別人的昨夜和今天之外奔波。 這份苦痛,這份不放鬆,已經成為了習慣。 所以,當我開著奧迪去接他時,他穿的還是出差走在雨裡濕透了的鞋子。 從他的眼神和話語裡,我體會到了羨慕?不,是自己逝去的青春。 我已經忘卻了北國的酷寒,永遠失落在了江南的濕潤中了。 梁文道曾經對自己的“一日”失去了概念,因為他總是混跡在白天的勞工和夜晚的酒鬼之間,大家醒了,他還沒醒,大家結束了一天,他才剛開始。於是時間不存在了。 我25歲到30歲這段歷程中,時間也失去了概念。 不能說沒日沒夜,隻能說是毫不停歇,兜兜轉轉。 終於,過了三十,我慢慢停下來了。 我羨慕停雲,風動我不動。 就靜靜地和自己待在一起。沒有任何雜念的待在哪裡。 財務自由,成了下一步追求的唯一目標。 2700萬。 再給自己十年,完成這個目標,開著我的小跑車,周遊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