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疾之城(2)(1 / 1)

雲華妖記 七蹤 3771 字 2024-03-17

雖說清雪已經帶著城中犯病之人的靈魂離去了,但是,還有許多中蠱毒的人徘徊在生死邊緣。   隻是,為何這蠱毒會蔓延如此之快。   “向沂,你和你姑母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人犯病嗎?”   向沂點了點頭,“雖說也很嚴重,但是沒有像如今這般。”   我托著腮思考著,清雪想必已經把蠱母帶走了,隻需要解決這城中蟲卵的問題。   “向沂,你去召集還可以動的人,把這城中所有的鹽巴都找出來。”我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打符印,向沂伸手接過,“你見過我驅蟲,去把這些引火符分給大家,這符改良過了,用明火亦可引燃,他們就靠你了。”   向沂鄭重的點了點頭,拿著那些符紙往人堆裡跑去。我看了看他的背影,轉過身對阿淵說,“蟲卵的事,你有頭緒嗎?”   “去看看水源吧。”他說。   無疾城的水源在城東,是一口四方的水井,我們走過去的時候,還有個小姑娘在那裡取水。   我喊住了取水之人,“這是城裡唯一的水源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城西還有一條河,是從山上流下來的,隻經過城西。”   “你可知患病之人都聚集在哪裡?”我稍微有些頭緒了。   小姑娘想了想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城西雖也有人染上了這怪病,可是確實是城東之人患病更多。”   我當即攔住了小姑娘要往家拎的水,並讓她交代大家不要在來這裡打水了。小姑娘放下桶便慌張的跑去了。   我看了看小姑娘丟下的水桶,用水井旁的舀子盛了一勺,就要往嘴裡倒去。   阿淵一把抓住我的手,“初臨!”   我揮了揮手,“無礙。”然後將那勺水一飲而盡。   剛剛喝下便有不適感,感覺有什麼東西鉆進了肚子裡,在體內四處遊走,一瞬間我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阿淵在一旁擔憂的看著我。我立即盤腿坐下,運功調息,盡量把那股不適感逼出來,不一會兒就感覺惡心想吐,肚子突然猛烈的疼了起來,我把那股疼痛感逼到喉間,隻覺一股腥臭直逼喉嚨,我忍不住吐出來一口膿血。還好阿淵及時扶住了我,我才不至於倒下。   我又看向我剛剛吐的那口血,果然從血中鉆出來一隻多足蟲,這水果然有問題。   這蠱蟲厲害的很,剛剛進入人體便會孵化,蟲卵生在水中,怕是普通的驅蟲粉也殺不死,目前隻能先把這口井封了。   回到城門附近的時候,向沂已經用我教的方法把大家的蠱蟲殺的差不多了,我把那口井的事告訴了向沂。   向沂點了點頭,讓大家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問他。   向沂低頭想了一會兒,“我先去把姑母接回來,然後,我還是要去冥臺山。”   我點了點頭,“此地距離冥臺山最近,現下也隻有求助冥臺山的修者了。”   向沂突然朝我跪了下來,我趕忙去扶他,“你這是乾什麼?”   “多謝葉姑娘救我姑母!救我無疾城人!我向沂……有生之年,定會報答葉姑娘!”   “應該的應該的。”我把他扶了起來,“時候不早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一起出發,先去安頓了你姑母,我正好也要往北去,可以送你到冥臺山腳下。”   向沂點了點頭,用滿是感激的眼神把我望著。   關上房門之後,我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那口井水讓我現在還有些不舒服,而且手臂和小腿上的傷還在火辣辣的疼。   我坐好之後打算給小紅寫封信問問她有沒有平安到達雲華,想到雲華,我就覺得有些委屈,師父還真夠狠心,讓我獨自一人去那陰陽夾縫之地,也不說我何時能夠回去,回去後,定要拔光他的胡子。   我寫完信的時候阿淵端了一壺水走了進來。   “呦,怎麼成端茶倒水的小廝了?”我特意提高語氣說。想起來今天見到的清雪,我就不想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他沒有理會我的譏諷,反而倒了一杯水給我,“這是城西的河水,沒有蠱毒。”   我端起來一口氣喝光了,“我皮糙肉厚的,有沒有我也能喝!”   他嘆了一口氣,“你又氣什麼?”   “生氣?我可沒有生氣。”我把手中的信紙疊成紙鶴,“我生什麼氣啊。”   阿淵搖著頭淡笑,他從袖口裡掏出來一根竹笛,伸手遞給我,“拿去。”   我看了一眼,這個好像是他這幾天一直在鼓弄的物件,這竹笛通體碧綠,做工精致,“給我乾嘛?我又不會吹笛子。”   他把竹笛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應該比樹枝好用。”   不讓我禦劍,倒是刻了一支笛子給我,我放下手中疊好的紙鶴,拿起那支笛子。一般竹子離了根不沾水就會變黃變乾,這支笛子卻還是如同剛剛折下來一樣翠色欲流,想必是阿淵用靈力養著。用靈力養一根竹子,他倒不嫌浪費。   “好吧。”我收了竹笛放進乾坤袋裡,“這竹笛我就收了。”   收了竹笛,我也沒打算再去理會他,我拿起桌上的紙鶴,繼續疊著,其實已經疊好了。   “傷口還痛嗎?”阿淵也沒走,坐在一邊問我。   傷口還痛嗎?現在才知道問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當時他的兩隻眼睛可都在那狐女身上。   “早就結痂了。”我沒好氣的說,要不是他拉我那一下,手臂也不至於劃傷。   他蹲下就要掀我褲腳,我扔下紙鶴慌張的站了起來,“你又乾什麼?”   阿淵抬起頭看著我,“看你的傷啊。”   老兄,有這麼看的嗎?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女孩子。不過,突然想到,他可能也是如此對待那個狐女,我就氣不打一出來,話說,我為何會生氣呢。   我繞開他到遠一點的凳子上坐下,語氣不是很好,“不用看啦,不是告訴你已經結痂了嗎,而且我皮糙肉厚的,又不似什麼清雪,看上去就細皮嫩肉的,一點小傷而已,我還沒那麼金貴。”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也不再說話,臉色陰沉著,感情他還生氣了?他生個什麼鬼氣?   “我要睡了,要麼你回刀裡,要麼,你出去。”我指著門外說。   他站在那裡看了我一會兒,最後轉身開門而去,還不忘幫我把門關上。   我緩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我又想起了那狐女的樣子,以及阿淵看她的眼神,想著想著我竟然睡著了,以至於信都沒有寄出去。   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裡麵阿淵和那個叫做清雪的狐女雙宿雙飛,那狐女還在我麵前不停的炫耀,我努氣沖沖的朝她拔了刀,一刀朝那狐女砍去,卻被突然沖上來的阿淵擋住,我那一刀直直的插入了阿淵的胸口,鮮血噴了我一手,阿淵一臉哀傷的看著我,那個狐女卻站在一邊微笑,笑的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