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涼說的確實不錯,我運足了十成的妖力,那群冥臺弟子也確實追不上我,隻是,身後的假風長林卻還是一直窮追不舍。 “我說你,快回去吧,小心一會兒靈力用光了掉下去摔死。”我回過頭沖他大喊,也不管他是否能聽到,後者顯然一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聽不到,就算聽到了也會假裝聽不到。 “怎麼辦?”我問腰間的黑刀,和他一直周旋下去確實也不是辦法。 “下去。”阿淵答到。 我點了點頭探頭往下麵看去,直到看到了一塊空曠之地,才調轉方向往下方飛去。 在我落地的同時,阿淵從刀裡現了身,並且順手抽走了我腰間的刀,他一刀砍向空中的假風長林。假風長林中招從空中跌落,他摔下來後便抽出佩劍沖向阿淵,阿淵揮刀抵住假風長林的攻擊,刀與劍擦出火花,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我捂住耳朵的同時抬眼看向他們兩個,顯然阿淵占了上風。 我趁勢引燃一張引火咒朝著假的風長林丟去,符咒被我精確的丟到他的身上,燃起了火焰。那假的風長林立刻收手去拍身上的火苗,三昧真火,豈是你單單用手就能撲滅的。 就在我又掏出一張符咒的同時,阿淵提刀跑向我,他單手抱過我飛速的禦刀飛起。阿淵的速度比我快多了,很快,地上著火的假風長林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 我抬起頭看著阿淵,第一次生出了疑問,他真的隻是刀靈嗎? 傍晚,我和阿淵抵達了一個小城鎮,我們找了一家客棧,我倒頭就想睡,卻被阿淵拉了起來。 “做好結界。”阿淵提醒我。 我瞇著雙眼貼了幾張結界符,正準備入睡的時候又被阿淵拉住了。 “大哥,求你了,讓我睡會兒吧。”我已經不行了。 “他在你的神識裡跟你說了什麼?”阿淵問的是璟涼。 “我睡一會兒,醒來絕對立刻告訴你。”我對他說,還比了個發誓的手勢。 他嘆了一口氣任由我睡去。 我閉上眼睛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回到了雲華,可是我的刀卻斷了,我抱著刀哭的撕心裂肺,卻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阿淵了。 我彷徨的驚醒,再也沒了睡意,我摸向枕頭旁的黑刀,刀還是好好的,卻沒有阿淵在裡麵,我環顧整個房間也沒有看到阿淵,我有些驚慌的從床上爬起來去找阿淵,卻在打開房門的時候和剛進來的阿淵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他看我的樣子不太對勁,皺著眉頭問我。 “做噩夢了。”我坦誠交代。 阿淵把他冰涼的手指放在我的額頭上,這讓我安心不少,他說,“沒事了,已經醒來了。” 外麵的風很大,天也還是暗的,屋旁的大樹被風刮的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其間還傳來一兩聲“嗚嗚”的鳴叫,樹的影子影影錯錯的投在窗戶上,就像是一個妖怪一般讓心安不下心來。然而,有阿淵在身邊,我卻出奇的安心。 我把璟涼告訴我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講給了阿淵聽,他聽完安靜了好長一會兒。 “你真的來自浮生穀嗎?”我問他。 阿淵回過神來看著我,他搖了搖頭,“我隻是在那裡待過幾年,並非來自浮生穀。” “待過幾年?”那璟涼又為何要說浮生寒淵呢? “我父親和浮生穀的穀主有些許交情,我年幼時遇到些事情,丟了魂,浮生穀又是陰陽兩界的交界,傳言丟了的生魂都會歸於浮生穀。”他第一次向我講述了他的過去。 “所以你父親送你去了浮生穀。” “是。”阿淵點了點頭,“在穀內固了魂,又認了師父學了幾年仙術。” 你學那幾年可堪比別人學幾十年了…… “等到出穀之後我就回了家,可卻發現……” “怎麼了?”他似乎不想說下去了。 “我父親,母親,還有妹妹都不在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倒是很平靜。 “不在了是……” “被妖怪害死了。”他說的輕描淡寫,“那之後我很少回穀,而是到處除妖,為的是為家人報仇。” 後來就遇到了清雪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不過第一次聽你說,你還有個妹妹?” “我離家的時候她還小,現在也全然想不起來了,甚至連名字也想不起來。”他淡笑著說,仿佛不是在講自己的事情。 “那,浮生穀是什麼樣的?” “你到了便知。”他似乎不想說過多關於浮生穀的事情。 我也不再問他,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在神識中見到了那夫妻倆的事情告訴阿淵,也許,那隻是我的夢,怎麼可能是我的父母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在城裡找了兩匹快馬。一直禦劍卻也不是辦法,而且這幾天妖力消耗過大,這也是我這幾日一直困乏的原因。 我是在出發之前接到師兄的信的,他告訴我小紅和董若啟已經安全到達雲華了,小紅還鬧著要來找我,卻被師兄給拒絕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拒絕的好,有她跟著,除了花錢多,呼嚕聲大,遇到危險跑的快,沒半點用處。師兄,要不然你在靈泉峰再幫我物色個妖仆,要厲害一點的,長得醜也沒關係。” 對麵的師兄笑了起來,“別貧嘴。” 我閉了嘴不再說話。 “冥臺的事情我聽說了,你這幾日應該也到冥臺了吧。”師兄問我。 “已經過了冥臺山了。”我並沒有把我在冥臺山的事情告訴師兄,一來是怕師兄擔心,二來是直覺告訴我不能說。 師兄點了點頭,“過了就好,還是不要摻和其中的好。” “師兄,冥臺怎麼了?”我試探的問。 “沒什麼大事,破了結界,跑了幾個妖怪而已。冥臺山果然是能看不能用,那麼脆的結界,連幾隻妖怪都看不住,想我雲華山,根本不需要那些結界,量那妖怪也跑不出去一個。”師兄說的很簡單,果然,親身經歷和聽別人說是有很大差別的。 我嗬嗬的笑著,是啊,還讓我一個小姑娘住在靈泉峰,那種地方在人家冥臺山可是叫做禁地。 “不多說了,去趕路吧。”師兄皺了眉頭加了一句,“師父過來了。” 我甚至能聽到師父他老人家大喊著“小臨臨”快步沖了過來,於是我火速的合上了信件。 我轉過身看著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阿淵,“我們走吧。” 他站了起來要走出房間,走到我身旁的時候突然低頭對我說,“有我在還不安心?還要什麼妖仆。”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留我一個人在屋內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