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星樓可能是你生父。” 仿佛驚雷炸響,溫笙腦中空白一瞬,下意識否認,然而才吐出幾個字就息了聲。 魔族一直有強者掌控弱者的秘術,其它魔隻能做到影響,危星樓卻能夠完整地操控,甚至是在不損傷軀體的情況下驅逐出靈魂。 但是危星樓似乎實力大跌,曾彧已經從他的掌控下脫離,反過來奪了他的疆土,在魔域稱尊。 而今曾彧修為堪堪至分神而已。 溫笙雖然修為比曾彧低,但從小修的是仙法,又有宗門、滄縱加護,怎麼會在危星樓手下毫無反抗之力? 兩人都想到了一種解釋:危星樓與溫笙,是血脈至親。 溫笙吐字艱難:“那他,知道嗎?” 溫笙這句問得恍惚,“他”指代不清,滄縱卻聽懂了。 還未回答,溫笙復又垂下頭,自覺問了個蠢問題。 她愚鈍需要提點才想到,危星樓那樣敏銳的人怎會想不到。 更有甚者,這或許早就被危星樓列為了計劃的一環。 再說起一同被帶走的青年,溫笙雙眸中閃過某種奇異的光:“他被危星樓裝到了乾坤袋裡。危星樓,應該不會對他下手……吧?” 滄縱摸了摸她的頭,示意肯定,溫笙便把那顛沛流離、漂泊無依的青年拋到腦後,滿腦子裝的都是危星樓是怎麼做到的,那乾坤袋裡到底有什麼乾坤。 眾所周知,乾坤袋是不能裝活物的。 所以,那乾坤袋上的陣法有了什麼改動? 滄縱獨身進入錦繡穀,溫笙為防被危星樓控製幫倒忙留在客棧,房間外是法器圍成的大陣。 法器布到一半,溫笙提出疑問:“師尊,我們,布,陣法?” 滄縱麵容沉靜:“有,總比沒有好。” 行叭。 溫笙又問:“對了師尊,談師弟呢?” 滄縱一頓:“他晚點到。” 溫笙哦了一聲,便不言了。心裡的疑問卻冒了上來,危星樓的話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各種陰謀論閃過,又被她否決。師尊從沒騙過她。 在房間中找了些事做。次日客棧大堂聚滿了人。 綠城本就遊人如織,溫笙初時沒在意,下樓吃飯時忽然注意到在坐許多仙家氏族中人,還有魔族混跡其中。 多方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是,怎麼了?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覺察出,有大事發生了。 修士談話可以用隔音咒阻隔外人探聽,然而低修為修士在高修為修士麵前無所遁形,因此食客隻是聊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暗中觀察周圍人。 注意到溫笙探究的目光,修士不動聲色地瞥過眼去,見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仙門小丫頭,復又轉回注意力。 溫笙一無所獲。 氣氛的變化來自一隊白衣飛花青年人。 錦繡客棧是當地最大的客棧,風景雅致價格也高,大堂中湧入的客人隻是來探探仙門的口風,沒有幾個入住的,玄劍門帶來的一群弟子每人一間房完全住得下。 領隊的是蕭硯,他看到樓梯上的溫笙,隔空打了個招呼,先把弟子們安排下去,再來找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