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埋在我的脖子裡,我好說歹說,無法,隻能任他抱著。 就像我之前的感受一樣,這又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從未有人與我如此的親近,我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脖頸,雖然消瘦卻仍舊有力的胸膛和手臂,有些長的頭發蹭著我的臉頰,還有他胸膛裡在跳動著的心臟,一下,兩下……似乎與我的心跳逐漸同頻,最後融為一體。 梁羽錚的房間開著窗,夏日的氣溫即使到了晚上也仍舊熱度不減。但Z城最近陰雨連綿,猛然增加的水汽在每個人的皮膚表麵都敷了一層飽滿的水膜,皮膚與皮膚接觸的時候水膜破裂,轉為滿是水汽的皮膚。現在也是如此。本就被水汽包圍的身體在梁羽錚的懷抱裡更加濕潤,在我的皮膚上一摁都會沁出汗意。 但是並不想放開。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在渴求我。 他在擔心我被別人搶走。 我是重要的。 即使我的母親告誡說要與少爺保持距離,但是少爺主動湊上來的,我不算打破規矩……吧? “啊啊啊啊!” 樓下傳來的尖叫聲劃破了悶熱的氣氛。 我想去看發生了什麼,梁羽錚卻不放手。 “我不走,你牽著我好不好,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梁羽錚慢慢的從我的脖子裡抬起頭,眨眨眼睛不知在想什麼,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臂,像一個影子,跟著我走到窗前。 梁羽錚房間的窗子正對著花園。從窗戶看去,隻見遲文婷和晉漣漪的對麵,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正被幾個男人摁倒在草地上。夜晚的燈光晃眼,我還沒看清,就被梁羽錚的動作打斷。他的嗓子裡似乎在嗚咽,鬆開了緊緊握住我的手,捂著頭迅速縮到墻角,將自己牢牢抱住。他的手臂護住了頭,深深的埋起來。是保護自己的姿態,我也曾有過這種姿勢。 我來不及被他的叫聲嚇到,就被他的行為擾亂了注意力。 “怎麼了?”我蹲在他身前,焦急的問道。 “不……不要……打……” 他沒有回答我,嘴裡不住的翻來覆去的念叨著。他的身體緊繃,不住的發抖,大口大口的呼吸,像躺在岸上缺氧的魚。 “沒事的,沒事的,我在呢”,我半跪在地上,環抱住他的肩膀。聽著他小聲的話語,我的心底裡有些悵然若失,有些心疼,也有些疑惑,但此刻我都無暇理會,隻希望他能平靜下來,隻希望他能再全身心的依賴我。 我想做他的依賴。 他的身體不再發抖,頭上出了一層汗,汗津津的靠在我的肩膀。我抱著他的手臂已經酥麻,腿也開始疼痛,但是時間正好,氣氛也正好,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了我們兩個人。在這個隻剩兩人的星球上,梁羽錚告訴我,他是我的。 陳叔推門進來,因為眼前的景象吃了一驚。 他急忙蹲在我們倆麵前,“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捂住梁羽錚的耳朵,“我懷疑,花園裡的那個人,就是綁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