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心咒 第95章 廢棄的航道局(1 / 1)

天師聯盟 寰宇微塵 3375 字 2024-03-15

我被他緊張的舉動嚇到了,趕緊舉起雙手道:“我!朱墨!”   “到了!”黑胖子關掉引擎低聲道,好像沒發現後排的異常舉動。   黃宵辨別了一下,才放下手中的刀,用雙手使勁搓了搓臉,沖著我說:“不好意思,我有點睡懵了。”   “你真沒事?”我懷疑地問道。   黃宵還沒來得及回答,車門被嘩啦一聲拉開了。那個開卷閘門的年輕人沖著我問:“朱墨嗎?”   從卷閘門透過來的光正好照到我的臉,能使他看到我,而背著光的他卻讓我看不清楚,我向黃宵靠了靠,看了他一眼才答道:“是!”   那人似乎很開心,讓開車門的位置,立在門邊叫道:“我的名字叫卜星辰,你可以叫我小誌,你們比我想象中要來得早。”   我愣了一下,卜星辰這個名字和小誌有半毛錢關係嗎?他側過身子,令光線迎向了他,這個人個子不高,頂多一米七五,穿著純白的短袖T恤,映襯得他那古銅色的皮膚有點像印第安人,我留意到他附在門邊的手臂特別粗壯,和他的身體顯不太協調。   我久不見黃宵動靜,隻能輕輕乾咳了一聲道:“你好,我是……你知道的。”說著拖著背包走下了車,站在了小誌的身旁。   黑胖子也下了車,走到卷閘門前,一把將卷閘門給拉了下來,還上了鎖。我這才發現黑胖子,不單隻是健壯,身高也是讓人望而卻步,以我的身高作為丈量基準,他超過兩米。   “也不說一聲再拉門,都還沒開燈呢!真是的!”小誌罵罵咧咧,摸索著打開了一盞六十瓦的黃色燈泡,昏黃的柔光驅散不走任何一絲黑暗。我就著這鬼火一樣的幽光,觀察起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裡的地麵是泥土構造,坑坑窪窪,我已經有很久沒見過室內還存在這種地麵,頭頂高而空曠,依稀可見圓柱形房梁,圓柱形?莫非是木頭?難道這棟建築是全木結構?   我瞥了一眼離我最近的墻麵,那裡星星點點有一塊塊斑白,墻根落著一堆土灰,估計是土坯墻還曾經用石灰刷過。   “這裡是前航道局。”說話的是黃宵,他已從車上下來了,沖著我指了指燈泡對麵,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距離我二十米遠的地方有一麵墻,隱約可以看見那麵白色的墻邊有向上的黑色樓梯,從樓梯的上方投下微弱光線,就著那道光線,才見到了墻上畫著毛主席,紅色的標語幾乎全部掉落,大概講得是浪費可恥。   “這裡是前航道局的飯堂,看見那個畫像了嗎?那麵墻是空的,如果把墻推倒,後麵就是防空洞。”小誌插話進來,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那黑乎乎的樓梯。黑胖子也趕緊跟上。   黃宵湊近我低聲問道:“那玉鎖你帶來了嗎?”   我點了點頭,在黃宵的指引下跟著他們走進樓梯。   “你那個會鑒定古董的朋友就住在這?”我望著油漆剝落嚴重的木質樓梯,有點不敢相信這種建築竟然能存留到現在。   小誌已經上了樓梯,那損朽嚴重的木質在他腳下瀕臨崩潰地掙紮著,聽到我的問題,他停下腳步目光在我和黃宵的身上遊移了兩輪,黑胖子伸手在他腰上輕輕一推,他才扯動了下嘴角繼續向上走去。   “不是古董鑒定,他們是道士。”黃宵指了指樓梯,意思是讓我先上。   我看了眼開裂嚴重,滿是蟲蛀窟窿的樓梯,有點擔憂:“你先上,你腿腳不便,我好在後麵攙著你點。”   黃宵也沒跟我客氣,用一隻手扯著膝蓋上的褲子把腿放在了樓梯上:“那個玉鎖應該不是古董這麼簡單。”   我伸手托著黃宵的手肘,盡量不跟他站在一階臺階上:“依你的意思,那玉鎖是被妖魔附了身,需要道長擺個壇,除魔才行?”   小誌在前麵呲笑出聲:“我看,你最需要除魔。”   “呸!當著我們毛主席的麵還敢胡說八道,你們這些江湖術士真是膽肥了。”我嬉笑著罵道。   小誌再次停了下來,轉過身對著我嚷嚷:“你不知道我們國家有玄學協會嗎?那可是國家承認的組織。”   “真的嗎?我隻聽說過風水協會。”我不是跟小誌在鬥嘴,是真沒聽說過這個組織,國家好像隻承認宗教。   黑胖子在小誌的身後又推了他一把,小誌惱怒起來,沖著黑胖子罵道:“你著急,你走前麵去,省得一會你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黑胖子沒和他計較,越過小誌走了上去。也許因為他們兩個踏在了一個臺階上,樓梯發出“哢嚓”一聲,我嚇了一跳,向小誌望去,黑胖子先小誌一步,猛地向上跳,動作無比敏捷,一點也不像他那笨重的身材所能做出的反應。   小誌似乎和黑胖子有一種神奇的默契,轉身跳向了樓梯的另一邊,兩人的重量完美分散開了。   “沒事,沒事!”小誌向我揮舞著兩隻手掌,我越過黃宵向剛才他們踩到的那節樓梯看去,沒事個屁!那段木板明顯斷裂下來,隻是沒有全部斷開罷了。   我瞪了小誌一眼,他聳肩撇嘴一笑。跟在黑胖子身後,匆匆向上逃竄。黃宵給我遞了個眼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趕緊道:“我走前麵,一會兒越那節樓梯的時候,好拉你。”   此刻我才注意到整個建築裡充滿木頭腐敗的氣味,還混合著絲絲泥土的甜腥,空氣濕度過高,導致木頭臺階的邊緣長滿了青灰色的黴菌。臺階在承受重量時發出甕聲甕氣地呻吟,樓梯邊的扶手泛著潮濕的色澤,一點也提供不了安全保障。   我很輕鬆就越過了小誌踩塌的階梯,因為要拉扯黃宵,所以不得不再上兩個臺階,給黃宵讓出足夠緩沖的地方。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當我拉扯著黃宵,把他的重量加在了我腳下那看似完好的木臺階時,那截木頭像是春天的泥土,將我的腳陷了下去,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身體的重心失衡,令我不得不把手伸向那不靠譜的扶手,指尖突然傳來電擊般的刺痛,可是此刻根本顧不上這些,我還是握住了扶手,借力把黃宵拉上了安全地帶。   等我抽身穩住重心,才借由樓上的光線看見,一條比牙簽稍大點的綠色蜈蚣匆匆從我手邊爬過。我看著指尖流出的一顆深紅色血珠發愣,黃宵也看見了那條蜈蚣,趕緊湊近我問道:“被蜈蚣咬到了?”   “應該是吧!”說話間,我猛然感到一陣頭暈,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起來。   “怎麼了?”我聽見小誌在上麵嚷嚷,我趕緊向上跑去,因為我知道在這種樓梯上暈倒,可能會致命。   上到二樓,感覺光線還不錯,我看見那鋪滿塵土的木質地板距離我的眼睛越來越近,然後意識像被狂風刮走了一般瞬間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