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老葉,現在連那曉年也越來越不正常了。 她每天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行蹤神秘。同屋住的夏沫沫也被蒙在鼓裡,打探不出半點兒口風。 我們也曾問過她,可女孩的借口比布魯茨的還要無聊。逼問得急了,她委屈的淚兒就開始在眼窩裡打轉。這份來至柔情中的要挾,讓大家都不好意思再去過多打聽。 我和歡有病猜測,十有八九還是和公鴨嗓有關。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孬種,難道又在偷偷騷擾那曉年?我們決心去查明真相。 這次行動隻有兩個人,假洋鬼子被直接開除。 因為他去了隻會添亂,帥男孩壓根兒就不動手,還愛做出一些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打擊自己同誌,助長敵人氣焰的笨蛋,這個團隊不需要。 殊不知,這場冒失的突擊戰讓我們闖下了大禍。 為了應對不明情況,在臨行前我們手裡都帶了家夥:我腰上揣了一根防爆伸縮棍,是從地攤上買來的便宜貨;歡有病的後屁股兜裡掖了一副三節鞭,據他講是家裡的祖傳。 一個晴轉多雲的午後,那曉年心情愉快地出了門。一路上,她哼著小曲走得飛快,壓根兒沒留意後麵還跟著兩條小尾巴。 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 那曉年漸漸放慢了腳步,她掏出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我和歡有病潛伏在電線桿的後麵,生怕被她左顧右盼時發現。幸好女孩的心思,隻停留在疾馳過往的汽車上。至於路人,並不再她的視線範圍以內。 一輛閃著金屬冷光的保時捷,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公鴨嗓一腳邁了下來。他滿臉堆起諂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攙扶那曉年上了後座。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歡有病哪裡還能忍耐得住?他一個箭步,沖出去就要找人拚命,我急忙伸手把他拉住。 小不忍,則亂大謀。 雖然我把保時捷曾誤認作法拉利,但對於這類豪車的價格,還是略有耳聞。一個市井裡的小混混,顯然不是這輛跑車真正的主人。躲藏在幕後的,應該還有一雙更大的黑手。歡有病這麼莽撞,調查不出事情的真相,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保時捷緩緩開動,我攔下路邊等活的一輛出租車。 “哥們,去哪兒?”司機師傅懶洋洋地問道。 “跟上前麵那輛保時捷!” “開玩笑吧?我這是破捷達,您還當是F1的方程式呢!” “勞駕!您開快點兒,千萬別跟丟了。”隔著防護欄,我遞過一張百元大鈔。 “好嘞,您請好吧!不過,這路上要真出了違章,可還得是您付錢。” “放心。跑到地方,我再給你加兩百!” 在經濟利益的驅使下,老師傅猛踩油門。高架橋下,兩輛小車你追我趕,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拉鋸戰。 一家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奴才和公主雙雙走下車來,我們急忙跟了上去。 “哥們,不是答應到了再給二百嗎?”走得匆忙,隻聽司機在後麵一陣呼喚。 “那你先別熄火,等我們回來打車的時候再給你!”掏出甩棍,我轉頭對他許諾。 老師傅可不傻,不等聽完一腳油門就竄沒了蹤影。 時間上有些耽擱,等我們闖進酒店大堂的時候,拐角處的電梯門剛剛合閉,隻瞥見那曉年一個輕佻的背影。 “請問,您二位找誰?”彬彬有禮的門童擋在我們麵前。 “就是剛上電梯那個女孩兒。” “對不起,請兩位先生先跟我到吧臺這邊來。” “我們要坐電梯,跟你去吧臺乾嘛?” “先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這樣的。在服務臺,您才好查詢到客人入住的房間。” 門童、迎賓加上保安,一群人把我和歡有病團團圍住,直接架到了服務臺前。估計這是至酒店開業以來,最高規格的迎駕了。 “請說一下客人的姓名?”吧臺後麵,一個美貌的女經理用老練的眼神,審查著我們的身份。 “那曉年!”我氣呼呼地答話。 “很抱歉,沒有找到這位客人的入住信息。” “就是剛剛進來的女孩,和一個男人坐輛保時捷來的。” “對不起,先生。您,好像認錯人了。” “懶得跟你廢話!開個房間,我們要入住。” 不再是以前的窮光蛋,兜裡多了幾百塊大洋,哥們的腰桿自然也硬了。 “請問,您要選擇什麼房間呢?” “最便宜的那種。” “您好,先生。如果不是提前預約話,沒有會員折扣,標準間最低1280……。”女經理輕聲細語,臉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一、一千?”歡有病被羞得悲憤莫名,硬生生把後半截話咽回了肚裡。 騎虎難下之際,一眼瞧見安全通道口裡公鴨嗓正和迎賓們竊竊私語。不用過腦子也知道,這場無端的刁難都是老小子一手策劃出來的。 “你大爺!”我忍不住爆了句出口,惡狠狠朝他瞪了過去。 “誤會啊,都是誤會。”公鴨嗓見伎倆被識破,隻好尬笑著打圓場替我們解圍,“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專門過來找我的。沒事,大夥兒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