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亦鳴喊叫一番過後,歇斯底裡的發泄讓他口渴難耐,肚子的饑餓感像一頭猛獸一樣撕裂他的身體,身心疲憊,艱難地翻過身把頭埋進雪地裡,咬下一口雪,含在嘴裡的水流淌在乾裂的喉嚨處,向一場及時雨濕潤了裂開了口的土地。 一片黑色羽毛落在他眼前,然後就是一陣風掛過,冰雪猝不及防地進入他的口鼻,一雙黑色皮鞋踩在他手上,他吃痛地大叫:“誰的手。”然後趕緊抽開他那有些紅腫的手。 這時,一束光簇擁著他把他扶了起來,迎麵就是剛才那張白翅膀的臉,但翅膀衣服什麼的都變了。 “我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換衣服。”一想到剛剛他愛答不理的樣子,生怕他又把自己丟在這冰天雪地裡,原亦鳴就立馬轉變了臉色,好漢不吃眼前虧。 “哥,我說錯話了,你把我帶走吧,這太冷了,我受不了了。” “有趣有趣,我來就是帶你走的,不過我要澄清一件事,我沒有換衣服,你說的那個人是我的哥哥,他這人就是很認真地嚴謹,從不做分外之事。而我作為他的弟弟,人帥心美風趣幽默酷颯灑脫大方真誠樂於助人信守諾言金石為開的祈願師霍斯。怎麼會把你丟在這種漫無人煙但卻浪漫舒適的地方呢?你放心,作為一名合格的祈願師,我會把你安全的帶到我的住處的。”霍斯結束了他慷慨激昂文采斐然的演講就滿意地現出一個紳士的微笑,微微鞠了一躬,給原亦鳴帶上自己的小禮帽,就飛走了,隻留下幾片黑色羽毛,但很快就消失在雪地裡了。 在高空的原亦鳴看到的還是茫茫無際的雪,一點活人的影子都看不到,當降落在地麵上時,霍斯的翅膀一揮,一個小小的菱形地洞就出現了,原亦鳴跟著他一起下去。 昏暗的燭火照亮眼前的一個菱形的桌子,上麵擺放著各種骨頭、刀具、書籍,正對著桌子的墻上鑲嵌有兩個洞,放的是床,順著咕嘟咕嘟的聲音找去,那竟然是一鍋黑色的熬稠狀液體。 鍋邊上還站著一隻鳥,正低頭啄裡麵的黑咕隆咚的液體。 霍斯點燃壁櫥,明亮的光驅散了昏暗不清的視線,底下的空間得以窺得全貌,那隻鳥飛到椅子上,等原亦鳴反應過來時,伊塔就坐在了椅子上,伏案寫字。 霍斯給他一碗那鍋裡的黑黑的液體,雙手伸得筆直:“先生,你可以選擇把他吃下,因為你看起來像是三天沒有吃過飯的樣子。這是我哥哥熬的可頌湯,低配版的,現在莊園裡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雪蓋住了,我們暫時沒有找的那麼多吃的,所以隻能吃這個了。” 原亦鳴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接過來:“這是能吃的嗎?” 他現在已經餓昏了頭,以至於看到這個東西第一反應不是推開而是倔強地問一句“這能吃嗎?” “我哥哥的廚藝一向不錯,你可以嘗嘗,當然寫一首小詩來歌頌一番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霍斯紳士地笑笑。 “好,我試試。” 原亦鳴閉上眼睛,沿著碗邊吸了一下,出奇的美味,他喝完了,一碗接著一碗,他要把這些天的辛苦都喝下去,到最後鍋裡的湯就剩下一個明亮亮的鍋底。 他摸了摸肚子,飽腹的感覺一上來,有點想吐,不過還好忍住了。 霍斯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問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問題:“先生,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是這裡的奴隸嗎?” “原亦鳴,不過別人都叫我漢德斯姆,他們都覺得我人如其名,你也這麼叫吧。’原亦鳴不免欣慰自己出國留學還真學到了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轉念一想,“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成奴隸呢了” 霍斯一本正經地說道:“先生,您所在的地方是伊頓莊園,位於霍伊特大陸康沃國比薩城,我們信奉遠渡神的指令,但很不幸的是,我們國家是一個邊緣弱小的國家,雖然這裡有數不盡的財富數不盡。。。。’ “額,是不是可以這樣說,這裡的人是底層中的底層,奴隸中的牲口。這莊園裡的人都是奴隸,對吧。”原亦鳴沒想到自己的美好生活竟然隻活了20年,這真是中獎了,穿越都撈不著好身份。 “雖然是這樣的,但是我們應該看看我們的國家,這裡有數不盡的。。” “停停停,你這祈願師怎麼凈說些廢話呢,來點實際的。這的大雪怎麼回事?地上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原亦鳴已經很不耐煩了,他現在隻想搞清楚這都什麼玩意兒。場麵話留著活出個正常人樣再說吧,現在先解決溫飽問題。 霍斯也是個好脾氣,不緊不慢道:“我自小學習霍伊特歷史,這應該得從一個神奇的時期說起。” “等等,你這裡有史書嗎?”原亦鳴實在是經受不起霍斯的語言攻勢,就繳械投降。 “我給你拿。”霍斯紳士地半彎著腰,紳士地遞給他,“說起我們大陸的歷史,那可就是.....” ‘霍斯,我自己看吧,另外,這本書謝謝了啊。”原亦鳴看了看他轉身就坐在椅子上,正好和伊塔正對麵。伊塔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寫東西。 霍斯覺得無趣就化身成為一隻鳥,鉆進洞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