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 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火鍋,蒸汽讓劉龍的視線有些模糊,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老友,曾經的死黨。 劉龍問到:“伊簡,你要再不吃?我可就都吃了”。 我正靠在椅背上,愣愣出神!透過餐廳的窗戶看著濱市唯一的這條鬆江,江麵上,燈紅酒綠的遊艇上瘋狂搖擺的男女,還有那風馳電掣的摩托艇,也許這些才能給這個煩躁悶熱的夏天帶來一絲絲涼爽。 十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我的故鄉。 劉龍又再一次催促我,“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真都吃了”。隨即,一隻大手在鍋裡上下翻騰。 “天兒這麼熱,你也不開空調”,說著,他就脫下了短袖T恤,露出了他厚實的胸肌,寬闊的肩膀,刀斧刻畫一般的腹肌,常年的體育鍛煉使他保持住了身材,沒有像油膩男一樣肥胖。 劉龍他反問道:“你不熱嗎,你就不能脫了,像我似的。都是老爺們你還害羞呀!話又說回來能買到觀江世紀的房子,看你也不是那差電費不開空調的人呀”! 又一挑眉毛,咧嘴說道:“這兒的房子觀江,那視野絕對是一流,當初開盤的時候,我嶽父都找到開發商董事長老李,都沒搞出來一套”。 隨後又神經兮兮的看著我說:“我看你這棟是樓王的位置!這裡可是非富即貴呀,而且你這是100平左右的精選戶型,據說這種戶型隻有六套,是老李自留的根本就不對外出售。好小子,老實交代,你這十年在哪發財?還是你小子找到白富美了?” 我隨即起身去給他打開空調,看著桌子上已經喝空的兩瓶白酒,又重新拿出來一瓶遞給他。 落座之後我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趁機把他涮好的一片肉成功的截胡,微微一笑,隨口說道:“這個房子這麼稀罕嗎?還好不是我的,我隻是暫時借住。” 劉龍揉了揉手,又重新打開了一瓶白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然後又說道:“伊簡,班長,老張你還有印象嗎?他想在年前張羅咱們高中同學聚一聚,十年之約嘛!他有沒有通知你?” 我頭也不抬的,對鍋裡的肉猛攻,沸騰的蒸汽讓我的眼鏡上了霧。我隨手摘掉了它,嘴裡含糊的說:“班長,老張?張宏吧,我知道啊。他沒有通知我,這十年,咱們同學,我隻和你有聯係。” 劉龍得意的笑了笑。又壓低了嗓音說道:“聽說那誰也去。”看我根本沒有抬頭理他,隨即又訕訕的說:“哎呀,就是鐘清”。 我抬起頭微微皺了皺眉,問道:“鐘清,不是聽你說在國外嘛?” 劉龍瞇起他那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立刻放聲大笑,哈哈:“你小子,我就逗逗你,看你裝深沉,這出我真煩,至於她去不去,隻有天曉得了。所以你到底來不來同學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