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北大地的人,從小見慣了一望無際的戈壁灘,所以喜歡去南方旅遊,想看那山清水秀和清澈的大海。 而在南方長大的人,看膩了山清水秀,所以想來西北看看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和大沙漠! 王瀟回家的路上,就看到了兩輛旅遊大巴,能從車窗上看到裡麵的遊客滿是好奇和興奮地看著外麵的戈壁灘和遠處滿是石頭的天山山脈。 回到家,差不多剛好吃午飯了。 父母也剛從地裡開拖拉機回來,現在六月初,地裡的棉花苗已經處於成長期,現在隻需要保證供水和除草就夠了,所以農活兒不是太忙,還沒到掐頭去頂的時候,距離采摘更遠。 王瀟在路邊一下車,周圍的鄰居就都看到了。 “瀟娃兒回來咯,考完了吧?” “嗯,考完了,陳叔沒打麻將?” “吃了飯再去打兩圈。放開心點,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們家那麼多地,到時候回來種地一樣的。” “嗯……” 王瀟應付了鄰居陳叔,走進自己家裡,父母正一起在廚房做飯。 “考的咋樣?” 老媽關心地問道。 王瀟:“還行!” 老媽一邊切菜一邊問道:“能考個大學不?你隻要能考上,我們就送你去讀。” 老爸燒著火,認真地說道:“錢的事兒,你不用關心。這一個月你這麼努力,我們都看到了。我和你媽都相信你改過了。就算這次沒考好,我和你媽也同意你去復讀一年!” 王瀟搖頭道:“不復讀了!我想回家種地!” 老媽切菜的動作停了下來,眼淚又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低著頭說道:“種地能有啥子好?你看我和你爸爸,每天起早摸黑,頂著太陽累死累活,你回來種啥子地?我們就指望你和你妹妹能上個大學,找個好工作掙錢,以後不要和我們一樣。” 老王同誌擲地有聲地說道:“沒考好就復讀一年,你從小就聰明,小學初中的時候隨便學學成績就很好。高中你就鬼混去了,我們也管不了你。現在你懂事了,知道好好學習了,那就不能浪費你的聰明。就這樣,我和你媽決定了,送你去復讀!” 聽著父母的話,王瀟深呼吸一下,壓抑住了心中流淚的沖動,輕聲說道:“看看成績吧,應該還可以!” 說完,王瀟就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將東西都放下,外麵傳來老媽的聲音:“我昨天收拾你屋裡,床底下有兩個箱子,都是裝的信,留給你自己處理!” 王瀟這才注意到門口的兩個箱子,裡麵是一封封各種花式信封寫的信,當然沒有一個有郵票。 因為,這不是別的地方寄來的,都是王瀟從初中開始,到高二收到的諸多情書。到高三他就天天在網吧神龍見首不見尾了,所以也就沒有女生給他寫情書了。 王瀟記得,以前是他在內地上大專的時候,母親說起這兩箱子信的事,他直接讓老媽隨便處理了,不知道是燒了,還是扔了,或者是被收起來了,反正他後麵沒有再見過了。 隨便打開了一封,看著裡麵娟秀的字跡,以及一些肉麻的話…… 王瀟就迅速再次裝進信封,然後將兩個箱子再次塞進了床底下,來到廚房:“媽,我想吃肉,我去巴紮上買一點。” 父母都愣了一下。 因為,王瀟在家裡從沒有因為吃飯而提出什麼要求,一直都是有什麼吃什麼。這幾乎是王瀟在家裡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吃肉。 夫妻兩想了想最近的夥食,貌似的確是太普通了一些,王瀟最近還長高了一點,又發育了,是應該吃好一些。 “行,那你騎車去買一些,我給你拿錢!” 老媽馬上答應下來。 王瀟搖頭:“不用,我還有錢,生活費還有剩下的,我自己去買就是了。” 王瀟轉身就走了出去,騎上自己幾年前上初中騎的二八大杠,就朝著兩公裡外的巴紮而去。 巴紮平時沒幾個人,隻有周五當集的時候,周圍隊上的人才會過來趕集買賣東西。 平時,就隻有兩個商店,一個飯館,一個賣涼皮子的小攤,還有兩個賣牛羊肉的攤位,大部分都是少數民族開的,運氣不好的話,可能一整天都開不了張。 王瀟將身上的錢全部買了牛羊肉,沒有要有骨頭的排骨之類的,就要的純肉,然後騎上自行車就回去了。 一回到家,母親就直接給他切了一大塊羊肉炒了出來,夫妻兩都很有默契的吃了兩筷子就不吃了,全部留給了王瀟。 老爸:“這個暑假,你就在家好好乾活兒,就曉得種地不是啥好事。” 王瀟答應下來:“嗯!” 吃完飯,父母就都休息去了,睡個午覺等三四點就會出下地乾活兒。 王瀟回到自己房間裡,就開始修煉了起來,將中午吃的飯食都盡快的吸收轉為身體的能量存儲起來,增加身體素質。 第二天。 王瀟一大早就和父母一起吃了早飯,代替老爸開上拖拉機,下地乾活兒去了。 現在地裡還不是滴管,澆水需要井水滿貫,所以每次澆完水都要打埂子,澆水的時候要用埂子將水圍起來,根據地裡的地勢高地不同,將水圍成一塊一塊的,澆完水埂子就垮了,在下次澆水前需要重新打好,不然沒有埂子的話,地勢不平,水進來了就會亂跑。 王瀟和老爸就一起乾打埂子的重活兒,老媽就拿著鋤頭尋找少數的雜草將其除的乾乾凈凈。 一邊乾活兒,王瀟也一邊運轉著氣血呼吸秘法,絲毫感覺不到累,每時每刻都還能清晰地感應到體內奔騰的氣血,也能感應到氣血流淌之下,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傳出的一絲絲酥麻感,身體素質和潛能,每時每刻都在緩慢增加。 父母看著王瀟上次被學校勸退回來之後,真的懂事了很多,心情都比較高興。 考試前每天都認真學習復習,現在放假回來了,老老實實的幫忙乾活兒! 隻是,周圍的鄰居們老是說一些閑話,兩人也沒有在意! 王瀟也沒有理會偶爾遇到鄰居們的談話,問他是不是回來繼承這兩百畝地了,還有給王瀟介紹對象的。 “不上學的話,就早點結婚嘛!” 這話,在鄉下是大家認可的真理。 有一個鄰居家的姑娘,和王瀟妹妹一樣大,初中沒上一年就不上了,回家十五歲就嫁人了。但是,王瀟知道,這個小姑娘十六歲就會當媽,孩子還沒滿一歲就和對象分手了,獨自去了烏市打工,好幾年沒回來,對象帶著女兒回老家去了,從此再沒見過。 對於鄰居們的各種建議,王瀟都是一笑而過,每天就過著自己簡單的生活。 下地乾活兒,回來大吃一頓,休息的時候就在自己房間裡專注修煉! 如此過了一周,地裡這個時間段能乾的活兒都差不多乾完了,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父母也隻是每天涼快的時候去地裡轉轉,就讓王瀟在家休息。 而王瀟自然不想就在家裡休息,那是浪費時間,晚上吃飯的時候,對老爸說道:“市裡有個同學叫我過去一趟,有些我以前的東西要拿。” 父母對此都沒阻攔,畢竟王瀟剛剛已經過了十八歲生日了,算是大人了,如果不上學的話,十八歲都能獨立出去打工生活了。 “去吧,還有錢沒?” 老媽關心地問道。 王瀟搖頭:“還有,我去了在他家住幾天,十天左右吧,有個來去路費就可以了!” 老媽回臥室拿出五百塊錢塞給王瀟:“哪能一直在人家家裡吃住?自己多帶點錢。” 王瀟沒有推辭,將五百塊裝進口袋裡,笑道:“好,謝謝媽。” 老媽得到王瀟的一句謝謝,開心地笑了笑問道:“是去女同學家裡嗎?” 王瀟一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後明白老媽的想法,搖頭:“不是!” 兩人聽了都略有失望。 第二天一早,王瀟就背上背包,包裡有兩套衣服,兩雙鞋,以及幾大瓶水,還有兩個大饢餅,一些肉乾兒,以及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如火柴,打火機,花露水,還有一些調料之類的。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王瀟自己暗中準備好的,一大早就告辭父母走向巴紮去搭車去縣城汽車站,再從汽車站去市裡。 從家門口路過的車,一天沒有兩趟,如果不提前打電話給司機預約的話,人家不會停車等人的! 剛走出一公裡多,王瀟就轉了一個圈,沒有去巴紮搭車,而是轉向北方朝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山脈而去。 大戈壁灘上沒有路,隻有一些動物留下的蹤跡,以及偶爾幾個進山拉石頭的拖拉機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滿是刺的草叢。 王瀟背著包,朝著山裡小跑著,保持著勻速,每一步都完美配合呼吸,每時每刻都在修煉,這樣的狀態讓他著迷,根本感覺不到疲憊。 呼呼呼呼…… 望山跑死馬。 王瀟每次感覺自己家就在山腳下,實際上距離真正的山腳下還有將近十公裡的路。 一口氣跑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王瀟已經餓了,坐在一塊石頭上,頂著太陽,拿出一塊饢和一瓶水吃了起來。 而不遠處的地平線上,有三輛車緩緩的開了過來,沿著拖拉機留下的輪胎印記,也朝著王瀟所處的山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