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出去辦貨的李鏡回來了。要到年關了,所以這次他又新進了好多顏色艷麗的布料。 李蛟看著新擺上的布匹對著他二人開口道:“要過年了,我準備給大家一人做一身新衣服,你倆幫我挑挑。我覺得這匹大紅的不錯,就送給夫人吧。季懷,你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多,你快幫我掌掌眼。” 孟鯉不動聲色地答道:“我聽夫人說起過,她喜歡藍色,不喜歡太艷麗的顏色,這匹紅色的小翠應該會喜歡。” 九娘有一次做的詩中有寫到:“天光秋月相對看,風過潭水白復藍。”所以他推測,她應該喜歡藍色,平日裡看她也是著藍衫較多。 她倒是聰慧,這麼些日子過去,她也進步不小,隻是偶爾平仄不對,他也不去細說。其實孟鯉也不太擅長作詩,詩作也都中規中矩,又因她的詩句大多描寫閨閣趣事,風景花鳥,使得他更加無從評說。 “那這匹湖藍色的呢?” 孟鯉看著李蛟手中的布匹,藍色的錦緞上繡著繁復的花樣,覺得實在不像是她喜歡的樣子,卻還是說道:“不錯,你定就好。” 正在這時,李鏡對完了賬目急匆匆地跑來,扯著他二人的袖子就往內堂走:“這些等會再說,給你們看樣東西。” 李鏡關了門,再三確定無人偷聽後,神神秘秘地取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示意李蛟打開。 李蛟疑惑地伸手打開盒子,卻看見一個木質的球。“這是什麼?” “是魯班鎖。” 李鏡馬上向孟鯉投去崇敬的眼光:“我研究了一路,也沒看明白,更別說打開了。” 李蛟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孟鯉,孟鯉搖搖頭。 李蛟又抬頭看向李鏡:“從哪得來的?” “我借著辦貨的名義四處打探,還真發現了不少線索。” 知道他又要長篇大論,孟鯉抓過茶壺,給三人都倒了茶。 “原來這是一個江湖上的組織,萬懷民雇傭他們搜集福王的罪證,付了定金,卻不想在接頭那天出了問題。那細作察覺被跟了,就把證據處理了,後來人死了,組織上也不知道那份證據去哪了。” 李鏡灌了一杯茶,又接著說道:“後來他們又另外準備了一份,可誰知道萬大人罷官回鄉,太子一黨暫時又沒有個能人出來主持大局,我就趁著這個空擋重金賄賂了那個萬錄,他就把接頭時用的令牌賣給了我,我又見了那個人,我拿出令牌,他才告訴我上次五千兩買的信是假的,又拿了這個鎖給我。” 李蛟非常詫異:“萬錄就是那個管家?” “對,而且射你一箭的應該也是他。” “什麼?那你還給他錢?” “沒事沒事,過了這陣子我把他的手砍下來給你。” “那個接頭的人呢,花了那麼多錢就給個假消息?” “錢還了,東西拿到手後我就把他廢了。” 孟鯉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有點恐懼,如此血腥之事怎麼說得像砍個西瓜那麼容易。他伸手掂了掂那個木球,出聲問道:“那這個魯班鎖裡是什麼?” 李鏡不由得有些得意,說道:“他們的組織名為“淩雲閣”,江湖上少有人知,他們什麼都乾,無論是殺人越貨,還是跟蹤查案,而且非常有能力,從來不讓買主失望。他們組織每件事都隻有一個人主要負責,不巧負責這件事的細作死了,關於這件事隻留下了這個。因為他們之間都是單線聯係,所以他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裡麵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李蛟又看向孟鯉,說道:“能強行破開嗎?” “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如果強行破開,可能會毀壞裡麵的東西。” 李蛟又說:“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的人都喜歡玩這種東西,這個細作可能就是那裡的人。李鏡你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裡的人。” “這木球一看就是價值不菲,裡麵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 “福王那邊有消息嗎?” “暫時沒有。” “他應該也快失去耐心了,應該盡早想個法子應付。” 李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