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洞窟3傑(1 / 1)

李道玄已經不是第一次看郭定邊畫圖紙了。   他之前那輛“木製自行車”就是根據郭定邊手繪的圖紙製成的。   他看著郭定邊拿著木炭在木板上“奮筆疾書”,琢磨著自己好像又要加班了。   郭定邊畫得東西並不復雜,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東西。   水輪機鍛錘。   他早就想搞這玩意兒了。   如果有這玩意兒,他之前說不定光賣鐵器就發財了。   可他那個破鐵匠鋪沒水啊!   現在這個地方可就不一樣了。   有甘泉水的河水,不用白不用。   綠色能源,清潔、環保、不要錢。   半個時辰之後,李道玄拿著畫著圖紙的木板走出了洞窟,同時喜提額外任務一份。   閻大和正式負責監督所有甲胄的製造,而兵器的總負責,則被交給了大胡子。   大胡子雖然心高氣傲,可專業水平還可以。   郭定邊自己,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得回趟沙州。   要錢。   臨行之際,閻英達掏出一顆狼牙遞給他。   “郭君,回去告訴張使君,待定好時日,悉董薩部落的男兒,有一個算一個,必馳援沙州城,誅殺論魯紮!”   一日後,郭定邊和十三娘出現在了莫高窟。   他沒有直接回沙州。   原因很簡單。   不知是出於對郭定邊聰明才智的信任,還是小心翼翼。   張議潮向他交底的方式堪比菩提老祖在孫猴子腦袋上敲三下。   除了留了塊玉以及讓安家安排人掩護他們三個出城以外,其他什麼都沒說。   包括怎麼回來聯係他。   這種豪族家看門的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主。   你沒有名帖,打扮稍微差點,拿著塊玉嚷嚷著要見他主人的話,他能把你當小偷拿了去報官。   所以,他還是打算通過悟心。   還好,悟心大師還在。   郭定邊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洞窟門口耍鐵棍。   一根鐵棍耍得虎虎生風,酣暢淋漓,一棒子下去將洞窟門口的一塊石頭打得四分五裂。   “大師佛法精深,還耍得一手好棍法,真是文武雙全。”   郭定邊翻身下馬,對著悟心寒暄道。   “郭施主客氣了。”   悟心收起了棍子,雙手合十對著郭定邊行了一禮。   “勸誡眾生,自然靠得是佛法,但倘若聽不懂佛法,貧僧還略通一些拳腳......”   郭定邊突然理解悟心為什麼之前一直在龍興寺看後門,現在在莫高窟看洞窟了。   “你師傅回來沒?”他打斷了悟心。   “未歸。”   郭定邊的臉抽搐了一下。   “那能勞煩大師幫我回沙州通報一聲,約張使君相見?”   悟心搖了搖頭:   “師傅臨行前吩咐,為了防止你找不到我,也防止他找不到我,在他回來之前,我都得待在這裡。”   “不過......”   “不過什麼?”郭定邊壓製住了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臟話,問道。   “不過安家那老三還在他們家洞窟那邊,我可以讓他帶你去見張使君。”   悟心指了指靠西邊的一個洞窟。   “他沒回家過年嗎?”   “這倒不是,據說安家洞窟要趕在上元燃燈節之前完工,所以他這段時間頻繁往返於沙州和洞窟之間,聽說今天還帶了其他人來。”和尚說道。   兩人很快來到了安家洞窟。   洞窟裡麵倒是很忙碌。   四五個畫工站在木頭搭成的架子上,忙著繪製著壁畫。   而洞窟的正中央,站著四個年輕人。   一個是郭定邊見過的安承慶,另外三個,一個年紀稍長,麵容和善;另外兩個看起來年紀輕一點,和自己年紀相仿。   這四個年輕人正抬著頭,看著壁畫。   “哥,這些壁畫畫得都是些什麼啊?”   其中一個年紀小一點的年輕人問道。   “都是一些佛教裡的故事,勸人向善,即使是那些不識字的人,在家族祭拜或者禮佛的時候,看著這些壁畫,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年長一點的年輕人摸著自己弟弟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哈哈,淮鼎確實看得懂!這一麵是《鹿王本生》的故事,講的是釋迦牟尼,前生本是一頭漂亮的九色鹿王.....”   悟心和郭定邊站在四人身後,待到他們討論的差不多時,方才清了下嗓子。   安承慶等四個人回過頭,發現是悟心,連忙作揖。   悟心回了一禮之後,開始向郭定邊介紹起了除安承慶以外的三個人來。   年紀較大的那個,是張淮深,張議潮的侄子,字祿伯,也是這幾個人裡唯一一個有字的。   因為隻有他完了成人禮。   剛才被他摸頭的,是張淮鼎,張議潮的兒子;那個站在邊上,一直不太喜歡說話的,叫索勛,索參軍的小兒子。   張議潮聽完悟心介紹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這倒不是因為洞窟裡麵的空氣好,而是因為這裡站著未來三任歸義軍的節度使。   當然,那是在自己沒穿越的前提下。   既然自己穿越了,後麵發生什麼,郭定邊也不清楚。   “安施主,你看,我給你帶誰來了。”悟心將郭定邊讓到了身前。   郭定邊沖著安承慶神秘一笑:   “安君,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麵的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安承慶被說得有些莫名。   方才他並沒有注意到郭定邊,此時仔細一瞧,頓時大驚:   “你怎麼還在這裡?難道你沒有......”   郭定邊笑嘻嘻地沖著他比了一個“我們之間有一個秘密”的手勢。   安承慶腦電波有點短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郭定邊走到張淮鼎的麵前,掏出那塊玉遞到他麵前:   “我要見你的父親。”   張淮鼎有些不知所措,回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兄長。   張淮深接過那塊玉,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問道:   “閣下怎麼會有我叔父的佩玉?”   “這是張使君給他的。”悟心在一旁解釋道,“他在幫你叔父做事。”   有了悟心的背書,張淮深信了半分。   他向郭定邊行了一個禮:   “那晚點我們回去的時候,閣下與我們同行即可,我會引薦。”   悟心沒說郭定邊姓什麼,郭定邊自己也沒說,張淮深也不問。   四個人中唯一知道的安承慶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郭定邊為什麼要回去。   出都出來了,回去自投羅網嗎?   在告別了悟心之後,五個人便啟程了。   張淮鼎一路上還是嘰嘰喳喳;索勛還是沉默寡言;張淮深一邊搭話自己的弟弟,一邊和郭定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沙州周邊的情況。   在太陽下山前,他們回到了張府的門口。   郭定邊看著眼前的深宅大院,瞇起了眼睛。   這豪門的大門,他也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