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楓輕輕地打開白夢的房門,看著裡麵的女孩,頭纏著多層的白紗布,小臉蒼白,像一個破娃娃,脆弱地躺在病床上。 他看著女孩,笑了笑:“沒事就好。” 他回到病房,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眼裡泛出一絲溫柔。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按了接聽,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幾句後,梁楓生氣地說:“你等著,不用多久,你就又會進去的。”然後果斷關機,丟在床上,看著床頭的墻壁,陷入了深思。 墻的另一邊 “我都說了,別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隨便搭訕啊,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啦,你可能是認錯人了,畢竟我都包成這個樣子了。”白夢對著眼前一進來就嚇自己一跳,而且還一直說是自己多年朋友的男生有一開始的禮貌變成煩躁,如果不是知道老弟讓他進來的,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癱坐在椅子上的林亞秋已經被傷透了心,經過這十幾分鐘的口水仗,他大概知道白夢失憶了,忘了自己,也知道為什麼白醒不讓自己進來了。 他不經意的流下了眼淚,想著這些年來和眼前的女孩的點點滴滴,更是猛地流起了眼淚,不停地吸溜著鼻涕。 白夢被他突如其來的操作搞懵了,呆呆地看著眼前和自己同齡的男生突然就哭了起來,莫名地感覺心好像被揪了一下,想到剛見他時心中確實有一股開心的感覺,皺了皺眉頭:“你過來。” 林亞秋聽到白夢叫他,頓時兩眼發光看著她,然後毫不猶豫地靠近她:“嗯?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白夢頓了頓:“沒有。”然後艱難地用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上我覺得應該可以和你交朋友,別哭了啊。” 林亞秋聽到白夢還是沒能起他,心裡一陣落寞,但是聽到白夢說可以繼續做朋友,心裡還是開心了一點。 “好,對了,那你還記得陳林夕和梁歆栩嗎?”林亞秋突然問。 “啊?你也認識她們?她們是我好朋友欸!如果你也認識的話,那我們應該也是認識的吧,不過,我怎麼好像對你沒什麼印象啊?”白夢滿眼疑問,可是臉上的肌肉似乎絲毫都沒有被扯動。 林亞秋再蠢也知道白夢怎麼回事了,他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他說:“我去給你買些吃的,紅豆餅怎樣?” 白夢一聽,可樂了:“好啊好啊!你果然是我朋友,連我喜歡吃什麼都知道!我信你了!去吧!” 林亞秋苦澀地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 白夢吐了一口氣:怎麼我說話這麼費勁了? 晚上,白父和白母在病房外麵和林亞秋聊了起來。 “阿秋,這和你沒關係,我們也知道你是真的把阿夢當朋友的,你不要覺得自己對不起阿夢,真的。”白母拍了拍林亞秋的後背,溫柔地說。 “那阿姨,我想每天都來看看她,可以嗎?”林亞秋小心翼翼地問白母,語氣卻是很認真。 白母頓了頓,笑了一下,剛想說話,白父就插嘴:“如果你願意來,我們可開心啦,就是怕會累著你。” 林亞秋一聽,頓時樂開了花,連忙說“不會的不會的,我還能幫幫阿醒嘛,他也很累了,而且叔叔阿姨還要上班,我也放假了,時間多著呢。那我就當你們同意啦。” 白母白父看著他,輕輕點頭當作同意了,隻是眼中帶有歉意,然後牽著他走了。 被牽著的林亞秋一臉茫然:“叔叔阿姨,我不是可以照顧白小夢嗎?我應該回去才對啊。” 白母笑了笑:“孩子,那也得明天再來啊,晚上有阿醒就行了,你要回去好好睡覺,不然累壞你了,叔叔阿姨心裡過意不去。乖,回去吧。”白母和白父揮著手和林亞秋再見。 被帶著出來的林亞秋隻好僵硬著笑臉和他們說著再見,然後失落地走到車站那裡。 白母幫白夢清洗身體後就和白父回家了,留下白醒。 按照以往來說,這個時候的粵城不應該下雨的,可是今晚不但下雨,還打了雷。 白夢看著窗外雷雨交加,樹枝搖曳,心裡悶悶的:“老弟,你打個電話問一下爸媽到家沒。” “他們早就到了,我剛剛打過了。”白醒整理了一下作業,然後拿著水壺:“我去裝些熱水。” “嗯。”白夢用鼻音回答了白醒,目光沒有離開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