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你明天要做手術,清理一下顱內的淤血,所以,你今晚要早點睡覺,不要熬夜喔。”白母幫白夢擦拭完身子後,便輕聲叮囑她,說著早就準備好的措辭。 “哦。”白夢本就很聽家人的話,也很相信他們,並沒有過多的疑慮,更何況這種事情即使她是學生物的,也不能探究出什麼不對的事。 “媽,我感覺我說話有點費勁欸,還有,吃的東西大多都是流食~。”白夢在白母的幫助下躺在了床上,不經意地說出了自己委屈。 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母手上的動作停住了,想起醫生說的話‘這種創傷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愈合,或許,沒有痊愈的可能性。’心裡縱使萬般心疼,也不敢表現出來,輕輕拍著白夢的手背,哄著她睡覺,像小時候那樣。 次日下午的手術很成功,過段時間拆掉紗布就可以回家了。 “老弟,那個壞人賠了多少錢給我們啊?能讓我住這麼久的醫院?!” 白醒擺著飯菜的動作不停,因為等下爸媽會趕過來吃飯。 “那個壞人倒是沒這麼多錢,他家裡人賠的。” “哎,他家人好慘。” “你家人也很慘。” “......嗯唔”白夢想了半天還是接不上他這句話,隻能發出兩個聲調。 林亞秋提著水壺走了進來,和白醒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又照看著白夢,那動作,行雲流水,那樣子,毫不違和,像極了一家人。 從白夢手術前到現在一直偷偷看著白夢的梁楓此刻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 她有好多人關心著,可是她和林亞秋走得好近,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家長也知道了?我是沒有機會了嗎?我也好想和她走得這麼近。 梁楓的思緒飄著飄著,突然就出現了前幾天白夢的警惕,倏地,他閉上了眼睛。 “小夥子,你是阿夢的同學嗎?” 身後,傳來了白母的聲音。 梁楓著實緊張了起來,不敢和白母對視,眼神閃躲著,背著的手不斷交疊著,但也禮貌地和長輩們打了聲招呼。 “哎,你好啊,小夥子,怎麼了?是阿姨嚇到你了嗎?”白母看了看梁楓,又看了看白父,像是在問白父“我很兇嗎?” 梁楓連忙搖頭兼擺手“阿姨,沒有,沒有的事,是我,我,比較緊張,我,我是白夢的隔壁班同學,平日裡,有一些交集,今天在醫院看到梁昕栩和陳林夕一起,跟她們打了聲招呼才知道白夢受傷了,想著帶點東西來看看她,隻是有點......” 梁楓說到後麵,欲言又止,白母以為他是害羞,怕尷尬,於是笑著說:“哎呀,都是同學,不用害羞,來,跟阿姨和叔叔一起進去吧。” “啊,好啊。”梁楓聽到白母的話,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這可是個接近白夢的好機會啊。 他提著早就準備好的水果跟在長輩的身後走進了病房。 房間裡的人除了白夢,其他人都神情各異,愣是把領梁楓進來的白父和白母都搞懵了,呆在了原地,隻有梁楓依舊拿著東西,微笑著越過他們走到白夢麵前,把東西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我們是不是把孩子不喜歡的人給帶進來了?不可能啊,這孩子長得也挺討喜的啊。” “我也覺得這孩子挺好的啊,再說,我們阿夢人緣應該也會太差吧。”白母和白父在後麵嘀嘀咕咕的,即使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也能從他們的表情中猜到他們大概在說什麼。 梁楓雖然和白夢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也不少,但那些都是......而如今確實是麵對麵的,曉是較為鎮定地他又再一次像剛才那樣緊張了起來,隻懂愣愣地看著白夢。 林亞秋率先打破了尷尬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