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檢查,白夢確實是可以出院了,於是白父白母去辦理了出院手續,房間裡,白夢看著這些為她奔波的人,突然覺得胸口很悶,於是安靜地走到外麵的走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吹著冬季的淩冽冷風。 “不冷?” 一條深藍色圍巾輕輕地圍在白夢的脖子上,圍巾有點大,遮住了她的半張小臉。 “剛剛好。” 白夢看著這個見過一次,卻在這裡給她圍上圍巾的男生,眼神毫無波動,不驚訝,不害怕,隻是說了一聲“謝謝”,就像這風一樣冷,但她知道,她需要這個圍巾,能遮住她的臉的圍巾。 梁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說話的,他沒有經歷過,他沒有資格去說出安慰的話,他隻知道,他想陪著她。 大約吹了三分鐘的風,梁楓就把窗戶關小了,剛好能讓風吹不到白夢,還不忘把她拉近了一些。 “你雖然生他們的氣,但你也知道他們是對的,是嗎?你還是白夢,沒有變。‘總要看向好的那一麵’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為了舊的傷疤讓自己難過,也不要生他們的氣,既來之,則安之,不要躲起來。” 梁楓看著她的側臉,因為受傷,臉上的嬰兒肥也沒有了,圓滑的下顎線更襯得臉小,梁楓有些心疼,他站直了身子,正色道:“高二十班梁楓,楓葉的楓。” 白夢仍是不變的表情,但內心已是洶湧澎湃,她覺得好神奇,是巧合嗎?為什麼自己的想法他都知道?聽到他的名字時,瞳孔不經意放大,像是有根線操控著她的一舉一動,而她隻能被迫接受這種陌生的熟悉感。 白夢對上了梁楓的眼睛認真道:“高二十一班白夢,做夢的夢” 梁楓聽到她的介紹隻覺得有趣,低聲笑了笑。 “你們在聊什麼。”白醒站在白夢身後,眼睛不曾離開過梁楓。 “什麼態度!臭小子。”白夢看了梁楓一眼才轉身走向白醒,一邊說著,一邊拉走了他。 “要一起吃飯嗎?不過是去我家。”白夢停下,轉過身,無所謂地問了梁楓一句。 梁楓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白夢,隨即一笑:“嗬嗬,希望會有下次機會。寒假快樂,白夢。” 白夢眨了眨眼睛,“寒假快樂,梁楓。”走回病房了。 因為梁歆栩和陳林夕不能太晚回家,所以,白父白母辦好手續就回家準備飯菜了。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到外麵吃,雖然家裡並不富裕,但是偶爾也能到外麵吃一頓慶祝慶祝的。但是白夢手術完的那天下午,白醒跟他們說不要到外麵吃,回家裡做好吃的慶祝一下就好了。白父白母不贊成,但最終還是被白醒說服了。 盡管爺爺奶奶已經知道了白夢的情況,可是看到白夢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白夢他們一家四口並不是一直住在這裡的,在白夢讀小學的那七年時間裡,他們都是在白夢外公家的那個村子租房子住的,所以和爺爺奶奶關係一般。隻是這些年接觸多了,才稍微親近一點,所以白夢隻是稍微地有點不是滋味而已,並沒有很難過。跟爺爺奶奶打過招呼後就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