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午歇後善水便托她帶上兩個仆從去酒家打聽打聽那院具體是何許人也。今日用神識也看到了那齊姑娘似乎很討厭見到那男子。 晚飯時辰洛兒才回來,便把打聽到的講述出來。 “剛開始問了很多人,對方皆一臉懼色不肯回答,我最後遇到巷口老乞兒給了對方好幾兩他才肯說。”洛兒擦了下滿頭微汗接著說道:“那院主傳聞乃當今皇帝老頭夫人的妹妹也就是皇後的庶妹,前十幾年前嫁給那老頭的同胞二弟叫什麼文軒王做妃子。後麵好像犯了什麼大錯就被趕到那院裡住。具體的京中布衣也不什麼清楚,畢竟這關乎宮晦。” 善水沉了沉心思,想著那方院姑娘還有這樣的背景。吃過飯就和洛兒坐在樓閣品香茶,告知了和齊沅的約定。洛兒表示也想前去。 快戍時二人穿上夜行衣感覺興奮不停,兩人看了不少武俠話本,第一次穿上傳說中的夜行衣覺得都是當代的女俠。也不知道洛兒這小娘們哪裡來的衣服,總帶一股的陳年木頭味。 善水洛兒直接以像凡塵輕功一般從屋頂飛越過去。 這方園大部分人可能睡下了,回廊掛燈早已熄滅。兩人忽然覺得這樣不妥,深夜夜探別人家的閨房覺得有點像采花賊的感覺。畢竟人家像是未出閣的姑娘,又沒有善水她們魔族開放的思想終究還是帶有一點不禮貌。 “是我考慮的不周了,白天也沒說好地點。”善水無耐道。 “姑娘來都來了,我去她窗口敲下看她睡下了沒。”說完身影一閃就不見人影,善水無耐跟隨其後。 “誰?”一聲清冷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我是今白日見的鄰裡。”善水在窗口表達了來意。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善水都能聽見自己胸腔內跳動的心聲。不知道過了幾息房內傳來了穿衣的摩擦聲。 “進來吧,深夜不便擾醒他人,我就不撐燈了。” 洛兒驚訝了一下便輕輕推開房門進入。剛開始進入比外麵更加黑暗的屋內都有些許迷茫,不過兩人畢竟是有修為的人五觀清晰比常人快。隻見門後站著一位清冷麵色的女子,可能是急於穿衣,弱光下這甜白色外衣鬆鬆垮垮掛在身上勾勒出妙嫚身姿讓善水小臉一紅。可能剛睡醒已經沒有了白日柔弱,現周身隻有瀟灑慵懶氣質如影相隨,讓善水兩人倍有好感。 善水從未見過如此簡陋的閨房,一張輕紗蚊帳的木床,床邊兩個長型木箱。一張桌子四隻矮凳,連屏風都沒有。 “寒舍簡陋。希望姑娘不要嫌棄,請坐。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說著從桌上早已涼透的茶壺倒了三杯清水。 “我姓李,名秋。乃宣國人士。這位是我的姐姐姓李,名蟬兒”。自己真名不好透明,善水隻得再杜撰一個名字。望了望四周簡陋的家具問道:“姑娘是這院主為何住所如此簡陋?” “已不是姑娘了,我已嫁為人婦。當不得姑娘稱呼了。”說的自嘲一笑:“我姓齊,單字沅。想你們也知道這是皇脈係的姓,還有就是皇帝賜有功之臣才有的姓。我出生於權臣後輩,曾經以齊姓為榮現在嘛…無所謂了。兩位姑娘所說的宣國又是那裡?我倒不曾聽說過。” “離這方還是非常遠的,你可曾聽過峻城?”洛兒好奇道。 齊沅搖了搖頭:“曾經以為齊國非常大後來有緣聽聞外界還有更強之國,更聽說還有修仙飛天遁地之能。這世間之大我卻無緣看見。不知你說的峻城非常大嗎?” “你若有緣去看看也行,看你也是瀟脫之人想這方院應該困不住你。” “李秋姑娘真是聰明之人,不知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想來你們也應該好奇我的過往和今日院門前男子身份。是否?”自從白天看到善水會武齊沅內心就有了一個想法。不過能不能還得看後麵對方的態度。 善水輕點了下頭:“我們願洗耳恭聽。” 齊沅右手支撐著下巴左手拿著茶杯輕飲了一口開口道:“齊紀一百五十三年洪德,我出生當朝左相府,上有一嫡長兄。知道當朝皇後的身份嗎?” 善水洛兒皆搖了搖頭,兩人來齊國並沒有多長時間,所以對齊國朝廷和後院的事都不了解。不過她們是知道她是皇後的妹妹,但是知道歸知道,她們也不會這等背後調查人的事。。。 齊沅苦笑了一下,不知是笑自己還是言語中的齊國皇後。 “她呀,乃左相府內的庶女。我是嫡女。我母親母糸一族乃大世族。因母親年少時一眼相中窮酸剛中狀元的父親,回家便以死相逼外祖公要嫁於剛中第的父親,外祖公無耐便要求出生嫡係子女隨母係姓,父親巴不得早些同意下了。此後父親官居一路高進。男人…嗬~要不得速到手的錢財權力。這不,坐居左相位置還不到一年便一次性抬了幾房小妾。”齊沅喝了一口涼水接著述說。仿佛說的並不是自己親生父母一樣。 “我母親本來就不肯,父親如今有此成就本就靠母係所得。奈何幾房小妾都懷有身孕像豬懷仔一般,如今正房不讓小妾過門,世俗亂議論母親如何不合三從四德,無耐隻得抬進小門。可笑的是他播完種什麼都不管,外麵對母親的議論也不聽。母親與父親關係不和起來,他便日常跑跑小妾院中醉仙夢死。蒼天有眼讓他往後便無所出。而後他以‘左相府後輩人丁並不多為由’要求母親對我們這些子女都平等看待。 “母親本就不是能忍的,可惜還愛著那負心之人。對待庶出子女苛刻食物、罰掃衛生像個跳梁醜婦般。討得父親更加厭惡,在威脅下交出管家權兩相老死不往來。在母親的影響下我年幼變得目中無人潑辣無知,十二年前的一個晚上,胸生煩火把路上不小心頂撞了我三房所出的庶女推入院裡池水中。她叫陳戀蝶……就是當今皇後。可能是我做的太過分了,老天看不下去了便要嚴罰於我。” “陳戀蝶被仆人從水裡救回,本命懸一線情況忽然好轉,我便知道她就是老天派來嚴罰我的人,後來證實果然如此。 陳戀蝶一改以前弱弱惟惟的性格變得非常強勢有主見。我與母親皆失了勢,壞了名聲。文軒王是當時的五皇子從小於我定了娃娃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日確上門要來換姻緣,求娶陳戀蝶。”齊沅自嘲一笑,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接著冷冷說道:“女子被退親是無人敢再娶的。我當初也是傻了,竟想到了把文軒王給睡了。為了權勢名聲他不得不娶。而我名聲當時早爛了,多個未婚同房‘爛婦’的稱號也不多。” “後來又如何?”善水挺好奇她的決擇,但無論好壞她都是尊重的。能淡定地述說自己不好的曾經,就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善水分辨不出是非善惡。她僅尊從內心的感覺,打心底認為這是位瘦弱但勇敢瀟脫的女人。 “後來?你們都能猜的出來,我迫使文軒王娶我,我已被他厭惡深入骨髓。隨手丟棄院後生死不顧。” “至於陳戀蝶,不知道她怎麼認識了傳說中神神秘秘的夜王。被夜王當朝求旨賜婚,那是何等的風光。大婚之日又是如何被世人稱贊郎才女貌、天合之作。 這夜王乃先皇第九子其母妃不被先皇待見,所以夜王也不被先皇待見,連他的稱號都是這般奇怪不受祝福。但也不能小看他呀,最後幾子奪嫡坐在上麵的就是他。可見他暗裡掌握的權勢、膽識是得多大。” 齊沅打了兩聲哈切,兩人覺得有些羞愧。讓齊沅在深夜裡長談還受了點涼,洛兒覺得良心過不去便想回去拿件薄披風回來。開門見四下無人兩步跳回自家院落,齊沅都還來不及開口阻止,不過幾息洛兒就回來了。 “打擾你休息了,要不改日再談?如何?” “無礙。”齊沅摸了摸披風內心一暖搖頭笑道:“改日可沒心情講了。”